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翻脸
次日晚上,宁大江一脸兴奋地来到病房,宁洁下地把病房门锁上,将放在被子里保温的两个白面馒头,稀粥,以及大白菜炒肉和炖土豆拿了出来,还神神秘秘拿了个茶缸子出来,宁大江掏出一块粗粮饼子,瞪大眼睛道:“姐,怎么今晚还有鸡肉?”
宁洁笑眯眯地给他递筷子:“嘘!这是加餐,快吃!姐刚才饿了忍不住都吃两块鸡肉了!”
小少年没有动筷子,红着脸羞涩地看着宁洁:“姐,我能不能……把鸡肉带回去给咱爸妈吃?”
宁洁要被小少年感动哭了,这孩子,自己一口都没吃就惦记着爹妈,她笑道:“你安心吃你的,这肉咱爸妈吃不了,太油了,他们现在虚不受补,我还藏了快鸡胸肉在被子里,等你吃完了把鸡胸肉带回去,撕成小细条,放到粥里,稍微加点盐熬给爸妈吃。”
宁大江高兴了,拿起筷子道:“哎!好!姐,咱们吃这么多是不是不太好?我们住院都不花钱了,这吃饭还……”
宁洁身手拍了宁大江脑袋一下,故作生气道:“你姐是那种占人家便宜的人吗?放心,咱们很快就能把饭钱给人家了。”
宁大江大眼睛闪闪发光,看了看门口没人,这才小声问道:“姐,邮局的人查出来了?”
宁洁之前没有把宋战宸联系到宁大海的事告诉宁大江,怕这孩子兜不住情绪,表现出来,但又一想,这孩子能陪她忍了八个月,怎么会差这几天就忍不了?于是把宋战宸联系到哥哥部队,情况如何都跟宁大江说了,宁大江气的肉都顾不上吃了,布满茧子和小伤口的手狠狠握拳,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姐,他们这是要我们一家子去死啊,他们也太狠毒了,就算不是亲戚了,可也是一个院子里一起住了这么多年,咱爸妈对他们也好,那房子还是咱爸的抚恤金盖的,他们怎么能……”
宁洁将宁大江的手轻轻掰开,把筷子重新塞到他手里,安慰道:“快吃吧,他们做的这些事儿不会就这么白白算了,这次不扒下老宁家一层皮,我跟他们姓!”
小少年僵了一下,情绪松懈下来,小声嘟囔:“你本来就跟他们一个姓。”
却不妨脑袋上又挨了一下,小少年捂着脑袋抗议:“姐,你咋变了?”
宁洁心中一凛,被看出来了?按照原身的记忆,她们两个人性格很像,只是宁小洁年纪小,从小在农村长大,见识比她少,性格更刚烈,做人比她少了些圆滑。但她“疯了”大半年,性格和为人处世会变也理所当然,按理说不会轻易被人发现,可在至亲面前这么轻易就暴露了?宁洁干脆梗着脖子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道:“哪儿变了?”
小少年抱着鸡肉往后退,委屈巴巴地看着她:“变得越来越残暴,你看这一会儿功夫你都给我几下子了。”
宁洁心下一松,笑眯眯地看着宁大江:“那是因为我发现揍人让我觉得很痛快,可能砍人习惯了,现在看到不听话的就想动手。”
宁大江翻了个白眼,将鸡腿塞进嘴里,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凑到宁洁身边,神秘兮兮地道:“姐,我奶今天跟孙三彪子干起来了。”
宁洁想扶额,少年,你这个干字,含义很广泛,你不要乱用好不好?
宁大江一边吃一边爆料:“今早我回去上工,听钟婶儿说咱奶一大清早起来喂鸡,发现丢了只小母鸡,说是正下蛋的小母鸡,把奶气的啊,坐在院子里拿着烧火棍就骂上了,不光骂,还打狗,说它不看门,半夜家里进贼都不知道,有过去看热闹的就猜是不是黄皮子或者狐狸下山叼走了?咱奶说不可能,那鸡圈里一点血也没有,而且半夜一点动静都没出。
咱奶咽不下这口气,让我三叔带着狗去闻谁家吃鸡了,结果那狗在三彪子家后院刨出一堆鸡毛,咱奶说那就是她那只黄毛小母鸡的毛。
三彪子就一个劲儿说是有人陷害他,邻居可以作证他家昨晚和今天根本没炖鸡,咱奶就说保不齐是他把鸡肉藏起来留着慢慢吃。俩人骂得正欢,那狗又在坑里刨出来几块鸡骨头,这下子咱奶不干了,扯着三彪子头发把三彪子脸挠破相了,那仗干得,全村一半人都去看热闹了!
三彪子想还手,咱三叔就上去拦着,完了三个人就撕吧到一起去了,后来三彪子在三叔耳边说了什么,三叔跟咱奶嘀咕了几句,咱奶就骂骂咧咧走了。”
宁洁冷笑,捏紧了手里的馒头低声道:“八成是警告三叔,要是奶再闹下去,他就把陷害咱妈的事儿抖出来。不过没关系,他们两家已经产生矛盾了,再挑拨几回,我早晚让孙三彪子把实话吐出来!”
姐弟俩又嘀咕了一儿,等宁大江吃完后,宁洁用油纸把鸡胸肉包了,又嘱咐了他几句,这才将他送走。
晚上还有一个吊瓶,打完后差不多八点多了,宁洁收拾收拾,上床睡觉,她现在生物钟完全是日夜颠倒的,白天睡觉,晚上去空间折腾。
而宁家院子里,刘菊花气得骂了一整天,直到睡前还在骂骂咧咧,宁全福把老婆孩子们都赶去睡觉,自己跟宁全贵去安慰老太太。
刘菊花喝了一口水小声骂道:“孙三彪子那种货色,六亲不认的混蛋玩意,竟然把主意打到我们家了,我那经常下双黄蛋的小母鸡儿就这么让他吃了!王八犊子,心黑手狠的玩意儿!缺了大德的东西!”
宁全福用纸卷了一根烟,点着抽了一口,叹道:“都怪咱当初答应让小洁陪他睡一个月,结果这大半年过去了,也没让人家睡到,我估计三彪子有想法了这是。”
“老三!都是你,你看你找的这是什么人!”刘菊花埋怨道。
宁全贵暗暗撇撇嘴,他娘真偏心,当初是她和二哥让他找人的,又不肯出钱,人家孙三彪子能帮忙还不是看在那小骚丫头够漂亮的份儿上!可他不敢惹刘菊花生气。
于是宁全贵赔笑着给刘菊花捏肩膀:“娘,您说您一分钱不肯花,让人帮忙,结果人家白忙活一场啥也没捞着,搁谁还能没点脾气啊?咱就当花钱让三彪子封口了呗!”
老太太哼了声,也知道三儿子说的在理,可她就是气不过,她主动给的和被人家偷走那能一样吗?
宁全福又叹了口气:“就怕三彪子的胃口越来越大,今天只是一只鸡,明天再来要钱呢?”
老太太一拍桌子,瞪眼道:“他敢?”说完自己也没底气,三彪子光棍一个,还真没什么好怕的。
宁全福又狠狠抽了两口烟,忽然问道:“老三,让三彪子去睡大嫂行不行?睡不到闺女睡娘也一样,咱得堵上三彪子的嘴啊!”
宁全贵掀了掀眼皮子,冷笑道:“二哥,大嫂现在吊着一口气,还能被弄?指不定还没怎么弄那一口气儿就没了,我早跟彪子说过了,他嫌晦气,怕沾人命,不干。”
母子三人愁眉紧锁,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办法,他们都不愿意出钱,只想空手套白狼,可哪有那么容易?
而孙三彪子也是一肚子火,宁家这帮混蛋玩意,这是生怕以后自己拿捏他们,先下手为强给自己下套啊,那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宁洁不知道,自己无意中的一手挑拨离间,竟然成了解开宁家一切恩怨的关键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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