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对我的合作对象向来阔绰
城外的一处小院。
“主上,如您所料,荣月公主确实是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崔萦心身上。”那黑衣人单膝跪地,面色上满是尊敬。
见男人没有说话,黑衣人继续说道:“不过就是个北晋的公主,主上为何要花心思?”
男人闭着眼睛坐在摇椅上,手上拿着一把折扇,嘴中喃喃道:“漫城桃花皆若笑,双生双世盼君逢。”
“怎么,向来杀伐果断的摄政王,还有如此为情所困的时候?”说话的男人长着一双含了情的桃花眼,眉眼含笑,让这满院的桃花都失了颜色。
美,而非媚。
“她回来了。”谢轻痕睁开双眼,眼中不复刚刚看着颜北月时的冷漠,而是充满着炽热,如同那骄阳一般,仿佛能烤化人心。
云卿元抬了抬眉脚,谢轻痕等了一人十几载,却从未告诉他等的人究竟是谁,他也曾多次问过,却从来没有得到回复,“我听闻,你今天进宫了?怎么对你那没有血缘的侄子这么上心?”
“上心?你以为我当真是为了他?”谢轻痕的眼中闪过不屑。
云卿元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不知道为什么,在谢轻痕的眼中看见了一丝恨意。
“不过是个德不称位的小儿。”谢轻痕手指轻轻的接过飘落的一朵桃花,“花落人去,这一次,你又当如何选择?”
“你这么一副多愁善感的模样,真是让人受不了,整那些酸词也不知道酸给谁看?”云卿元撇撇嘴,“你要是喜欢人家姑娘你就去追。”
云卿元顿了顿,贱兮兮的凑过去,“就你这张脸,但凡不要冷这么个臭脸,随随便便使个美人计,哪个姑娘不得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噗嗤!”那黑衣人没忍住,“云公子,哪有您这么形容的,我家主上,也,也不能,穿石榴裙啊!”
“谢齐,”谢轻痕轻扫了一眼那黑衣人,“去将云公子的行踪告诉云老爷,就说他想成亲了。”
“哥,你是我亲哥,我错了还不行么?”云卿元有些崩溃,拉住了谢轻痕的袖子,“我教你追姑娘,如何?”
谢轻痕站起身,略带嫌弃的拍了拍袖子,“本王还需你教?”
转身就走,不留一片云彩。
“就你那臭着脸跟别人欠你几万两银子一样的模样,还想追姑娘,我呸!”云卿元看谢轻痕走了,小声在背后骂骂咧咧。
“谢齐,告诉云老爷,云卿元想给他生孙子。”一句轻飘飘的话通过内力传到两人的耳朵里,云卿元顿时闷了声,不敢说话了。
亥时,荣安殿。
葡萄花鸟纹银香囊里的香烟袅袅吹起,荣安殿傍晚不过只点一支蜡烛,屋内倒是不显得黯淡,窗户打开,月光散落在桌面的纸上。
颜北月细细的想着自己前世发生的那些事情,在纸上慢慢的画着当下的格局图,嘴里慢慢念叨着:“东楚之下,分于三国,北晋、西凉、南慕,三国鼎立,直辖于东楚。”
“怎么,对大陆的格局还感兴趣。”谢轻痕的声音在颜北月的背后响起,颜北月倒是并没有任何被吓到的样子,谢轻痕挑了挑眉,“在等我?”
“不过是在等一个答案。”女孩的脸上不施粉黛,头发拿着一个素簪挽起,月光倒映在眼睛上,晶莹剔透,不过那深沉的眼神却不像一个十多岁的女孩子。
“殿下考虑的如何,嫁给我,一切琐事自能解决。”
“我想了一天,也想不出我身上有什么值得南慕的摄政王索取的。”颜北月顿了顿说道:“难不成,摄政王有什么不治之症?”
谢轻痕嘴角勾了勾,“本王活不过三十岁,需要一个人为我送终,这个理由够么?”
颜北月本是戏语,听到谢轻痕这么说,倒是有些惊讶,“摄政王殿下的理由当真是荒谬。”
“怎么,不敢嫁?”
颜北月知道,自己身上背负的是血海深仇,重生一世,报仇重要,保护家人一生平安更为重要,南慕不是好摆平的,但嫁给摄政王更是尤入虎穴。
可是有些事,总是要靠用拼方能杀出一条路。
“你既敢娶我这悔婚之人,我又如何不敢嫁?”
谢轻痕看着女孩的脸,眼神变得有些深邃,女孩的眸子中是不属于这个年龄的坚韧,这种坚韧,他也曾看到过,那是沙场之上,敌国的将士背水一战之时才有的神情。
“好,那我两日后便去找宣德帝提亲。”谢轻痕薄唇轻启,开口的话差点让颜北月吓一跳。
“你就不怕你那异姓的侄子来找你麻烦?”
“找我麻烦,杀了便是,南慕又不是只有他一个皇子。”谢轻痕眼中闪过不屑,这个世上,能找他麻烦的人不多,但那傅家的人,连名都排不上。
颜北月顿时有一种报了大腿的感觉,“那便一个月后吧,我在北晋还有一些事要安排,一切就绪后,便与你一同去南慕。”
“提亲又不影响大婚。”男人每一句话都能炸颜北月一个闷天雷,“提了亲之后,那群姓傅的便不再敢找你麻烦。”
谢轻痕也不等颜北月说完,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个令牌,“拿着这个令牌去双生阁,万两下的黄金自己取,有急事便让那掌柜给我写信即可。”
话音刚落,谢轻痕皱了皱眉,似乎觉得这样安排不妥,“我让谢齐陪在你身边,有事喊他,让他唤我即可。”
颜北月怔楞的看着谢轻痕一系列操作,这哪里是合作关系,这样倒是像极了给自己未来的夫人置办!半晌才结结巴巴的说道:“我们,我们不过是合作关系,就,就不必这么.......”
“我对我的合作对象向来阔绰。”谢轻痕说完就转身翻窗离去,速度之快,让颜北月完全来不及叫住他。
昨晚谢轻痕走后,颜北月也没闲着,继续将自己上一世所发生的事情都一点一点在脑中理了一遍脉络。
颜北月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凭借着崔萦心和她娘,如何盗得北晋的行军图?霜华剑的事,除了北晋皇室的人,无人可知,那傅欢又是如何得知?
她总觉得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拽着她的脖子,推着她向前走。
当务之急,是要有自己的势力,单单是靠着她自己,有些路是走不通的。
“初月,备轿,晚上随我去一个地方。”颜北月估摸着,嫁去南慕的轿子此时差不多已经抵达了,此时再不行动,怕是有些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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