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同行的前辈
杜恩倒也不是一定要赚取山治的情绪值，只不过有时候送上门来了，总觉得不宰一波，会有些对不起对方。
毕竟挫折才是男儿的精神食粮，这样的鞭挞才有利于对方的成长。
没错，就是这样。
看着哭得稀里哗啦的山治被拖走，杜恩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餐点很快就上齐了，不愧是东海闻名遐迩的海上餐厅巴拉蒂，即便是有络绎不绝的客人光临，上菜速度也依旧没什么延误。
从哥亚王国离开，这些天的海上航行中，杜恩和娜美二人都是面包冷水度日，所以此刻吃下碳烤牛排，香煎银鳕鱼，三文鱼沙拉这些味道鲜美的食物，喉咙中简直好吃到炸裂的感觉不断溢出。
但毕竟大庭广众，必要的矜持还是要有的，不过也不得不佩服这家开了十多年的老牌餐厅，起码在食物的口感上，称得上是相当纯正了。
角落里放着碟盘的留声机奏发出舒缓悠扬的旋律，杜恩记得这首歌的名字应该叫做《舒贝尔的礼物》，是从南海某座岛上流传而来的一首曲子，大概是几十年前的老歌了吧。
创作背景是叫做一位舒贝尔的少年在村民的鼓励下参加了海军，数年后当成了一名海军上校，回到家乡报答村民的事。
这首歌音调平缓，没有高潮部分也正是优点所在，十分适合用做餐厅、舞台的背景音乐。
杜恩以往闲着的时候经常翻看报纸，所以能够了解到许多趣闻和富有年代感的故事。
将桌子上的菜吃完，杜恩又点了巴拉蒂招牌之一的彩虹冰沙，靠在椅子上，惬意地度过这段美好的时光。
只不过宁静总是短暂的，两个赏金猎人鱼贯而入，恰巧还坐到了杜恩斜对面的一张桌子旁，点完菜后便交谈了起来。
“给你的那份报纸看了没，悬赏一千六百万的百计克洛被逮捕了！”
“看到了，海军看起来想要大肆宣传这件事，恐怕再过一些日子，要传遍整片东海。”
“毕竟那些海军精明着，他们也希望推出赏金猎人作为标榜，以财富和名声作为诱饵，让更多有实力的人投身到剿灭海贼的行列。”
“谁让东海没什么像样的赏金猎人……让那个叫做蒙德的家伙占尽了先机。”
略微嘈乱的声音从邻座传来，娜美对着杜恩递了递眼色，笑道，“他们是在说你吧。”
杜恩耸了耸肩，淡定道：“树大招风。”
“嗯……”
娜美有些无话可说，和刚出海没多久的杜恩不同，她在海上漂泊了四年的时间，熟悉大海上的一切，也清晰地认识到海贼的可怕，尤其是克洛这样悬赏八位数的怪物，在她眼中，是不能招惹的存在。
虽然早在哥亚国王就知道杜恩的实力不同凡响，可打败克洛这件事上，她至今为止还是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这其实也是许多赏金猎人的想法，小丑巴基向来行事低调，而鱼人阿龙守着他的一亩三分地，这两位基本不会闹出什么大新闻，但百计克洛和提督克利克与前两位不同，是目前东海最为活跃的两大海贼，相对在新闻上的曝光率也是最高的。
东海的平民可能不知道阿龙的存在，但是几乎都会听说过克利克和克洛的恶名，偏偏就是这样的大海贼，却被一个名不经传的蒙德.杜恩击败并逮捕。
平民们会震惊，会兴奋，但赏金猎人不会，被后起之秀超过……可不是什么值得庆贺的事。
毕竟，同行是冤家。
“几位朋友。”
杜恩坐到那桌旁的空椅上，凑了过去，“我也是赏金猎人，听你们好像在在讨论什么很不得了的东西？”
“你也是赏金猎人？”
颧骨稍宽的一名男子打量着杜恩，虽说感觉不像，但没有质疑，说道：“小子，你没看到今天早上的报纸吧，山姆，把报纸给他看看。”
“拿去吧。”另一个小胡子男人拿出一份报纸递给了杜恩。
杜恩接过手，看了看水印，这份报纸和他前两天从从新闻鸟那买到的不同，是范围仅仅局限在东海的本土报纸。
从报纸上有些紊乱的排版来看，能够看出这则新闻是临时编排进去的，占据的版面连放置照片的空间都没有，更别提会有露面的机会。
这片洋洋洒洒的文章采用了先抑后扬的方式，先是用了大篇幅的文字强调百计克洛的凶虐残暴和所做的犯下的各种罪行。
然后话锋一转，将击败克洛的赏金猎人“蒙德.杜恩”这个名字拎了出来，并且对其大肆赞美，以及不断强调海军对海贼的严打政策与对赏金猎人的宽待政策。
文章结尾的下方还有数个海军分部校官的署名与评价，不过无非就是“我们坚持采取对海贼不含糊、不妥协、不退让三大基本方针”尔尔，不值得在意。
杜恩将报纸放下，“原来是这个样子。”
颧骨稍宽的男人看着杜恩，问道：“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刚刚加入赏金猎人这个行列吧？”
“的确算是刚入行。”
听到杜恩的回答，颧骨稍宽的男人脸上难免露出老辈的优越感：“小子，这行可不好做，别以为和苦工一样，只要付出体力就可以了……有时候会是性命。”
面对眼前的这位晚辈，小胡子山姆脸上也扬起一道倨傲之色，“基普说得对，可不是谁都能出来在这片大海中闯荡，单纯地把这件事当成过家家，你会死得很快的。”说着，半真半假地对着杜恩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基普哈哈大笑，“山姆，别吓他了，只不过是个新人。”
“我做了这么多年的赏金猎人，杀过这么多的海贼，应该有资格告诉后辈一些事情吧。”
山姆笑着看向杜恩，“小家伙，你不会怀疑我的善意吧？我只是不想看到……‘新人’变成‘死人’罢了。”
杜恩赞同地点了点头，用一种谦谦学生的口吻问道：“两位前辈说得很对，你们这么厉害，这些年一定抓获过不少海贼吧？”
山姆与基普对视一眼，接着他面露得意之色道：“听说过马杰里吗？悬赏八十万的大海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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