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看到希望

　　随后李默白和杨队长开着各自的警车往天晋高速收费站去，温敏坐的李默白的车，在车上给父母打电话告知事情，边讲边哭，这样一个丢了女儿的年轻妈妈实在是可怜。细心的李默白想起她之前是在菜市场买菜，可能还没有吃晚饭，而待会儿应该要在收费站待很长时间，所以把车停在路边随手买了一点零食和水果。

　　到了收费站之后李默白和杨队长跟收费站的收费员都打了招呼，让他们也帮忙看着一点。之后三人对过往车辆逐一检查，不过检查的进度很慢，收费站外很快开始拥挤，等候满了车。

　　到十点之后车流变少了，也就不在拥堵。李默白走到温敏旁边道“车后座上有点水果和吃的，去吃一些吧。”

　　面容疲惫的温敏反问“我怎么吃得下？”

　　李默白道“吃不下也得吃！不要女儿没找到，你先把自己饿死了，今晚还长着呢！”心想“她老公怎么到现在还没来，难道在外地？我要是有这么漂亮的老婆肯定舍不得，要天天守在她身边，宠她爱她。”

　　温敏只得去吃了一些。

　　这种儿童被拐卖的案子寻找起来非常麻烦，有找回来的案例，快的几个月，慢的几年才把人找回来，真要是几年找回来，那时候孩子连亲爹亲妈都不认识了。

　　一直检查到凌晨十二点半，另外两路人没有结果，李默白这边也没有找到。杨队长过来找到李默白说“时间不早了，案子也不是一天就能破获的，说不定他们今天不打算离开，回去休息吧，养足精神明天再说。”

　　李默白向温敏看过去，她还在另一个站口毫不松懈地检查过往车辆“可是……”他有些犹豫。

　　杨队长拍着李默白的肩膀道“嗨，咱们警察也是人，又不是铁打的，也是要休息的。这已经算无偿加班五六个小时了，仁至义尽。你别看她漂亮忍不住想帮她，人家可是有夫有女的人，走吧，收队。”

　　李默白不禁自问“我是看她漂亮才想帮她？可能有吧，但更多是觉得她很可怜啊。”过去对温敏道“回去吧，时候不早了，明天再找。”

　　温敏心里感到绝望，眼泪又一次夺眶而出，她今天已经不知道哭了多少回，含泪道“我不回去，我要再找一会儿。”

　　“这种事情急不来的，要一步一步来，休息好了明天才有精力继续找。”李默白劝道。

　　温敏哭喊道“你们当然不急，要是丢的是你女儿，你急不急？”

　　李默白知道劝不动她，回来对杨队长道“队长，你先回去吧，反正我今天是全班，回局里也得继续值班，我留着再陪她找一会儿。”杨队长遂不再多说，自己开车回去了。

　　李一号回到警车里坐了一会儿，也想问自己“自己这是何苦呢？为了一个少妇把自己累成这样，回局里打打盹多好？难道说做警察做久了，喜欢帮人，心里太有正义感了吗？不对，这应该叫怜香惜玉吧，有情怀的男人才懂得怜香惜玉，哥绝对是有情怀的男人。”

　　李默白断开三号分身的连接，让自己的本身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疏通一下血液，连续坐几个小时一动不动那是很累的。活动之后才躺上柔软的大床，再次连接上李三号。天气热，拿了瓶水给温敏。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过往车辆很少，收费站只有一个站口还开着值班。

　　温敏微微一愣，接过水道“哦，谢谢，李警官，我以为你都回去了。”

　　李默白微微笑道“没有，杨队回去了，我说过会尽全力帮你找到孩子的。你喝口水，到车里坐着歇歇，现在就这一个站口了，换我来查一会儿就好。”

　　此时夜深人静，过往车辆也并不多，收费站的灯光在寂静夜里显得有些孤独，飞蛾不要命地扑着路灯。

　　“叮咚，获得他人发自内心的感激，获得积分1点。”

　　“谢谢你，李警官，你是个好警察。”这一刻温敏感觉腿软，从八点多开始她就一直在这边不停地走动，基本没怎么歇息过，五个多小时了，双腿酸软，不停打颤，确实需要歇一歇。

　　“不用客气，去坐坐吧。”李默白笑道，自己总算没有白辛苦，一点积分还是能抽一次奖了。

　　这时一辆越野车驶过来，李默白让他摇下车窗玻璃，开车的是个中年男人，车里只有他一个人，于是李默白放行。检查的过程就这样一直重复着。

　　接下来李默白和温敏半小时一个轮换，车辆不多，所以可以换着歇。一辆小客车经过收费站，李默白上车，挨个座位检查了一遍，下车的时候看到一辆小面包车正在掉头。

　　李默白不禁警觉起来，前面又没有堵车，面包车掉头干嘛？难道是注意到自己这个警察在这里检查，心里有鬼害怕了？李默白对那辆小面包车指挥道“干什么的？过来，靠边停车，接受检查！”虽然声音不大，但现在是凌晨两点，他相信，对方肯定能听见自己说话。

　　李默白一面指挥着一面走上前，面包车加快了掉头的动作，完成掉头之后司机一踩油门，发动机发出呜的响声，车子往前射去。

　　跑！

　　李默白神情一凛，赶紧向自己的警车跑，连忙发动车子，追上去。

　　温敏还恍然不知情况，一边打哈哈一面问“怎么了？李警官。”

　　“有情况，有一辆面包车，一见到我查车就跑！”李默白道。

　　“是前面那辆吗？”

　　“对！”

　　温敏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精神振奋，忙道“那你快追啊，说不定就是他们！”

　　“我这不是再追吗？”李默白脚下把油门踩得死死的，右手不停地掰换挡杆。

　　昏黑寂静的道路上，面包车死命的跑，李默白拉开警报，警车呜哇呜哇地响，拿着连接在车顶上的扩音喇叭的话筒道“前面的面包车，立即靠边停车，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立即靠边停车。”

　　“肯定就是他们，李警官你开快点啊！”温敏着急道，她有一种直觉，前面的车很可能跟她女儿有关系。

　　李默白解释道“这警车太旧了，就值一两万块钱，只有这个性能啊，不是我不想开快点！”

　　虽然李默白开的这个警车是最差的档次，但是那个面包车也好不到哪里去。在李默白娴熟的驾驶技巧下，警车追平了面包车，两辆车很快到了天京市宽敞的大路上，并排而行，速度很快，相互磨磨蹭蹭，稍有不慎就有发生车祸的危险。

　　“那下面有个电筒，拿出来照一下他们的脸！”李默白指着副驾驶前的储物柜对温敏道。

　　温敏立即照做，电筒打开，照在驾驶面包车的男子脸上，她脑中的记忆一闪而过，惊道“我见过他，我今天下午见过他，在出小区的路上见过！”

　　“那有可能就是他们了，你女儿可能就在他们车里！”李默白道。

　　听到这话，温敏心里燃起了巨大的希望，恨不得跳到对面车上去救李潇潇，道“李警官，你快想办法让他们停下呀！”

　　“怎么让他们停？撞停啊，你女儿还在车上，撞翻了车她不受伤吗？拿手机录像，或者多拍几张照，尽量多收集一点信息。”李默白说罢灵机一动，拿起话筒里吓唬道“你们听着，我们已经知道是你们抱走了孩子，所有出城的公路都已经被我们封锁了，你们逃不出去，赶紧停车，你们是不可能开车跑出天京的！”

　　温敏拿出手机录像和拍照，咔嚓，咔嚓。

　　突然，面包车里扔了个东西出来，砸在警车的窗上。温敏一声尖叫“啊……”她那边的车窗顿时噼啪碎了，玻璃乱飞。

　　李默白也吃了一惊，以为温敏受伤了，方向盘左右拐动了一下。只听得一阵哄咚哄咚的闷响，引擎盖边沿的缝里冒出一丝白烟。李默白注意到面包车与他逐渐拉开距离，警车在减速，他脚下把油门踩得死死的，却一点也没有加速。

　　“你有事没？”李默白问。

　　“我没事，你快追啊，他们跑了！”温敏道。

　　“车坏了！”虽然李默白很不愿意把这个信息告诉她，但这确实就是事实。他下车，看着飞速驶去的面包车望尘莫及，想在路上拦一辆车下来，但因为是凌晨两点多，一分钟都没看到一辆车，而面包车连影子都不见了。

　　李默白掀开引擎盖，一阵焦臭，白烟腾起。温敏蹲在路边失声痛哭，她本来已经看到巨大希望，现在希望落空了，怎能不伤心？李默白蹲下去，拍拍她的背安慰道“没有关系的，这一次抓不住他们，下一次一定能抓到，我能找到他们一次，就能找到两次，放心吧。”

　　温敏哭喊着道“都怪你，你为什么开这种破车，连一辆面包车都追不上，都怪你！”

　　“嗯，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李默白道，心想能让你好受一点，说什么都无所谓吧，谁让你是大美女，是受害者呢。

　　温敏用两个小拳头垂打着李默白的胸膛“都怪你，都怪你……”捶李默白还不说，她还拉着李默白的衣服“呼”地擤鼻涕，然后却又扑在李默白身上埋头痛哭“呜呜呜……潇潇……是妈妈对不起你……是妈妈没用……”

　　李默白本来还觉得自己有些委屈的，不过有个女人扑在身上真的很舒服的，心里才稍稍有些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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