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笔文学 > 结婚后,人气声优突然搬来我家 > 48.他悬空的手,宛如隔着银河。

48.他悬空的手,宛如隔着银河。


  汽车行驶在夜晚的东京街道,车窗外,灯红酒绿,到处都是大都市的繁华喧嚣。

  狭窄的汽车后排内,最上和人的脑袋紧挨着车窗,时不时因为颠簸,磕上两下。

  最上沙织犹豫了一会儿,动作轻柔地掰过他的脑袋,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他身上的酒气有些重,司机并没有说什么。

  兜里的手机振动,最上沙织看了一眼,是清水有沙发来的消息,回了几句之后,便塞回兜内。

  看向身旁睡得安稳的最上和人,眼睑下还保留着昨晚的黑眼圈。

  最上沙织也有,只不过是用眼霜遮盖掉了。

  手指轻轻划过他的黑眼圈,最上沙织轻声叹息:

  “骗子。”

  ……

  ……

  出租车停在了最上家门前。

  走得匆忙,身上带的现金不多,最上沙织刷了卡,付了8000日元的打车费。

  有些辛苦地将最上和人从车上搀扶下来,一边在包内找着钥匙,努力不让最上和人摔倒在地。

  进了家门后,顺手将钥匙扔在鞋柜上,连鞋子也顾不得脱,将最上和人放倒在了客厅的沙发。

  做完这一切后,她才气喘吁吁地,在地板上坐下,用手臂擦了擦额头的汗。

  刚坐下没两分钟,又起身去厨房烧水,再回来替最上和人脱掉鞋子,从玄关的鞋柜拿来拖鞋,整齐地摆在一旁。

  最上和人依旧在熟睡,或许是酒精起到了一定的促眠作用,一整晚都没能睡着的最上和人,已经进入了深度睡眠状态。

  跑上楼,去最上和人的卧室取来一套睡衣,又去浴室打了盆水。

  看着熟睡中的最上和人,她微微犹豫过后,还是伸手解开了他的满是酒气的衬衫。

  拧干水盆内的毛巾,替他擦拭身体,在替他擦大腿的时候,难免会碰到一些不太妙的部位,不由得有些脸红。

  换上干净的睡衣,将脱下来的衣裤,扔进了盥洗室的衣篓。

  又一次上楼,把最上和人卧室的被子枕头抱了下来,盖在他身上。

  等到她弯着腰跪在地板上,用抹布将客厅地板上的鞋印,全部擦干净之后,早已是满头大汗。

  看了看客厅墙上的时候,已经凌晨十二点了。

  使了使劲,发现自己一时半会儿,竟然站不起身,索性就这样坐在地板上,靠着沙发,等待恢复体力。

  不知不觉间,眼皮越发沉重,她变得睁不开眼了。

  不止是最上和人,她也一晚没睡。

  耳边传来最上和人均匀的呼吸,霎那间,像是回到了曾经那个无忧无虑的午后。

  还是孩子的他们,睡在同一张床上,盖着同一条被子,彼此在睡梦中争抢着被子,醒来后相互牵着对方的手。

  已经,回不去了。

  不知是后半夜的几点,最上和人缓缓睁开了眼,暖黄色的光晕渗透进他的视线,他疑惑自己是否没有关灯就睡了。

  等他彻底完全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并没有睡在自己的房间内,而是在一楼的客厅沙发。

  坐起身,脑袋还有些晕乎乎的,口舌干燥,下意识地找起了水,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水杯,里面是早已烧开凉透的白水,很好喝。

  盖在身上的被子卷到了腰间,最上和人看着自己身上的睡衣,逐渐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事。

  和后辈去了新宿的居酒屋,然后点了啤酒,在这之后的事情,最上和人已经不记得。

  看眼下的情况,自己应该是喝醉了,说好的要戒酒,结果根本没坚持几天。

  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把那两个家伙喝趴下,等上班了去问问他们。

  因为是睡在沙发上,脑袋底下虽然垫着枕头,但终归不如在床上睡得舒坦,最上和人正要回卧室,小腿却动弹不得。

  直到这一刻,原本还有些迷糊的最上和人,彻底清醒。

  妻子正坐倒在地板上,双手的小臂压着他的小腿,脑袋伏在上面,长发显得有些凌乱,却依然很美。

  最上和人有些微愣,再次看向身上的被子,身下的枕头,以及手上的玻璃水杯,透明液体摇摇晃晃,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纹。

  衣服也已经被换了,穿上穿的是睡衣,想必这个家里,不会有第二个人替他换衣服。

  沉默少顷,最上和人长叹一声,残留在体内的酒精,令他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如果真是酒精的原因就好了。

  “为什么,要做这种多余的事情呢……”

  墙上的时钟,时针刚刚摆过三点,最上和人小心翼翼地抽走自己的腿,双眼紧闭的最上沙织,口中“呜呜”了两声,抿了抿嘴,没有醒来。

  最上和人轻手轻脚地上了楼,拧开了最上沙织的卧室房门,借着走廊传来的灯光,看清最上沙织卧室的布局。

  掀开平铺在床上的被子,最上和人刚要下楼,却瞥见了放在书桌上的白色纸张。

  最上和人无言,转身进了自己的卧室,之后默然地下了楼。

  客厅内,最上沙织依旧坐倒在地板上,最上和人来到她身边,先是摇了摇她的肩膀,没有醒来的迹象。

  可能是太累了,也可能是别的什么。

  蹲下身,微微用力,将她拦腰抱起。

  最上沙织很轻,可一想到如果自己不下定决心与她分开,继续与她保持着这样的关系,最上和人便觉得沉重起来,仿佛整个世界压在身上那么重。

  将最上沙织抱上二楼,放在她卧室内的床上,扯过早已掀开在一旁的盖子,盖在她身上。

  最上和人不会去做替她卸妆,换睡衣这样的麻烦事。

  她做得。

  最上和人做不得。

  站在床边,看着入睡的最上沙织,最上和人神使鬼差地伸出手,悬在半空中,怎么也无法落下。

  时间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吸入肺部的空气,变得无比粘稠,压抑地让他透不过气来。

  想必,若是在此时伸手触碰她的脸颊,自己的觉悟便会受到动摇。

  来之不易的勇气与决心,都会濒临瓦解。

  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最上和人也不清楚。

  但绝不是这样畸形的关系。

  他悄悄收回了手,无言地望着妻子的睡脸,转身离开。

  等到走廊传来的光线被阻隔,卧室重新陷入黑暗,躺在床上的最上沙织,缓缓睁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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