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要是折了根骨头,断了条筋什么的
直到谢康雪出去了。
谢青苏从始至终都懒得看她一眼,谢章却是在书房门重新关上后,冷笑道:“亲生父母的面都不回去见见,整天在这里跟别人的爸妈亲昵有加。”
谢青苏刚才不是没听出来,谢康雪那语气像是在故意把她推向跟盛家才是更亲密的一家人的角度,刻意让老爷子心里有个疙瘩,以致于没办法跟亲孙女敞开心扉。
听见老爷子的这一句, 心里也就有了数。
谢康雪再怎么折腾,到底也还是二十来岁的小姑娘。
至于谢老爷子,姜毕竟还是老的辣。
谢章看了看桌上的晚餐,对谢青苏招了招手:“行了,回来的时候根本没有在外面吃晚饭吧?”
谢青苏的确是没吃,但她也不想跟刚才那一桌人坐在一起, 本是打算和老爷子谈几句就回房间。
“过来坐下, 吃饭。”谢章以继续招手示意她过去。
谢青苏没拒绝,坐下之后拿起餐具, 陪谢老爷子吃饭。
虽然这晚餐是由谢康雪送进来,但是都是佣人做的,也都放在了托盘里,菜色精致养生,中间还有一条清蒸鲤鱼,鱼香四溢。
谢章用筷子轻轻拨弄开那条鱼身上轻易就可以剥开的肉,露出中间完整的刺骨,神色平缓的说道:“谢氏这些年一团乱像,的确是到了该刮骨疗毒的时候了。”
谢青苏自然听得懂,她目光落在那条鱼身上,沉默着夹了一块鱼肉,放进谢老爷子的碗里。
谢章笑着看她,点点头。
爷孙两人各有默契。
饭后, 佣人进来收拾碗筷, 没多久把桌面整理干净便退了出去。
谢章拿过宣纸蘸了笔墨准备作画,顺便叫谢青苏在一旁观摩。
即便谢青苏全程什么都没说,谢章却是边落笔边不时的问她一句:“这里怎么样?这里呢?山水墨画里添一尾小舟是不是更合适?”
画到最后,谢章将题字落款写完, 盖了章后,一边等画晾干,一边转眼看向始终安静没有针对字画多说一个字更也没多显露一分的谢青苏:“今晚不回去?”
谢青苏:“外面有记者。”
谢章闻言,并不惊讶的点点头:“那就在家里好好休息,他们跟几天,什么都拍不到,慢慢的也就不会再跟了,毕竟这豪门圈里的事还是不如娱乐圈的花边新闻更吸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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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很久没在谢家住过。
谷攻</span> 谢青苏卧室里什么都没有变,除了一些常用的衣物都拿到了雅臣华庭之外,其余还有一部分衣物和生活用品仍然放在原位,每天都被林嫂过来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最近常在公司加班,睡的晚,现在夜里十点多,谢青苏还没有什么困意,刚洗澡过后的头发已经干了,她在房间里拿着手机又在网上看了一会儿关于建筑工厂跳楼自杀事件引起的网络舆`论。
谢老爷子说的没错,豪门商圈里的事情再怎么新鲜,也没有娱乐圈的花边新闻更吸引人,路人最开始看见新闻,也只会评价个一两句,但绝对不会继续关注和保持过多的热度。
但目前相关事件仍然保持着超高的热度,说明背后的确是有人在刻意借着这件事等着坐收渔翁之利,一直在买水军煽动情绪,以致于关于谢氏和建筑工厂的事热搜始终居高不下。
网上那些视频已经没了,无论这是谢氏在背后找人压下的视频,还是市厅出了手,但如果在这种热度之下,再强行撤热搜,强行压下所有消息,只会起到反面效果,引起更激烈的讨论,甚至可能有些人会翻墙到外网里谈论这些,至于于谢氏在海外的口碑也会直接受到影响。
抬起眼眸,看见窗外似乎又下雪了。
海城往年想要在冬天看见一次雪都没那么容易,新闻上说今年是寒冬,气温比往年都要更冷上几度,外边天寒地冻,雪花落下时都是大片大片的。
谢青苏睡不着,索性披了件浴袍出了卧室,打算去二楼中厅外边的露台上坐一会儿。
二楼中厅露台就在谢章书房附近,谢青苏下楼后路过书房,见里面没人,这个时间老爷子该是已经休息了。
谢家大都注重养生,除非工作忙,其他时间大部分都会选择早睡早起,不熬夜。
刚穿过书房门前的走廊,要拐到中厅露台的方向,她脚步一停,看见莫柯寒正站在露台上抽烟,从肩上堆积落雪的厚度来看,应该是已经站在外边很久。
谢青苏只看见一眼,转身就走,不打算跟这人渣有任何多余交集。
莫柯寒刚掐灭了手中的烟蒂,因为不能随便扔在谢家的露台上,转身正要进来,忽然瞥见谢青苏正冷冷的扭头要走,目光一紧,忽地拉开露台上的落地窗,大步走过来,嗓音不高不低的喊她一声:“谢青苏!”
谢青苏头背影冷漠,莫柯寒一手将烟蒂扔进走廊边的垃圾桶,大步走过去,伸手另一手就要拽住她手腕。
却是还没碰到她,忽然谢青苏举起手机挡在两人的手之间,以手机隔开他的掌心,同时转眼,眉眼如霜雪倾覆,毫无温度:“深更半夜在谢家里大呼小叫,你当这是你们莫家?”
莫柯寒亦是冷冷看着谢青苏,收回手:“说话也没必要这么带刺。”
“这不是刺,是你每靠近我一步,这周围的空气都令人作呕。”谢青苏始终是轻描淡写的语气:“莫总以后记得离我远点,否则下次我举起来的可就不只是手机这么简单,你这手上要是折了根骨头,断了条筋什么的,可没那么容易再接上。”
莫柯寒脸色明显是心头火起:“谢青苏,劝你一句,你在谢家要做什么是你自己的事,但别把手伸的太长,妄想爬进左氏的门槛,那不是你能碰的地方,小心爬的太高最后粉身碎骨。”
谢青苏看着他。
她穿着睡衣,背后只披了件浴袍,及腰的长发因为刚刚洗过澡吹干而自然的垂散在身后,脸上没有一点妆容,素净白皙。
偏偏这样难得的柔和绝美之下,眉眼间却藏着他近几个月倍觉陌生的冷锐倨傲,更因为听见他的话后,她显然是立刻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唇角缓缓弯起一丝冷漠如雪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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