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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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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你怎么会突然对这些小说作者的签售会感兴趣啦?”周年年端起盘子,拿起叉子叉了一块甜点塞进嘴里,嚼了几下。

        她知道苏桃喜欢给自己觉得留长评,但一直没听说过,她会对哪本小说,或者哪个作者有偏爱,也从没听她提起过,关于什么签售会的事情,这还是第一次呢。

        苏桃关闭手机,抬眸看向周年年,她抿抿唇,试探性的问:“你看过《怦然》吗?”

        “《怦然》?你说的是那个叫木晏的作者吗?你要去看她的签售会啊?”周年年有点儿惊讶,不过看她这样子,应该是知道这部小说的。

        苏桃点头。

        周年年放下手的吃了两口的甜品,托着腮想着什么,过了几秒,她才开口:“我知道这个作者啊,她近两年风头很大呀。”她想了想,又补充说:“你说的这部《怦然》是她很早之前的作品了吧?”

        “是,她写这部作品的时候,还是个默默无闻的作者。”苏桃说。

        “哦......”周年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看向她,又说:“你是想要她的亲签吗?我可以帮你啊,她这么火,签售会人肯定很多,我请人帮你去排队签不就行了吗?”

        她看了看外面无比毒辣的太阳,仿佛要将路边的绿叶和树枝融化一样,没忍住耸了耸肩,道:“这么热的天,你排队,不嫌累吗?”

        苏桃明白周年年的好心,但别人帮她,和自己亲自去,概念都是不一样的,她摇摇头:“没事,我想亲自去。”

        “好吧,那你到时候做好防晒啊,记得带瓶水。”周年年也没再劝她,只嘱咐了几句。

        木晏的签售会这天在七月旬。

        正是一年到头最炎热的时间段,公寓楼下方街道上的柏油化掉了不少,黏糊糊的一团,粘在路边的车子的轮胎上,街边卖各种炸食和菜品的店家正打着一把很大的太阳伞,手机拿着把团扇,躲在树荫底下乘凉。

        苏桃为了节省电费,即使在这么热的天气里,她也没敢开空调,大半夜热的不行,只能打开窗通风,但耐不住一只又一只的蚊子,她到后半夜的时候基本上睡不着了,起来打着手电筒拍蚊子。

        直到到了凌晨两三点,恰好是一天气温最低的时候,她这才关了窗,开了个电风扇吹着风,阖上眼没一会也睡着了。

        这也是她差点错过签售会的最直观的原因。

        她急急忙忙的从楼上跑下来,身上随意的套了件短袖短裤,白净的腿裸露在外面,上面斑斑驳驳的有几个蚊子块,红彤彤的,格外显眼,她手里拿着把太阳伞,手机里叫的代驾再一次的给她打了电话。

        “来了来了,师傅,我这就来。”她挂断电话,急忙向路边跑去。

        一下子从大小姐的身份转换为平民,苏桃还真有一点不习惯。

        她坐进车里,车内开足了冷气,将她身上灼烫的热意驱散,她深呼了一口气,撩了撩因出汗而粘在脖颈间的发丝,对着坐在前面有点不耐烦的司机道:“司机,去心书城。”

        车子启动,窗外的街景一闪而过,苏桃躺在坐垫上,侧着脑袋,享受着迎面而来的凉风,看向外面,视线却不知道该定格在何处。

        她只要一静下心来,就会想到沈砚。

        他知道她离开那个世界了吗?会想她吗?会不会去找她呢?

        又或者,他会和原著里一样,最终的结局还是会喜欢上林瑾年呢?

        苏桃觉得这样的可能性不太大,但她更希望,沈砚可以拥有一个很好很好的未来,不再重蹈原著里的覆辙。

        她叹了一口气,努力抑制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意,眼睛却因强行忍着不哭出来而泛红。

        他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可是那个美好的未来里,也许不会再有她的身影了。

        她终究还是没能做到,永远陪在他的身边。

        “小姑娘,你失恋了吧?”坐在前面的司机透过后视镜察觉到她一直在忍着眼泪,忍不住出声关心道。

        苏桃吸了吸鼻子,原本不想哭的,他这么一问,她就更憋不住的,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窝囊了?

        车内的冷气流通,冰冷晶莹的液体划过她的脸颊,她伸出手擦了擦,还不等她再开口,前面的司机便再次开口:“行了,小姑娘,你还小呢,世界上好男人多了去了,何必在意这么一个?”

        看他这样子,大概是把她当成了被渣男狠心甩掉的可怜女孩了吧?

        苏桃被他逗笑了,沈砚怎么可能是渣男呢?她边笑边哭,还边抹着眼泪,说:“叔叔,您误会了,我没有被伤害,就是....”她不知道怎么去形容她和沈砚目前的处境,只能换个普通人能理解和接受的方式,说:“他出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我就是想他了。”

        “哦,出国了啊。”司机喃喃道,又说:“那他啥时候能回来看你啊?”

        “不知道。”

        “欸这不行啊,你们小年轻正是青春期,心很容易躁动的,他一个人在国外,国外的人思想都开放,万一他被带坏了呢?”

        他嘶了一声,自顾自的给她想办法:“小姑娘,你家里人知道你们俩谈恋爱不?”

        苏桃摇摇头,实话实说:“不知道。”

        “那你要不和你爸妈说说?然后你爸妈同意的话,你也可以出国找他不是?”

        “哪有这么简单啊。”她苦涩的笑了笑。

        接下来的路程里,司机似乎看出了她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了,一直在转移别的话题,和她讲他的女儿和女婿之间好笑的事情,苏桃也跟着说了一句,她们二人聊了一路。

        时间过得很快,心书城很快就到了。

        司机将车子停在路边,转过头,朝着苏桃笑笑,说:“好了小姑娘,开心点,你的日子还长着呢。”

        “知道啦,谢谢师傅。”她被安慰了一路,原本苦闷的心情也散去了些许,下车后和司机道谢,这才关上门,转身走向心书城。

        木晏是目前最为炙手可热的作者,女粉很多,她发的每一条微博,评论和转发数都会超过万人。

        苏桃一进书城,就被眼前的人山人海给震惊到了。

        书城内摆了很多摊位,基本上都是卖实体书和周边的,每个摊位上都围着不少人,她随便找了个排队人数稍稍少一些的摊位排队。

        光是排队就花了她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书城内开了冷气,但因为人来人往的,加上大门基本都是开着的,这稀薄的冷气压根抵不住外面涌进来的大热流。

        总算是轮到她了,她走到摊位前,拿了本《怦然》递给摊主,说:“多少钱?”

        摊主有些意外,她看了看摊位上几乎被一抢而空的几部书,有点不确定的问:“小姐姐,只要这一本吗?不看看别的吗?”

        苏桃摇头,朝她笑了笑:“我就要这本。”

        “好吧。”她讲二维码举到了苏桃的面前,随后又从一旁的袋子里拿了两个胸针递给她,说:“小姐姐,这是赠品。”

        苏桃接过那两个胸针,看了看,是两个q版的人物,一男一女,一个是林瑾年,一个是陆黎。

        她抬起头看向摊主,礼貌的笑笑,问:“额,这个胸针有其他角色的吗?”比如说沈砚的。

        摊主朝她耸耸肩,很抱歉的笑了笑,说:“小说的周边一般性只会做男女主的,配角的几乎没有。”

        “好吧。”苏桃有点儿失落。

        她揣着那两个胸针,放进自己的上衣口袋里,心情复杂的跑到签售处排队。

        签售处的队伍很长很长,已经绕了好几圈了,从上方看像一盘蚊香一样,弯弯绕绕的,排成了两队。

        苏桃揣着怀里的书,她排队排的无聊了,打开书翻了翻,她特地翻到了只有沈砚出场的段落,像是在咬嚼字一样,看得很慢,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将他的各种描写,外貌,语言,想记在自己的心里。

        直到翻到最后几页,她看到了沈砚最后的结局,她这才想起了很久之前她和系统聊的话。

        她一直想不通,为什么沈砚最终会选择服药自杀。

        她心里一直想着这么个问题,都没有注意到前方的队伍越来越短,太阳逐渐西沉,切割地平线,火烧云和湛蓝的天幕交相辉映,温暖的光晕洒在书城的大理石地砖上,将人群的影子拖的很长很长。

        “你好。”木晏带着口罩,长长的波浪卷垂在胸前,她穿着一件纯白的长裙,声音甜甜的,依稀可以看出是一个二十几岁很年轻的女生。

        苏桃这才从自己的思绪里挣脱出来,她看向木晏,礼貌性的朝她鞠了一躬,将自己手的书放到她面前的桌上。

        木晏低头看了一眼,挑眉,似乎有些意外,她笑着看向苏桃,说:“我在这里坐了这么久,你是第二个拿着这本书来找我签的。”

        “为什么,喜欢这本书的人很少吗?”

        她摇摇头,解释说:“算是吧,这本书是我写的第二本,那会我还是个很扑街的作者,后面有写了三四年,才有了现在的成绩的。”

        她拿起《怦然》,打开封面,拿起黑色记号笔在扉页签上自己的签名,又补充说:“今天来找我签售的,拿着基本上都我成绩比较好的几本书,《怦然》这本算很冷门的了。”

        苏桃了然的点点头,她垂在衣摆边的手紧了紧,犹豫片刻,才探性的问道:“木晏大大,我想问一下,你最后,为什么要给沈砚这个角色安排服药自杀这么个结局呢?”

        木晏闻言一愣,可能她自己都快忘了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写这个剧情了,她眯了眯眼,似乎是在努力的回想着,过了好半晌,她才开口,说:“其实你如果非得问我缘由,我也答不出来,有时候写作是一件很玄乎的时候,当时我在给沈砚安排结局的时候,思考了很久。”

        “但就那么一瞬间的事情,我感觉他好像拥有了自己的意识和灵魂,是他引导着我写下了这个结局。”

        “所以我认为,服药自杀,也许是他自己给自己挑选的最好的结局。”她很认真的向苏桃解释着。

        苏桃听到这话愣怔了好一会都没有反应过来,木晏签好名后,将书推到了她的面前,她朝着苏桃笑了笑,眉眼弯弯,凑近她,小声的说:“我和你说个算是,只有从一开始就追随我的一些老读者才知道的事情吧。”

        还在懵圈的苏桃这才将注意力拉了回来,她俯下身,抛去周围的嘈杂,听着木晏一字一句的说道:“其实,《怦然》。这本书原先是有一本废稿的,在那本废稿里,沈砚才是主角,但那是一本年代。”

        年代?

        她又突然间想到了自己在回到现世之前,看到的,沈砚的那张老式的相片。

        难道会和这本废稿有关吗?

        “但是因为我的水平支撑不起那个世界,所以他就成为了废稿。”

        苏桃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她看向木晏,急切的问:“大大,请问你那本废稿,目前还在吗?”

        “还在。”木晏看向她,有些犹豫不决的开口:“你对那本废稿感兴趣吗?”

        “是。”她找了个合适的理由和她解释:“大大,我很喜欢你这本书,我也很喜欢,沈砚这个角色,我想多了解他一点,哪怕只是一本废稿。”

        “如果可以的话,您可以出价,我花钱买也行。”

        木晏闻言笑了笑,似乎是觉得苏桃这股执拗劲儿很可爱,她说:“我其实微博有一个小号,我将一些书配角和番外还有各种各样突发奇想的小段子,都放在了那个小号里,那本废稿应该也在的。”

        “我当时觉得遗憾,所以写在了我的小号里。”

        “你可以去找找的。”

        苏桃闻言点点头,她朝木晏道了谢后,便转身离开了心书城,回去的路上,她还在想着那本废稿的事情。

        年代,那张相片。

        她的直觉告诉她,两者肯定有联系。

        “你走慢一点啊,等等我啊,它们都在看着我们。”系统吭哧吭哧的跟在沈砚的身后,他们二人在终端的入口通道里。

        这是一个类似于,国外科幻片里的一个场景,四周都是机械化的物品和各种机器人,他们二人每走一步,都会在地面上留下一层数据。

        周围有许多和系统一样的“垃圾桶”与他们擦肩而过,它们都像是在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沈砚,觉得它这么一个活人跑到系统终端这里是一件很荒唐的事情。

        沈砚步伐平稳,他修长的腿一步一步的往前迈着,荧光的嵌在墙内的液体和电路在他脸上照下冷调的蓝色光线,将他的神色衬的晦暗不明,他面无表情的顺着通道往前走,完全不理会周边的这些人和物。

        “完蛋了,我觉得我马上就要出名了。”系统有点儿后悔将沈砚带到这里来,刚刚路过的那些系统们都看到它和他呆在一起,马上它带着人类进系统终端的事情就要传遍整个穿书系统了。

        沈砚没有理会他,他自顾自的往前走着,清脆的脚步声回荡静谧无人的通道里,显得格外突兀,他和系统最终走到了一闪紧闭着的机械门前。

        下方是指纹锁,系统正坐在地上想着密码是什么,它记得它有一次偷看到过。

        密码是.....密码是......

        还不等它想起来,眼前的沈砚垂着眸,将自己修长的骨节摁在了指纹锁上,下方浮现出一片密密麻麻的数据,似乎是在比对他的指纹,忽然间的机械门仿佛出了故障一般,那些密密麻麻的数据都停在了原地不动。

        随后砰的一声,机械门缓缓的从间打开。

        系统这才想起来,沈砚不受穿书系统的控制,所以在终端里几乎无异于是bug一样的存在,这个小小的指纹锁对他来说,压根构不成阻拦。

        机械门被打开,内部的陈设和缓解一一显露了出来,终端内摆放着无数台精密的仪器和电脑,空气时不时浮现出荧光蓝色的数据墙,那些人类科学家所期盼且不断努力想实现的未来科技,都在这儿展现的淋漓尽致。

        有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站在这些精密仪器的面前,它听见了身后的动静,缓缓转过身,沈砚抬眸看向它,不出所料的,也是和系统一样,都是由机械所构成的生命体。

        它似乎是抬头看了一眼他,随后很快将目光移开,落在躲在沈砚身后的系统身上。

        “2003,将人类带到系统终端,你知道这是什么罪责吗?”

        系统被吓的一句话都不敢说,只敢躲在沈砚的身后,少年察觉到了它的紧张,摸了摸它的桶盖儿,足以让人安心的嗓音响起:“它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话毕,沈砚又抬起头,与“终端”对视,他的表情不带一丝的情绪,直言:“你们既然有办法将她带到这个世界,那肯定也有办法,将她带回来吧?”

        “是又如何?她本来就应该回去的,来你的世界,不过就是她的任务。”冰冷的机械声响起,带着不近人情的意味儿。

        “她说了,她不想回去。”沈砚与它对峙。

        “那只是因为她贪恋这个世界的美好。”终端缓缓走到少年的面前,机械与机械之间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他开口:“她在现世里面过得并不好,没有钱,没有父母,没有人陪伴,所以她才不愿意走的。”

        似乎想抓住这个心理,他补充说:“她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来到你的身边,对你好,都是出于目的的。”

        “你又怎么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想留在你的身边呢?”

        虽然是没有任何语调的机械声,但沈砚还是能感受到,它话里满满的嘲讽意味儿。

        沈砚自始至终只是静静的看着它,漆黑如墨的眼眸毫无波澜,而他这个淡漠态度却给了终端希望。

        沈砚对它来说是个很危险的存在,穿书系统最大的bug就是,对书的角色不能造成任何的伤害,但书的角色却可以对它们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况且,它这儿还守护着一个很重要的秘密。

        见他不说话,它才继续开口:“你所认为的,她喜欢你,说不定只是一个借口,老实告诉你,你不过就是一本书里的角色罢了,而她知道你的结局,你的未来,她从一开始靠近你就是抱着目的的。”

        “她回到了现世,说不定过得很好,你也不过就是一个虚拟人物,说不定在她的眼里,就是个可有可无的过客。”

        终端的话字字诛心,仿佛就是想将这些话化为利刃,去凌迟眼前的少年的心,将让他知难而退,让他产生动摇。

        沈砚懒洋洋的倚靠在门边,他忽地扯了扯嘴角,牵扯出一抹几乎讥讽的笑意,他冷冷的看着终端,笑道:“说完了吗?”

        “...........”

        “她怎么样,也配你来评价?”

        他从来不会从别人口听,苏桃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种事情,不然从一开始,他就不会选择和她产生联系,也不会喜欢上她。

        他只相信自己感受到的,和看到的,她一开始报着目的接近他又如何,他不在乎这些,他要的很简单。

        他想立刻,马上,恨不得她下一秒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出现在他的身边。

        而眼前这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乌漆嘛黑的一团说的话,沈砚当然知道他那些话的意义和目的是什么,但他偏不。

        终端完全没想到自己说了这么些话,沈砚居然一句都没听进去,他强装镇定,心里却有点儿慌张,说:“穿书系统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你会永远回不去的,你会一直被困在这里,你会......”

        它话还没说完,就猛地被沈砚扼住脖子卡在台子上,它伸出手试图反抗,却在触碰到他身体的那一瞬间,自己的手化为虚无,穿透了他的身体。

        这就是bug所在,它之所以花费那么多的口舌,就是想产生威慑力,让他不敢靠近自己,可惜还是被知道了。

        沈砚居高临下的看着它,过了几秒,才招呼了一旁的系统,道:“把它绑了。”

        系统惊了:“我我我我,我不能干这种事情.......”

        “你是选择绑它,你自由,还是我把你们俩一起绑了?”

        “我绑!”系统闻言毫不犹豫的走到沈砚的面前,接过他手里的绳子,左三圈右三圈的将终端给绑了。

        它表面上一副“对不起它太强了我也没有办法的样子”,背地里却止不住的窃喜,毕竟平日里,它可不敢干这样的事情,也办不到。

        “你个叛徒。”终端气的都快爆炸了,它恨不得直接将系统销毁。

        系统选择把它的嘴堵上。

        沈砚径自走到桌前,将椅子挪开,俯下身坐了进去,他打开电脑,台子上满满的都是让人看不懂的按键,他蹙着眉,手掌漫不经心的撑着下巴,一遍一遍的将这些按键看过去。

        到底哪一个,才是可以让苏桃回来的按钮?

        电脑打开,他伸出手,在眼前的屏幕上点了点,试图寻找着可以让她回来的办法,他划来划去的,最终点进了一个件夹,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份加密的件。

        他原本想直接退出这个件夹,却不知道是直觉还是什么,过了几秒之后,它又将那个件夹点开。

        随后点击那个加密件。

        里面出来了一串摩斯电码。

        ................

        系统屁颠屁颠的走了过来,却在看到上面这么一串莫名其妙的电码的事情丧了气:“这怎么猜啊,要不咱们乱输一下试试?”

        沈砚看了它一眼,没说话,他目光扫过上方的摩斯电码,脑想起了之前看过的一本书,上面就曾经提到过,关于摩斯电码对应的数字。

        正当系统焦急忙慌的在想,要不要以下犯上去威胁一下终端的时候,沈砚终于有了动静,他冷白的指尖触及到屏幕,在上方写下了几个数字————

        1986,5,12

        嘀——的一声,密码被解开了。

        还不等系统惊讶,眼前的屏幕上突然跳出来了一段很长很长的音频和画面,里面出现的人物只有两个人,声音很熟悉,它一下子就猜了出来。

        正是眼前的沈砚,和已经回到现世了的苏桃。

        苏桃回到家后,第一件事情就是登录微博,花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才找到了木晏的小号。

        她小号的最近一条动态更新的时间是三年前,这个号关注的人数只有几千个人,那时候她还没有火,外加现在她也不在这个号里面更新任何的动态,所以导致这个号一直没人注意到。

        她戴上眼镜,目光专注的盯着屏幕,指尖滑动鼠标,将画面往下拖拉。

        都是一些书配角的番外,和她一些突发奇想的灵感和段子。

        苏桃打了个哈欠,眼眶因沁出泪水而导致视线变得模糊,终于在她将画面拉到最底下的时候,她看到了那篇废稿。

        时间已经是深夜了,窗外的蝉鸣声伴随着稻田里的蛙叫,络绎不绝,有几辆车开过楼下的地面,带起房屋的一阵微颤。

        她心跳猛地加速,仿佛是伊甸园里偷吃禁果的夏娃和亚当一样,她有些紧张的点开这份废稿,这是一篇word档,很短,只有短短一万字。

        真的就如木晏所说一样,这一篇废稿,只有一个开头而已。

        苏桃将这不多的字一遍一遍的看过去,伴随着鼠标滑动,跳过人设,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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