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7、风自有名 (叁)
萧锐道:“玉香山的手下虽是从犯,但造下此等淫恶,却一个也不能放过。至于这些女子已被玉香山破了真阴,若是放着不管,只不过一、二年性命,你两人刚才得了好些好处,就不会帮衬这些女子一点吗?”
萧锐这里话刚说完,朱犀便已动了手,她与玉瓶儿气质相同,修炼的法术也大致相同,当下抵手排出五道赤红色的云练将已被收服的四位妖人脖项锁住。
不过转眼功夫,便把四人一身精血取了个干净,只留下一堆枯骨与腐肉坠落在地。一众宫女见状吓得不住尖叫,而跪在萧锐脚下的玉香山虽然平日里看惯这些残忍场面,可想着过一会儿也许就要轮到自己,禁不住又是一阵两腋生寒。
“哼!你倒会卖弄人情,救这些已是行尸走肉的女人有什么用?”玉瓶儿听到萧锐要自己与朱犀出手帮忙宫女们回哺真阴,意为要将自己刚刚得手玉香山精气施放,当时不乐道。
萧锐笑道:“我又没说要取你才刚得的精气,玉香山人还在这里,需要取用多少,只管向他索取就是!”
玉瓶儿听了这话脸上才露出笑容来道:“这话说的还有些道理!”说着,又瞅了一眼俯在地上的玉香山道:“对不住了,玉先生,你刚才也听到了,一切都是小王爷的吩咐,我只是奉旨办事罢了,可千万不要怨恨我啊!”
说话间,玉瓶儿便已将一只玉掌轻抵在玉香山颅顶上,也不见她怎么做势,就听玉香山一声惊叫,两眼翻白,脸色铁青,几欲昏厥了过去。
可玉香山到底年久功深,尽管被萧锐禁制,眼见到了要命的当儿,依然是强挣着施力挣扎,恍惚之间一张俊面孔竟变的炭一样的红。
事出不意,玉瓶儿一声惊叫,连忙将缩了回来,但见雪白粉嫩的玉掌已被玉香山体内纯阳烧灼的一片金赤,恼恨之下,反手给他一记耳光,玉瓶儿一样是灵体出手,有心之下,这一掌打的好不厉害,直将玉香山百汇穴惊起三尺青焰。
受其重击玉香山身体乏酥,只能瘫坐在地上待死,萧锐怕他还有反复,临空点了他一指,将其腹下丹田气海封闭,使之再运不动一点力气。
玉瓶儿笑道:“看不出,你平时处处卖弄仁善,临到落井下石的时候,你也一点不含糊呢!”
萧锐笑道:“这等猪狗一样的东西,如何能拿他当人对待,我不取他性命,便已经是最大的宽大了!”
二人对答间,玉瓶儿已将玉香山体内精气抽动,以自身作媒,摊开另一掌,运了好半天力气才从掌间排出一缕青烟,袅袅升起,浮动至众宫人头顶上方,随着青烟一个滚动,便化了万千点春雨落了下来。
那一干宫女本已被玉香山折磨的痴痴迷迷,神智尽失,可当那春雨一挨在身上,便是透体的冰凉,浑身舒泰,知道是绝好的东西,当下忙不迭的伸出双手往空中捞摸。
果然不过片刻便有数人恢复神智,一旦发觉自己赤身裸体在人前,羞愧无地,赶忙俯身护住要紧部位。
萧锐见有女子恢复神智,心上多少有些欣慰,可见人群里还有一大半人仍是做痴呆状,取手向天不住欢笑,眉头一皱,禁不住又生出十分杀气来。
朱犀见玉瓶儿一人施法哺喂众女有些辛苦,在将玉香山手下妖人精血抽尽后,也走到跟前,一掌抵在玉香山肩头。
有她相助玉瓶儿,空中春雨顿时快了一倍,随着玉香山灵体一点点委颓,花园里的受害宫女们却是一个个恢复活泼了起来。
玉瓶儿救治这些女孩子虽然用的都是玉香山的精气,可如此长久施法,还是颇费其心力,一待所有女子都恢复了,便忙收了法术,吁了一气道:“真累死我了!有这点灵雨回哺,这些宫女就不能完全恢复,至少阳寿是无损的了。
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在这里已耽搁了不少时间了,回去还要救你那个二哥,唉!真是麻烦。小心候玄机赶回,那就又要费大周折了!”
且说众宫女恢复神智后,有心思机敏的,看到玉瓶儿施法救助自己,而其身边立着的英俊少年更是传说中的南疆玉榴仁王子,连忙俯身叩谢,一时里哗啦啦跪了一地。
玉瓶儿颇不奈被这些凡间女子跪拜,又见一众人俯身在地长时间不起,不知又要唠叨些什么,心上更是不悦,催促萧锐道:“好了,这里我们能做的都已经做了!还是快走吧!”
哪知萧锐皱着眉道:“这些女子元气虽然有些补漏,可到底已失纯阴之身,若被人发现,都是死罪,就算侥幸不死,也定要被打入冷宫服役终身,或是入庙堂出家一世,想来着实可怜!”
玉瓶儿听了这话,立时瞪大了双眼,负气道:“听你这话,倒是有心要收留这些女子了!哈哈,今日才被你将朱犀收回身边,便改起往日气性来。
平日里口口声声,只与玉颜公主一个长相厮守,哪知道你真要收纳起来,便是几百位美人充你的后宫,当真那些说你伪君子、假斯文的话是一点也不错的!”
萧锐笑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我就算是将这些女子收留,只是想将她们送回商阳城。城内多的是四地逃难的流民,再由我的手下人安排她们择良人相配,也总好过留在宫中等死孤零来的强些,你说不是吗?”
听到萧锐说是将这些女子带回商阳城安排男子从嫁,玉瓶儿脸色这才缓和些,不过稍时又笑道:“那到时候给这些女孩子配郎君时,我也一定要在场,不然的话,难保你不假公济私,明是许配,暗底留给自己受用了!”
萧锐大笑,知道再往下说,只会越描越黑,当下请玉瓶儿与朱犀携力将所有女子经金伽宫搬移回商阳城。一时间花了无穷气力,直将玉瓶儿与朱犀累的几乎瘫倒在地上,才将所有女子送走。
且说,萧锐将所有女子发回商阳,即提了玉香山元魂来到二哥萧铣受禁的法坛前,刺破自己掌心,放出血水来,点在萧铣魂魄灵台上。
果然萧锐的肉身到底与萧铣是一脉相承的亲兄弟,血水点下,魂魄瞬时坚凝了许多。
过后再由萧锐按玉香山所讲的倒转乾坤手法,将其身下祭坛八卦镇符颠倒,但见一抹青气自萧铣魂灵七窍内源源不绝而出,奇臭无比,闻之作呕。
萧铣体魄强健无比,元魂也比常人坚固许多,当下体内的尸气被萧锐施法排光,虽只一昧魂魄,便已有些醒觉,在见到萧锐后,脸上微露惊讶,再转身看了看四周金伽宫的情形也好似明白了些什么。
萧锐见状很是欣慰,提一口纯阳真气喷在萧铣元灵身上,果然灵魄瞬时活泼了许多,只一个挣身便浮在空中,也不用萧锐指引便能自往宫外飞去,临行前又看了萧锐一眼,眼神内即有些迷惘也有些明白。
“唉!忙了半日,总该忙完了!”玉瓶儿作势打着哈欠道。
“还没完!你忘了还有鸾妃的玉芝和神油吗?”
“哎呀,还是你的记性好,我还当你看了簇芳阁那般香艳的一幕便将这些都忘记了呢!”玉瓶儿说着,回身看了玉香山一眼,媚笑道:“看来,还是要辛苦玉先生你了!”
玉香山闻声一抖,苦声道:“玉瓶姑娘,神油与玉芝在下实在不知,这两样宝物都是向来由师父藏管的,多半还藏在身边!我已是油尽灯枯的地步,再经不得你们搜括了!”
玉瓶儿大笑道:“我和朱姐姐哪里能做这么残忍的事,玉先生说没有自然是没有的了,何苦放下君子身段,如此低声下气!”说着,冲萧锐挤了挤眼睛。
萧锐会意知道玉香山所言不实,当下将玉香山摄在手中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客气了!”说完,举手就将莲花宝座上玉香山的肉身提起,坐势要往石阶下尸虫堆里扔去。
玉香山一身法力已被玉、朱二人抽走十之八九,再要毁了这数百年修行的肉身如何能舍得,当时惊叫道:“我说!我说!还请王爷殿下手下留情。”
朱犀与玉香山认识的比萧、玉二人长久,很是厌恶他的为人,当下见他嘴脸难看,不禁挖苦道:“当真恶人恶状,敬酒不吃吃罚酒,非不见棺材不落泪!”
玉瓶儿附和道:“这也怪不得他,平日里吸了精气太多,占惯了人便宜,如今轮到他舍出些本钱,自然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呢!”
二女极尽挖苦,可玉香山此刻只求活命保身,哪里还顾得上这许多,颤着声,气吁吁道:“玉芝下落我实在不知,至于神油我也真的不知道!”
他又这样说法,朱犀与玉瓶儿顿时翻了脸,欲待上前教训,好在玉香山急切切道:“我虽然不知道神油在哪里,可有一物能代替,三位请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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