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与佛门无缘
喜气洋洋的凌家人,顿时脸色巨变。凌夜的父亲凌富德,更是当场抡起一条扁担,就要打那老和尚。
却被凌夜的爷爷喝住。凌爷爷觉得,凌家与老和尚素昧平生,也不曾有丝毫怠慢。老和尚没有理由,平白无故的触凌家孩子的霉头。
随后恭恭敬敬的,将老和尚再次请进门,请在堂屋坐下,沏了杯茶。
对着老和尚一揖到地:“大和尚,我这孙子的命,有得改吗?”
老和尚慈眉善目,笑呵呵的看着凌夜的爷爷,说道:“实不相瞒,老僧此番来张庄,就是受故人所托,为这孩子改命的。”
凌爷爷也不管什么“故人”不“故人”,慌忙跪地磕头,道:“请大和尚大发慈悲……”
老和尚沉吟片刻,高宣佛号,随后说:“此子乃童子,天生无命魂。凡间想长久,佛道两扇门。堪破阴阳眼,细分善恶根。代天分造化,落地掌乾坤。”
农村的人大多迷信,其中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不曾读过书。
凌爷爷连道教和佛教都区别不开,老和尚这番揭语,更是听不明白了,只能是一脸懵懂的看着老和尚。
老和尚反应过来,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尴尬。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思量片刻,说:“这孩子要活下去,需要给他的眼睛开光……”
那些揭语听不懂,不过“开光”是阳县的土话,意思就是打开阴阳眼,凌爷爷自然是明白。
据说,所有的人都有阴阳眼。普通人的眼睛,之所以晦暗不明,见近不见远,见前不见后,见明不见暗,能够视物,见不到鬼神。是因为在出生之时,被天道掩盖了阴阳眼的功能。
只要打开了阴阳眼,就可以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一些东西,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世界。
凌爷爷听说过,有些人天生就是阴阳眼,所以并不觉得,“开光”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顿时就松了口气,表示愿意付一些香火钱,劳烦大和尚给凌夜“开光”。
见凌爷爷一脸轻松,老和尚赶紧说:“开阴阳眼可不是小事……这个世界,有无数长相凶恶可怖的妖魔鬼怪。阴阳眼一开,孩子容易被那些,平常看不到的东西吓死……”
听到这话,凌爷爷并不以为然,却装出惊慌失措的样子,道:“大和尚,要多少香火钱您开口,只要凌家拿得出来,绝不推辞。”
叹了口气,老和尚道:“阿弥陀佛……老僧受故人之托,岂是为香火钱而来?”
老和尚表示,替凌夜打开阴阳眼容易,可是要避免凌夜死于妖邪鬼怪之手,却只有“佛道两扇门”。
他这一次到张庄来的目的,实际上是想要带凌夜走。因为凌夜要想活得超过七岁,要么是学佛,要么是学道,更无第三条路。
当时相对闭塞的张庄,还没有听说过“拐卖儿童”的事。不过儿子出生才两天,凌富德夫妇如何舍得他离开?更别说是要去做和尚了。
看到凌富德夫妇眼泪汪汪,拼命的摇头,老和尚又叹了一口气,朝着众人双手合十,宣了声佛号,摇了摇头起身走了。
留下凌家一大屋的人,个个不知所措,面面相觑。
一直到看不见老和尚的身影,凌富德才意识到,老和尚真的走了。
气得直哼哼,将老和尚大骂了一通……咒他妄言欺世,该下十八层地狱。
凌富德恨的是,老和尚平白无故的跑来,说了一通吓人的话,却什么都没有做。平白给凌家人的心里,留下了一个阴影。
七年的时间转眼即过,小凌夜不仅长得健康聪明,而且自打出生,就连个小病都不曾生过。
可就在张庄人都以为老和尚是“怪力乱神,信口雌黄”之时,临近满七周岁前的凌夜,毫无征兆的开始头痛。
痛得满地打滚,送到医院却检查不出什么病症……医生说是间歇性神经痛,不要紧的,开了点止痛的药,就让回家了。
不过凌家人,记起了七年前老和尚的那番话,个个都是心神不宁。
果然,凌夜的头痛,没有像医生说的,吃了药会慢慢缓解。反而是一连三天,几乎都在同一时间头痛欲裂,而且越来越严重。
眼见着白白胖胖的凌夜,身体明显消瘦下去。凌家人没有办法,只能是借钱去了庆市的大医院,可依然查不出是什么病症。
头痛持续到第五天的时候,凌夜便开始抽筋,口吐白沫了,心跳、血压都开始下降。
庆市医院的医生,不得不给出建议:转到省城大医院再看看,或者回去给孩子做点想吃的……实际上是在暗示,这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蹲在市医院大门外,凌爷爷连吸了两锅旱烟,说了一句:“这是孩子的命啊……”
回家的路上,一家人都有些后悔……凌夜的母亲王茹,一路哭哭啼啼地说,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年就让那老和尚带走。
凌家人没有想到的是,还没有到家,远远的,就看见七年前的那个老和尚,坐在他们家的大门口。
老和尚只是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随后让凌夜在堂屋地面躺下,便绕着凌夜转圈,一边念经一边还打着手决,持续了足足一个时辰。
最后将一枚红色的丹药,塞进了凌夜的嘴里。
凌夜回房沉沉的睡去。老和尚抹着脸上豆大的汗珠,告诉凌家人,凌夜暂时没事了,却也开了阴阳眼。
不过老和尚又说用了佛门秘法,将凌夜的阴阳眼,遮掩到十八岁。
满十八周岁之前,凌夜都和正常人一样,不会看见正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遮掩阴阳眼,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就是在满十八周岁之际,凌夜将会经历一场持续十一天的头痛。
老和尚告诉凌家人,那十一天的头疼,不会伤及凌夜的性命。不过头疼之后,凌夜就会看见眼力所及之地,普通人看不见的东西了。
七年之前,已经表明了凌夜与佛门无缘。所以凌夜想要继续活着,就只能修炼道门之法。
至于十八岁之后,凌夜还能活多久,或者说还能不能继续活下去,就全看凌夜能将道法修炼到什么地步……不能斩妖驱鬼,就必将被妖鬼所斩。
道门之法,老和尚教不了,所能做的,也就是为凌夜收集了一个帆布包的道门之宝。
帆布包里,有修炼道门之法的书籍,以及一些道士常用的法器。
和尚传道门之法,老和尚所能做的,也就仅限于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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