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你是…容小变态吗”
“秦小姐,到了。”
车辆在下榻酒店门口稳稳停下,司机等了会儿没听见后座推门下车的动静,侧头往后面望去,就看见坐在后座上的女人身体窝成一团,蜷在车窗边的角落,睡得昏沉。
这......
司机犯起了难。
“秦小姐?”
司机又喊了好几遍,完全叫不醒。他打开车顶灯,借着昏黄微弱的光线礼貌地打量了一眼秦瓷。
这人怕是不对劲。
他看了看酒店门口值班的工作人员,一时陷入纠结,是要直接交给酒店工作人员还是送去医院看看?
恰逢这时,车厢里蓦地响起几声手机嗡嗡的震动声。
不是司机的手机,他循着震动的声音艰难找了半天,最后在副驾驶座椅缝里找到声音来源。
手机屏幕磕出一道裂缝,来电屏幕上跳动着“容小变态”这几个字,嗡嗡嗡的震个不停,一副要将手机打爆的架势。
容小变态?
这备注的什么名啊。
司机奇怪地嘀咕了一句,而后接通。
电话甫一接通,男人低沉焦灼的声音劈头盖脸传来,
“秦瓷?”
他急得直接全名全姓喊她。
“刚才那是什么声音?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你怎么不说话?”
深夜十二点,光明广场前的音乐喷泉早已经结束表演,广场前只剩零星几人,一眼看过去人少得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跟秦瓷的通话突然中断后,容屿第一时间赶到了她在电话里最后提及的这个地方。音乐喷泉他有印象,是京北的一大城市特色之一。
他几乎将这个地方翻了过来,连角落都没放过,没发现秦瓷的身影。
容屿有心理准备,秦瓷虽提到了这个地方,但不排除她正好坐车经过,并未在此停留。
可是通话恰好就在这个地方中断,劈里啪啦的动静和惊呼声让他眉心狠跳,差点以为她出了车祸。
只要有一丝的可能性,他都要来看看。
电话打了不知道多少通,始终是无人接听的状态,容屿焦灼不安的情绪达到顶峰。
这时,电话终于接通了,什么克制含蓄,什么乖巧伪装,统统都见鬼去吧。
夜色沉沉中,容屿手掌死死地摁压住隐隐崩裂的伤口上,企图以此抑制住伤口再次撕裂传出的痛感,眉心是按捺不住的烦躁和担忧,劈头盖脸丢出质问的话。
对面一阵安静后,没听到小女人娇软清甜的声音,得到的却是陌生中年男人粗沉又小心翼翼地反问,
“你是...容小变态..吗?”
容屿:“.......”
他摁了摁眉心,整个人像刚充满气的气球突然扎了个小洞,咻咻咻的快速干瘪下来。
他沉着声音,“我是。”
司机在电话那头交代了番秦瓷现在整个人不对劲的情况,容屿再三叮嘱他,“待在原地,等我十分钟。”
上车后,唐黎明一边开车,一边担忧地看着带伤折腾了一个晚上的容屿,
“哥,你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没事,开快点。”
他淡声催促。
丝毫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儿。
不顾医生的嘱托、背着医生办出院、术后第二天又坐飞机两个半小时长途跋涉飞来京北......
到现在还在折腾。
唐黎明看着他没一刻松下来的眉头和苍白的脸色,总觉得容屿下一刻就要厥过去。
真是——
唐黎明简直叹为观止。
这就是爱情吗?
唐黎明无声叹气摇头,
看来没有一副铜铸铁打的身体,还是别碰这玩意儿了,保命要紧。
唐黎明没再多话,脚下的油门踩到底,窗外风声猎猎,后座的男人英挺的轮廓一半藏匿在阴影中,一半暴露在路灯昏黄的光线中。
男人单手捂在腹部伤口上,安静望着窗外,漂亮狭长的眼眸深不见底,不知道在看什么。
车窗外一闪而过的城市街景,熟悉又陌生。
兜兜转转,他的七七终究也来了他的城市。
十五分钟后,唐黎明开着车到达司机提到的景豪酒店。
容屿推门下车,长腿几步走到停在角落的那辆SUV边,指骨敲窗。
“你是刚才电话里的那个人吗?”
司机正窝在驾驶位里打盹,清脆利落的敲窗声响起,他摁下车窗,看着眼前这个眉眼英俊、身材挺拔的年轻男人好奇问道。
“是我,麻烦你了,开个车门。”
男人淡声,声音也是极好听。
“噢好好好。”司机将车门解锁,容屿绕到另一侧,拉开后车门,脸上平静的神情顿住。
担心了一整晚的女人面色潮红、两道细眉紧蹙,额头冷汗涔涔,睡得凌乱又不安。
心疼和酸涩交织着涌上心头。
车门被推开,窝在角落倚着车窗睡得昏沉不安的秦瓷失去支撑的东西,蜷缩着的身体没了倚仗,软绵绵的倒向一边。
随即落入一个温暖闲适的怀抱。
清冷的木质调气息铺天盖地袭来,秦瓷意识混沌中闻着这股熟悉到令人心安的男性气息,大脑神经紧绷的那根弦终于一松,放心得睡了过去。
“应该是发烧了,要不要先送去医院看看啊?”
司机是位大叔,扯过自己盖在秦瓷身上的外套,好心建议道。
容屿动作轻柔地将人小心抱出来,闻言,抱着她的双手往上掂了掂,将人掂高了点,低垂着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是发烧了。
还烧的不轻。
他双手收紧,将人往自己怀里又收紧了些,点头对司机颔首示意,“今晚谢谢你。”
唐黎明接收到容屿的眼神示意,紧接着走上前来,掏出几张红色纸币,不由分说地塞到司机手里,
“一点补偿,辛苦您。”
离开酒店后,唐黎明马不停蹄直接将人送往医院。
水土不服再加上身体受凉,寒意进了身体,直接烧到39度。
医生安排了间普通病房,开了好几瓶退烧吊瓶。
病房里,秦瓷小脸烧得通红,唇瓣却干涩到泛白,脸颊边的碎发沾了冷汗,湿涔涔的黏在腮边。
呼吸轻得几乎听不见。
容屿盯着她看了半小时,指腹轻柔捻去颊边的碎发,时不时用棉签沾湿了温水,涂抹在她干涩的唇瓣上。
一瓶点滴打完后,容屿叫护士进来重新换了瓶。
唐黎明忙前忙后办手续交费,再回到病房时,看见容屿趴在床沿前睡着。
骨节分明的手掌握住秦瓷正打着点滴的那只手,固定住不让她动。
连睡梦中都在担心她乱动。
此情此景,唐黎明看得心莫名揪紧,摇摇头叹口气又准备退出病房。
动作间发出轻微声响,不曾想原本累极已经睡过去了的男人一点声响都能惊动。
容屿黑眸难得怔松一瞬,随后清醒,哑着嗓子叫住他,
“你等会儿再走,帮我看会儿她,盯着点点滴的进度。”
他将秦瓷的被子又掖实了点,起身时身形晃了一下,交代完后,抬脚准备离开病房。
“哥,你去哪里?”唐黎明没忍住出声问。
容屿垂眼摁着发紧的太阳穴,声线漫不经心,
“伤口裂了,我去找医生重新处理一下。”
【作者题外话】:2023.01.01
各位看文的宝子们,
元旦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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