第277章 罄竹难书的罪行
樱草发完誓后,最后看了云柔柔一眼。
那眼底有痛快,有欣喜,有大仇得报后的轻松,唯独没有婢子为主的痛心和怜悯。
就如同云柔柔等云晚意坠入地狱一般,樱草等这一日不惜隐忍蛰伏,故作顺从,她也等了很久!
云柔柔被那复杂的眼神,惊得打了个冷战。
她到现在也不知道,樱草为什么这么恨她!
来不及深想,樱草收回眼神跪好,提高声音道:“从大小姐被接回淮安侯府开始,二小姐就惶惶不安,担心大小姐会将她的荣华富贵抢走。”
“所以二小姐仗着淮安侯府众人的宠爱,多次设计挑拨大小姐和几位主子的关系,让各位主子厌恶大小姐。”
“后来大小姐不再隐忍,显现出各种本事,二小姐更加害怕,把一切不如意都怪在大小姐头上,变本加厉设计,想报复回来。”
“雯一还有香草都是为二小姐顶罪而死,事情都是二小姐指使她们做的,奴婢今日选择说出真相,也是害怕重蹈覆辙,为二小姐背锅而死!”
“此外,二小姐今日的计划是要让大小姐和云大志苟合,陷入万劫不复,还要让镇北王亲眼看着!”
“她表面看着和大夫人母女情深,实则厌恶大夫人的很,哦,除了大夫人,二小姐还憎恶淮安侯府的每一个人。”
“今日若是计谋得逞,接下来,二小姐也会继续报复每一个人……”
“啊!!”云柔柔再也听不下去,捂着耳朵尖叫打断樱草的话:“贱人,你这贱人,胡说,你在胡说,我没有!”
“是你,不对,是云晚意,是云晚意那贱人收买你,让你对付我的!”
老太君见状,朝几个婆子呵斥道:“还不把这疯货的嘴堵起来?!”
云柔柔被几个婆子按在地上,还不死心,疯狂的扭动身子,死死盯着云晚意,似要用眼神杀了云晚意泄愤!
云晚意对着她,嘴角带起一丝微笑。
但那笑意也是一闪而逝。
众人的注意力都在云柔柔身上,没有察觉到她的任何表情!
等云柔柔的嘴彻底被封住,老太君朝樱草沉沉道:“还有什么,一并说出来!”
把云柔柔的恶行说出来,罪行越大,越能惩治云柔柔,还不得罪常牧云!
樱草深吸一口气,继续道:“除了在淮安侯府里对大小姐的各种陷害之外,二小姐还在苏将军府兴风作浪。”
“她利用苏将军府的怜爱,对刚生孩子的舅夫人下手,企图以舅夫人的命来对付大小姐,但被大小姐识破。”
“此外,二小姐还杜撰出舅夫人是魇族人的身份,朝三皇子献宝邀功,哦,对了,还有件重要的事情,和当初的瘟症有关。”
对于这场瘟症,云恒益或多或少猜到了些许。
樱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怕是于后面不利!
云恒益当即呵斥一声,打断樱草要说的话:“够了,云柔柔如此恶毒,本就不是我云家真正的血脉,来人……”
“淮安侯急什么?”充当看客的常景棣慢悠悠的转动轮椅往前,道:“瘟症兹事体大,这丫头既然要说,可要说明白。”
“你出言阻拦,倒显得心里有鬼,莫不是于你也有关系?”
云恒益身子一抖,赶紧讪笑着道:“王爷说笑,微臣再大的胆儿,也不敢拿百姓和自个儿的生命开玩笑啊。”
“那就让这婢子继续说下去。”常景棣神色淡淡,转动着手中的柱子,慢条斯理道:“一个字也别漏了!”
樱草得了命令,往下接着道:“这场瘟症就是二小姐和三皇子故意为之,为的是什么,奴婢目光短浅,不好置喙。”
“二小姐知道大小姐有王爷您庇护,如今在想着法让您死!”
云恒益听的冷汗直冒,给樱草使了好几个眼色,樱草却恍若不懂,还在继续:“当初老太君的病,亦是二小姐所为。”
“她知道大小姐给老太君调理身子,妄图伤害老太君来陷害大小姐,和舅夫人的事是一个道理。”
相比起有理有据的诉说,樱草这种想起来一个说一个的样子,更自然很多。
等了一等,见樱草没有再说,老太君叹了一声:“就这些了吗?”
“还有!”樱草一拍脑门,恍然记起似的,道:“当初的二小姐云朵朵,也是被现在的二小姐害死的!”
“什么?!”秦霜惊呼一声,快步走到樱草跟前问道:“你再说一遍?!”
“朵朵小姐的确是被二小姐所杀。”樱草十分笃定,带着惋惜道:“当时云朵朵小姐太得宠了,二小姐嫉妒不已。”
“她借着年纪小,把云朵朵小姐和簌簌小姐推下水,本意是要杀了两位小姐,没想到簌簌小姐命大活下来。”
“可惜了朵朵小姐,还那么小,什么都没做错,就被她的嫉妒害死。”
云朵朵可是老太君的心头肉,老太君又惊又骇,当即问道:“你怎么会知道?”
樱草笑了笑,瞎着一只眼,表情有些狰狞:“奴婢是家生子,自小跟在二小姐身边伺候,当然是亲眼看到二小姐推两位小姐的一幕。”
秦霜难以镇定,哭着质问道:“你当年为何不说?”
“奴婢那时年岁也不大,说出来无人相信。”樱草深吸一口气,叹道:“再说大夫人风头正盛,大小姐又一幅无辜做派。”
“知道真相的人全死了,奴婢岂敢说?”
“竟是这样,朵朵,你死的好冤枉啊。”秦霜哀嚎一声,昏倒在地。
这一声凄厉的叫声,如同喊进了老太君心里。
“把二夫人扶进去!”老太君吩咐过后,再也顾不得身份,拿着拐杖冲到云柔柔身边一顿乱打。
云柔柔被捂着嘴,喊不出来,只断断续续的发出呜咽。
直到老太君累了,才停下手中的动作。
樱草的种种招供,实在令人发指,在场的人,无不觉得云柔柔心思歹毒!
这时候的云柔柔,已经逐渐放弃挣扎。
她如同死狗一样被按在地上,周身疼的很,眼泪和落雪还有地上的水混成一团,无比难看。
别说荣华富贵,名声和尊严了,她现在比丧家之犬还要沦丧。
又是一番沉默。
还是云月如,用帕子半掩着口鼻,无比震撼的打破了这份沉默:“真看不出来,云柔柔瞧着温柔胆小,居然有一幅蛇蝎心肠。”
“好在晚意有本事,不然早就不知道被她害成什么样儿了!”
“唉,听的我都不忍心。”云翠如接过话,道:“也是难为这些跟在她身边的婢子,要为她作恶还要担惊受怕。”
“好在这婢子及时醒悟。”王氏叹了一声,道:“否则大家还不知道要被蒙在鼓里多久。”
“最可怜的是那小朵朵。”林州太夫人蹙着眉,道:“那么小,却遭了毒手。”
“谁能知道云柔柔小小年纪,就如此歹毒!”云鼎天百感交集,朝云恒益道:“你呀,糊涂啊!”
……
众人声讨之际,从强子枕下搜到的银簪子,还有白梅苑的杏儿,也被带到了大家跟前。
杏儿遍体鳞伤,间接佐证樱草的话,而且她的证词和樱草如出一辙,不过杏儿只说了她去云柔柔身边伺候发生过的事。
但,她那些证词,更加毒辣——事关瘟症,可不是能轻易罢了的。
人证物证都在,人证还是云柔柔身边的几个心腹丫鬟,这一次,云柔柔是无法翻身了!
云恒益怒不可遏,狠狠骂了一通,最后下令道:“云柔柔恶毒至极,年幼就杀了朵朵,后又残害淮安侯府老太君和大小姐,残害苏将军府少夫人。”
“还与人勾结企图残害镇北王,种种罪证罄竹难书,她本就不是我们淮安侯府的血脉,是苏锦念在多年情分,才给她体面。”
“如今不管是谁求情,都是留不得她了,来人,把云柔柔拖去柴房关押,明儿一早送去官府!”
云恒益说完,老太君想到了什么,蹙眉道:“我素来就觉得云柔柔不是善类,就苏锦被她蛊惑。”
“苏锦那性子实在难缠,年关将至,苏将军府要回来了,免得闹出误会,保险起见,还是让她来亲自瞧瞧。”
“看她疼爱多年的女儿到底是什么魔鬼,同时,也要问清楚她在朵朵的事情中充当什么角色,若是参与,我绝对不可能原谅她!”
云恒益蹙着眉,想到苏锦最近的作为和可怜的朵朵,倒也没反驳,让人去竹园叫苏锦。
这一去,自然发现苏锦和绿荷死亡多时。
众人又是被这消息惊了一瞬。
苏锦的身份不同,口鼻流血,肯定要报官请仵作前来验证。
查验后确定是中毒而亡,这笔账又一次算到了云柔柔身上。
毕竟,自打苏锦被关在竹园后,对外,只有她去看望过!
云柔柔最后的希冀也消失,被拖入冰冷的柴房,只等明日去官府……
闹剧结束,老太君疲惫至极,同时又对云晚意歉意万分:“要不是你今晚在静园,这摊子事免不得把你牵扯其中。”
“唉,这萃兰苑你也住不成了,去我院子里挤挤吧。”
“这么晚,我就不打扰祖母休息了。”云晚意看了一出好戏,神色间皆是轻松:“把偏屋收拾一番还能住人。”
“就是被云大志这么一闹,主屋往后是住不得了。”
她这是在提醒云恒益,云年富一家还没处理呢!
云恒益想樱草的证词,不可能继续留下云年富几人,当即让人把这家人赶出去,云大志也要送官处置!
自此,这一番闹剧,才算彻底落下帷幕。
常景棣微微掀起眼皮,和云晚意四目相对,眼底都是欣赏的笑意。
他借醒酒的借口留下,无非是担心淮安侯府顾着颜面不肯处罚,或者林州云家的人仗着长辈的名头压着此事。
没想到云晚意设计的如此周全,不仅全身而退,还给他意外之喜——杏儿几人作为人证,也被送去官府。
牵连瘟症,常牧云也有麻烦啦!
众人一一散去,萃兰苑陡然空了,几个婢子在打扫着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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