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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徒怜魔心旷


  虚妄境界,长鸣似与高人语、野心万里欲横秋。

  那人“看”着魔灵,心中也自叹了口气,谩言道:

  “冤有头债有主,你不应伤及无辜!”

  魔灵桀骜,愤然道:

  “当初他们可有顾及到我的感受?!”

  那人又道: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既然不忿他们当初对你的种种,就更不应该轻举妄动!你魔体至今仍未成形,如此招摇,此时他们还顾念昔日旧情,暂不出手,一旦冲破一个极限,灭你乃分分钟的事情,你如不自敛,届时天地间再无你能容身之处,你的魔晶之心已经破碎一次,若再次遇创,你必毁于无形!

  你且退出境界,自思自想去吧。”

  说完,也不再听魔灵解释,随手一拂,将斑驳的黑雾胶体送出境界。

  意念之间,自身已在昏暗房间,颖郡主犹自酣睡,药气袭人。

  那人走进床前,低头细看了颖郡主烧的绯红的脸色,那层皮相底下,眉间心头莫不是云生的影子,不禁轻谓叹息。

  再见到先前大战后的黄龙气和睡莲神,萎靡不振,遂伸手轻抚一把,不知怎的,那人的手似有万般的霞光流彩,

  伸扶之间,黄龙气和睡莲神竟然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而颖郡主的烧也退了,呼吸也趋平稳。

  那人回转身,那被轻雾笼罩的眼睛早已越过重重阻碍,看见皑皑白雪中,云生疾步而来,不禁点点头,瞬间消失了身影。

  云生回到太子府,见四周无人,悄声找到颖郡主楼前,正赶上锦儿在哪儿探头探脑看着院内外忧心忡忡,于是借个缘由,引出锦儿交代清楚,这才又回到客栈。

  轻卷帐帏,却见颖郡主面色红润,呼吸平稳,探手在额头一试,一切正常,不禁奇怪:

  “此药竟如此灵验?”

  面对着药壶,再回头看看熟睡中的颖郡主,疑窦丛生。

  .......

  .......

  那魔灵踉跄回到人世住处,身上黑衣如水般退去,裸露出的黑胶体满目疮痍,而那颗破碎的魔晶之心,虽有两道极清极澈的洪荒神魄相护,中间的裂痕却好像接缝增大了许多,以至于晶体看起来似乎体积增加了,而只有魔灵自己知道,透过缝隙蚀进来的冰冻是如何的“刺骨”。

  “你如此细心地栽培那个小子,难道不是处心积虑地寻找我的替代品?嘿嘿。。说什么伤及无辜,说什么勿施于人,全TMD一丘之貉!”

  缜密思量之后,遂起身整理好仪容,走出房门,来到李侍郎府邸,命家人通传:

  “天竺法师请见。”

  李侍郎正在书房沉思,听闻,忙命请进。

  ......

  ......

  冥界,十殿院内,薛均和蒋瑜正自商量:

  “如此说来,这往生空间的魂魄投生出错问题,倒是不必在意了?可是,我怎么怎么都觉得这不像是偶然发生,从你父亲和我父亲的对话来判断,貌似我们冥界隐藏了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啊!”

  蒋瑜思忖道,在地上走来走去说道,他并没注意薛均眉头紧锁,似是在做一个很重要的决定,见薛均半天不回自己的话,叫道:

  “薛兄,你怎么看?”

  薛均这才抬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

  “不错,生死薄有无问题,明天一用便知,跟他们废话什么?”

  蒋瑜笑道:

  “对咯,你才看明白啊?话说,白芍姑娘那里如何通知呢?”

  薛均抬起头来,眼里一片茫然:

  “不知她知晓我此时的状况,心里会怎样的难过?”

  遂叹气让蒋瑜想法儿通知,蒋瑜自去安排不在话下。

  ......

  ......

  再说那余诚听到往生空间发生的种种之后,又悄无声息的回到三殿对自己父亲如此这般叙说一般,不料三殿阎君听了却是仰天大笑:

  “哈哈哈!这几个道貌岸然的老家伙终于沉不住气了。。嘿!人间有句话说什么来着:只有自己才是自己的掘墓人,我倒盼着姓薛的小子能把这冥界的一切掘个底朝天,越是如此,就越没人关注我诚儿苏醒的原因了!”

  转头吩咐道:

  “派一波人形鬼影在人间归法师调派,再派几个心腹鬼差密切注意薛均的动向,有何异动,即刻来报!”

  余诚答应着退出来,在冥界密处点派一队人形鬼影收于袖中,再在本殿心腹鬼差中秘密叮嘱监视事宜,这才从容出了冥界,往国都方向飘去。

  那法师早已等候在阴阳界限,见到余诚,却准备了一袋黄纸灵符将人形鬼影做法收住,那余诚又吩咐几句,便起身离开。

  月色清韵冰冻,暗夜似乎涂抹上了一层薄薄的油蜡,以至于看人间事物都与木雕般僵硬,余诚久病卧床,对人间事物也是新鲜好奇,不由得放慢脚步,边走边看。

  飘雪悠悠,却并不全是单片逍遥,即便是枝头树梢,微风拂来,雪球也是滚落粉下,余诚非常相信那堆雪球是人为的落地,因为,他分明看见,一道素白暗影从那里悠忽升起,暗暗思忖:

  “冥界使者却怎的如此笨拙?到似是失去大部分幽冥力量般,这是谁呢?”

  心中好奇,幽冥之力暗出,瞬间便无声无息地跟上了那道白影,侧脸一看,不禁诧异:

  “此人”脸上被一股淡淡的黑雾遮掩,并不能看清相貌如何。

  可是,余诚心中不知为什么对“此人”的气味却似乎很熟悉,此人在街头漫无目的的游荡半天后,才慢慢腾腾地在一家颇为普通的宅邸落下。

  院子里毫无人声,房间里却亮着灯,窗纸透出的光,一丝不拉地映照在“此人”脸上,他似乎觉得头顶上的帽子和面前的轻雾太碍眼,看不清屋里的一切,于是手一拂,帽子落下,轻雾中一张眉清目秀的俊脸显现出来,余诚心中一惊,险些叫出来:

  “啊?贱货!竟然无恙的在人间溜达!”

  那余三儿似乎没有注意到外界异样,只把视线对准屋里相对饮酒的两人,心里默念道:

  若是此时坐在他对面的人是我,该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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