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拷问
海德看见,凯伦阿姨被绑在椅子上,穿在身上的那件麻衣,被皮鞭抽得支离破碎,脸上、身上全是血痕。
两个不休边幅,胡子拉碴的男人站在凯伦阿姨身边,海德认得他们,之前在塞勒姆小镇的酒馆,海德见过其中一人,为了逃酒钱用漆过的铜币冒充金币。海德想,他们怎么会在这?
荷:“他们不是修道院的修士,应该是女巫猎人,”
一个女巫猎人按着凯伦的手腕,另一人将夹指器套在凯伦的小拇指上。
那玩意像钳子的一样,钳口面上呈凸起的锥状尖刺,尖头还有毛刺。
女巫猎人攥紧虎口,恶狠狠地骂道:“下~贱的女巫,还有什么都招出来!”
尖刺刺破指甲和皮肉,摩擦着指骨。女巫猎人一用力,凯伦阿姨的小拇指顿时被夹得粉碎。
痛苦的哀嚎声响起,凯伦阿姨翻着白眼,一边哭一边嚎道:“我都承认了,我是女巫,我是女巫!你们还要干什么?”
“把你干过的那些事,都招出来。”两个女巫猎人明显对招供结果不满意。
“我没干过什么啊……啊!”凯伦阿姨话音刚落,女巫猎人就夹碎了她的中指。
“你这个穷凶极恶的女巫,快点把你干过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招出来。”
“真的没有啊,啊……别,别夹了,让我想想。”
“想到什么了,快说!”女巫猎人恶狠狠地说道。
凯伦阿姨哭诉道:“我实在想不到,我到底干了什么啊。”
女巫猎人硬生生地把夹指器扯下来,钳口的尖刺刮掉几条手指上的皮肉,剧痛使得凯伦阿姨近乎昏厥过去。
女巫猎人奸笑提起一桶凉水,泼到凯伦阿姨脸上。
“嘿嘿,让你清醒清醒,这样吧,我提醒你一下,你丈夫杰洛克,犯了什么事?”
凯伦犹豫着说:“他,他猎了国王的鹿?”
“那你呢!”女巫猎人揪着凯伦的头发往上提,晃着她的脑袋,砸向椅子靠背。
“我没有,啊——”凯伦阿姨的左手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肉了,五根手指都被夹指器粉碎。+。
“是我蛊惑的他。是我让他去侵占国王的财产,都是我……”
女巫猎人写好一份供认书,递到凯伦眼前,让凯伦确认。
凯伦低着头,眼睛也不抬,晃了晃脑袋,算是默认了。
女巫猎人便把那张供认书,拍到凯伦的左手上,供认书顿时被鲜血染红,一个扭曲的手背印扣在上面。
“好了,这样就行了!另一份呢?”女巫猎人将凯伦阿姨的供认书收起来,顺手拿起桌上另一张盖着血手印的纸。
海德与荷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他们兄弟二人这才发现审讯室的角落里,还趴着一个女人,她双脚被一团沾着血污的脏乱抹布裹着,身边还摆着两团烂肉,双手手指也被砸烂,衣服早就被鞭子抽得破破烂烂,整个人近乎全~裸。
海德顿时怒目圆瞪,地上躺的人正是安娜。
海德直起身,捡起脚边一块石头,直接砸向蒙皮窗户。
荷见状赶紧,扯了海德的胳膊,石头失去方向,撕破蒙皮之后,就没了力量。
女巫猎人朝窗外看过来:“什么人!”
“快走!”荷拉着海德就跑。
“快叫人,截住他们!”女巫猎人的声音在他们背后响起。
“跑!为什么要跑!”跑了一段路后,海德把荷抓着自己的手扯到一边:“妈妈还在那里面,我们要救她!”
“怎么救?就我们两个。”
“那也要……”海德话音未落,脚步声由远及近,荷捂着海德的嘴,把他拉到暗处。
一队身穿皮甲,披着白袍的修道院骑士,从他们面前走过。他们的脚步稳重沉着,手握着剑柄蓄势待发。这些骑士并没有注意到暗处的兄弟俩。
荷指着那队骑士的背影问:“你斗得过他们么?”
海德捏紧了拳头说:“我可以试试,你敢不敢来。”
“这不是敢不敢……”
海德立刻打断荷:“可是妈妈根本不是女巫,你刚才难道没看见么,他们……他们竟然把妈妈的脚砍下来,她会死的!”
荷闭着眼睛,皱着眉头。
“哎……他们在那!”那两个女巫猎人,正好遇见那队骑士,并且发现了躲在暗处的海德。
“快走!”荷抓着海德的胳膊拉着他夺路而逃逃。
荷悄悄地松了口气。
两人一路逃到修道院的图书馆,拉开图书馆的一条门缝钻进去,没想到竟然和一名白衣修士撞到一起。
那名修士一手握着烛台,另一只手抱着的书散落在地上。
荷惊讶地叫道:“老师?”
修士举着烛台,凑到荷面前说:“哦,是你呀,怎么这么晚了,还来这里啊?”
“老师,我……”荷看了眼哥哥,没敢说下去。
骑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他们人呢?”
“你看清楚长什么样了么?”
“好像是两个小鬼。”
“他们就在这附近,跑步了的。”
“我……”
修士和蔼的笑了笑,打开杂物室的门,让他们俩躲进去。
两人躲好后,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外面的动静。
果然,一名骑士敲开图书馆的门。
“监事大人,这么晚了,您还在啊?”
“啊,我在这还有点事,没忙完。”
“那您刚才有没有看到两个小人,从这边经过?”
海德的心脏扑通扑通跳着,他可不知道外面那个荷的老师,到底靠谱不靠谱。在他眼里,这些穿白衣服的修士,都一个样。
短暂的停顿后,修士说:“我一直在整理文献,没听到有什么人。”
骑士的目光绕过修士,朝房间里面看了看。
“图书馆晚上不开放,你要想看,可以明天早上再来。”修士握紧门把手,准备关门。
骑士连忙退出来,他可惹不起修道院的监事。
修士举着烛台,再次拉开杂物室的门,看着惊魂未定的兄弟二人。
修士问道:“荷,他是谁,你不应该把外人,带进修道院!”
“老师,他是我哥哥,海德·斯忒律基。”
“你哥哥,他和那两个女巫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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