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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7章 兵殇


东屋。

    桑爷早早的用热水泡了泡脚,在炕头的火盆前盘腿坐着烤起了火。

    “桑爷,说说吧,那诡异的甲胄到底是怎么回事?”

    桑爷用手指头剔了剔牙,这才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你小子猴急什么,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冷不丁的被桑爷这么一问,我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什么地方?卧牛村啊,村口的牌子上不是写着嘛。”

    桑爷的手指轻轻在火盆沿上敲了敲,却是再次反问道。

    “那你可看到村子外围那些土坯墙了?”

    我点了点头,却是越发的迷糊起来。

    “桑爷,你到底想说什么,那甲胄和村外的土坯墙又有什么关系?”

    桑爷双眸微缩,随即露出一脸严肃之色。

    “当然有关系,那些土坯墙可都是好几百年前的古城墙,也就是说这卧牛村所在的位置以前是座城。

    而且死过很多人…………

    你不也看到了,根据这卧牛村的村史所述,他们是大明永乐年间搬迁到这里的。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在长城之外,有座很著名的古城,名字叫做卧牛堡。”

    卧牛堡?

    “卧牛堡我当然听过,那个什么大明战神明堡宗不就在这被俘虏的嘛,这谁能不知道啊!”

    这卧牛堡在历史上也算是赫赫有名,相传明朝的某位好大喜功,宠幸宦臣的皇帝。

    一意孤行非要御驾亲征,带着几十万大军在长城外郊游了两个月,结果大败于卧牛堡城。

    折损了大明几代明君励精图治积攒的二十万精锐不说,自己还被敌人俘虏了。

    在敌军裹挟下兵临皇城,还厚颜无耻的帮敌人叫门乞降。

    好在大明朝的忠臣良将及时另立新君,誓死守卫皇城,将敌军击退到长城之外。

    至于这位皇帝则被敌人裹挟北上,成了有史以来第一位留学生。

    由于这段故事毫无卖点,故不过多叙述,有兴趣的朋友可以自行查阅。

    关键热词“叫门天子”“明堡宗”“瓦剌留学生”。

    因不涉及真实地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

    “桑爷,这卧牛村以前不会就是卧牛堡古城吧!”

    桑爷打了一个响指,花白的山羊胡微微抖动。

    “恭喜你,答对了。

    这卧牛村所在的位置就是几百年前的卧牛堡古城,只不过随着岁月变迁,如今就只剩下那几面断壁残垣了。”

    我轻轻点了点头,这才回忆起先前那副诡异甲胄的款式,正是明朝中前期所制的鱼鳞甲。

    “桑爷,这么说难道我先前所看到的甲胄,是当年战死将士所化的兵煞。”

    兵者为凶,死后执念不散,即为兵煞。

    就好比我当初遇到过的岳家军的兵煞,因为执念不散,它们会在雷雨天出现翘首北望。

    可是此处的诡异甲胄似乎又与我先前所遇到过的兵煞不尽相同,应该并不是一种东西。

    “兵煞是执念所化,本身只是一种执念造成的幻象。

    并没有任何危险性可言,只会因为执念停留在某个地方。

    可你先前所看到甲胄并不是兵煞,而是兵殇。

    兵殇为兵凶怨气所化,非但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消散,反而力量会越聚越强。

    怨气郁结,附着于甲胄兵刃之上,形灭而神不灭。

    说白了在战场上堂堂正正的战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明不白的枉死。

    死的越憋屈,兵殇的怨气自然也就越大,久而久之这片土地也就成了兵殇之地。

    为了化解此地的兵殇,曾经有位灵幻界的前辈在卧牛古堡布下卸甲之法,并在城中心修建一座东岳庙作为阵法中枢。

    凭借此阵法每甲子进行一次卸甲,九次卸甲之后,才能将此处的兵殇彻底化解。

    也正因为有这阵法的庇护,此地才能一直相安无事。

    到目前为止,此处的兵殇已经成功卸甲了八次,只剩下最后一次。

    今晚刚好是第九个甲子的最后一晚,只要在天亮前完成最后一次卸甲,便能彻底化解此地的兵殇。”

    我蹙了蹙眉头,这才恍然大悟。

    “桑爷,这么说你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专程化解此地的兵殇。”

    桑爷摊了摊手,笑着解释道。

    “也是也不是。

    目前来看,化解此地的兵殇你是最合适的人选,这一点也是你大师伯和龙虎山,茅山宗共同商议的结果。

    这二来嘛,这此地的兵殇对于你而言,可谓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大机缘。

    若是成功的话,说不定能抵得上你几十年苦修。”

    在听完桑爷的解释后,我只觉得越听越迷糊。

    “桑爷,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为何化解此地的兵殇就非我不可了,还有你说的卸甲又是怎么回事?”

    桑爷面色微沉,朝着窗外望去。

    “这事儿可就说来话长了,你先前不是说这家里的夜游神法像有些特别嘛!

    知道为什么嘛,因为这泥塑法像中所加持的就是咱们麻衣门的符箓法咒,至于是谁干的就不用我说了吧!”

    我挠了挠脑门,只觉得这事儿越来越有意思。

    “小师叔?他什么时候来过这里。”

    桑爷嗤笑的伸了伸腿,朝着炕头的被褥靠了上去。

    “因为那段特殊时期,作为整个阵法中枢的东岳庙被砸了,导致已经进行了八次卸甲的法阵险些功亏一篑。

    说来也是凑巧,咱们麻衣门的农机之神,当时碰巧路过此地。

    就借着接受落后思想教育的空档,暗中以麻衣天符塑了一尊夜游神法像,暂时维持住了阵法的根基。

    可当时的情况是这种法像压根就不能见光,你小师叔又不可能一直守着它。

    最后还是你小师叔脑子灵,他把这法像交给了村里的一个地主老头,并且告诉老头把这法像藏好。

    只要把这法像藏好了,以后他家的财运才会源源不断。

    为了保住自家的财运,这地主哪怕是剃头游街戴高帽,愣是硬扛着没有把这尊法像交出去。”

    当得知这法像居然是小师叔搞出来的,我不禁一脸苦涩的竖了竖大拇指。

    “行,小师叔这还真是老母猪带胸罩,一套又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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