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这一刻对景良途而言简直可以说是提心吊胆。
他不会真的就在这里对自己做些什么吧。
不应该啊!
主角才刚刚长大啊, 更何况他已经是一个“结过婚”的人了,他们还是主仆,无论怎么想,这层关系都实在是太复杂了。
景良途想跟邬倾摆事实讲道理:“少爷, 我经历过真正的爱情, 虽然我也不清楚什么才算得上爱, 但如果你今天真的对我做些什么的话, 我不确定自己明天还会不会继续留在这里。”
景良途觉得应该给主角好好的上一堂思想教育课。
现在的小年轻啊,还没有学会感情是什么就开始嚷嚷着什么非他不可。
景良途就是要掰正这种思想。
但是不得不说这句话还是有点作用的,毕竟现在邬倾真的没有再用那种侵略感满满的目光看着他了。
只是似乎也没打算就此放过他。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不下。
为了将这个晚上平安度过, 景良途就像哄孩子一样对他:“如果你不明白“喜爱”的正确表达方式,那我们两之间的情分可能也就会止步于此, 不管你用什么方式阻拦我, 我我都会离开。”
这句话当然是恐吓, 以退为进,毕竟他在完成任务之前哪里也不能去。
邬倾似乎真的将他的威胁听进去了,慢慢地松开桎梏着景良途的手。
景良途如蒙大赦, 他收回了自己的手, 揉了揉被攥得发红的手腕,继续再接再厉为自己谋福利道:“为了让我们彼此冷静冷静,我们今天晚上分床睡。”
听到这句话, 邬倾的眼瞳放大,冷笑着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景良途寸步不让:“您没有听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历来夫妻感情不合的时候都是要分床睡,虽然他们不是这种关系, 但是也完全可以借鉴。
不过说是这样说, 这里也没有多余的床, 景良途自然是不敢让邬倾睡在地上的,他从衣柜里拿出这家旅店自备的毛毯铺在地上,拿出备用的枕头和被褥放在上面,熟练得大有一种已经准备很久,早就想这么做了的架势。
邬倾全程看着他的动作,一时之间说不出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心情。
因为他刚刚的行为,这个人就这样不受他控制得向后退了一步,从他的世界逃离得更远了点。
这也让邬倾彻底明白,他刚刚说得那些威胁都是真的,要是真把他逼急了,他真的会头也不回的离开。
这种感觉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从来都只有他让别人离开的份。
景良途整理好自己的简易床铺后便坐在了上面,目光示意邬倾赶紧回到自己的床上去。
但是正如景良途现在不听邬倾的指令,邬倾自然也没有按照景良途的眼神行事。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任由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最终,邬倾眉头紧锁,手指插入发间看起来格外烦躁,出声道:“我明白了,分床可以,你睡床上,我睡这里。”
听他这么说,景良途得了便宜还卖乖:“哪有仆人让主人打地铺的道理?”
邬倾目光凌冽的威胁道:“你是睡床上,还是继续做我们刚才没有做完的事情。”
景良途:“”
你告诉什么叫刚才没有做完的事情。
难道在下害怕吗?!难道在下不敢吗?!难道在下
睡床就睡床。qaq
这天晚上,两个人自来到这边之后,第一次分床而眠。
对景良途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毕竟他们在宅邸的时候不光分床还分房。
他觉得一切都很自然,很舒适,很easy。
但是邬倾不一样。
昨天晚上他一转头就能看见夏塔的那张睡颜,但是现在,他什么都看不见,甚至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在生气逃避。
这滋味,真真是难熬至极。
景良途躺在床上,整个人呈现一种蜷缩的姿态,用被子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的心跳速度似乎比往日更快,更凌乱。
真是见鬼。
倘若此时有人闯进来看见当少爷的睡在地上,当仆人的睡在床上,一定会觉得这个场面十分的惊世骇俗。
景良途想着想着,不知为何,竟有些忍俊不禁。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慢慢地陷入了沉眠。
梦中,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蹭过自己的脸颊,又触碰着他的嘴唇,像是对待什么珍贵的艺术品,动作轻柔至极。
虽然他能感觉到自己正被什么人触碰着,但是他的意识很昏沉,就算用尽全力也根本无法醒来。
景良途不知道,这就是被精神力压制的正常反应。
其实只要邬倾想做,景良途是绝对不可能从他的手中逃脱的。
但是邬倾也会害怕,害怕将眼前这个正在酣睡的人逼得离自己越来越远。
他无法容忍也不能容忍。
正如夏塔所言,他不知道该怎样正确的表达“喜爱”。
因为从小到大没有人教过他,而他也几乎没有体会过。
这对他而言简直是知识盲区。
他会试着去理解,试着去明白。
只是邬倾不知道,无论他怎样做,事情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公爵没有找到有关那个组织的任何线索,心中十分挫败。
桌上的杯子已经被摔了好几盏,景良途在思考要不要提醒他这些东西摔了要赔。
又是一阵玻璃杯坠落在地四分五裂的声音,景良途虎躯一震,觉得还是什么都不要说为妙。
因为实在是过于愤怒,处于暴怒状态的公爵力气着实是大了点。
他感觉自己皮肤一痛,原来是飞溅而来的玻璃碎片划伤了他的脸。
淦!有没有公德心啊!
景良途不敢声张,站在他的旁边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自己弄出来的动静刚好火上浇油,让公爵的一腔怒火全部发泄在自己的身上。
再抬眼,他看见公爵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自己。
就好像是在刺探什么。
景良途缩了缩脖子,微微侧过脸去,有意不让他看见自己受伤的地方。
但是邬倾此刻走了进来,正好看见景良途的脸上有殷红的血珠滑落,像是从琴弦上滑落的水珠。
看着一地的狼藉,他瞬间就明白了夏塔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他的眼睛危险得眯了眯,正要上前,景良途便退后了一步,接着便匆匆告退,丝毫没有给邬倾一点近身的机会。
邬倾看着他的背影,漆黑的眼眸里是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
不知是有意无意,景良途这一天跟邬权保持着距离,和邬倾也有些疏远,虽然该做的事情一件也没落下,但是就是无形中让人感觉到了隔阂。
这对邬倾来说是难以忍受的。
从小到大,邬倾从来没有看过任何人的眼色,反倒是惧怕他的家仆要时时刻刻的在乎着他的感受,生怕有一天惹祸上身。
就像上一任管家那样,是血淋淋得离开的。
但是夏塔跟他们任何人都不一样。
因为邬倾是决计不忍心伤害他的。
不论他们之间有多么大的隔阂,邬倾都想尽量用最温柔的方式解决。
只要是熟悉邬倾的人都知道这有多难,因为他是一个对人际关系非常不屑,不会向任何人低头的人物。
因为事情没有任何的进展,公爵只能垂头丧气得回去跟皇帝复命了。
回到宅邸之后,除了必要情况,景良途一句话也没有和邬倾说。
他觉得适当的冷处理可能会引起邬倾对他的反感,如此一来,他一路担心的问题其实也就自然而然的迎刃而解了。
一路上,看见景良途清俊的脸上有了一道血痕,仆人们都在大着胆子猜测他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是他做了什么事情,惹了公爵少爷不高兴了,还是说邬倾少爷终于看他不顺眼,于是出门在外的时候对他发了疯?
果然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在这个家里长盛不衰。
毕竟夏塔在他们的心中一直保持着那种可以完美的从任何事情中抽身,周旋两位少爷之间谁也不得罪的端水大师。
这样一位大师级别的人物怎么也翻了车呢?
听着周围细碎的议论声,景良途丝毫不关心自己成为了舆论的中心,他脑子里面在想另外一件事情。
今天公爵看他的眼神似乎有些古怪。
希望不是他想多了。
他将行李箱放回自己的房间,然后偷偷摸摸的打开箱子,试图将自己原本打算送给邬倾的礼物取出来,偷偷藏起来,避免丢人。
他的手伸进箱子里摸来摸去,但是恐怖的是,他竟然什么都没有触碰到。
这个认知十分惊悚。
景良途的脸色瞬间吓白了一个度。
不会吧
他打开包装袋,发现里面果真是空空如也,他亲手做的杯子不翼而飞。
东西呢?东西呢?东西呢?
景良途的脑袋已经完全卡壳,转不过弯来。
最终,他听到自己的背后有一道凉凉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是在找这个吗?”
景良途浑身一激灵,脖子机械地,僵硬的,缓慢地转了过去,心中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视线里,他看见邬倾拿着本该装在他行李箱里的辟邪水杯,畸形又丑陋的杯子被他握在手里,他甚至还能看见藏在杯底明晃晃的生日祝福。
为什么这东西会在他的手里?
那一瞬间,景良途的心里山呼海啸,山雨欲来,人山人海,山海之约,山盟海誓,山
他山不出来啦!
系统麻了:【这成语用的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到底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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