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入董府
“尚哥哥,你在想什么呢?”貂蝉摇了摇我的胳膊,打断了我的思绪。
“今天的圆月很难得。”我没有回答貂蝉的问话,而是把话题岔开。
“那我们今天就多看看,天上的月亮真是太美了!”貂蝉干脆停下来,坐在地上,仍然望着天。
“可惜旁边的乌云总想把它吞进去,她随时都会陷入阴影之中。”我一语双关地说。
“我们就现在看啊,在她没到云里之前多看看!”貂蝉似乎没有理会到我的意思,还是颇有兴致地望着天。
我有些着急了,就对貂蝉说:“貂蝉姑娘,我们走吧。”
貂蝉仍然仰望天空,不急不慢地回答:“走,不急,一会再回去,我们多看看月亮嘛。”
我不得不向她挑明:“我不是说要回王大人那儿,王大人那儿你是不能回去了。”
貂蝉听罢,看了我一眼问:“为什么不能回去?”
“你回去以后就要被推进火坑,成为宫廷争斗的牺牲品。”我提出心中的焦虑。
“我不回义父那儿,那我要回哪儿?”貂蝉睁大双眼问。
我告诉她:“你现在必须远走高飞,我们到一个别人不知道的地方隐名埋姓,让别人永远找不到我们。”
貂蝉这才听明白:“啊,你是要我逃走啊?”说话间两只大眼睛直盯着我。
我大声说:“是啊,你现在逃走还来得及,你不能明知前面是火坑,还让自己往火坑里跳啊。”
貂蝉沉默片刻之后,扑哧一笑:“呵呵。”而后站起来快步向前跑去。
我更着急了:“哎,你是怎么想的,快说啊!”我跟在后面急切地追去。
貂蝉又是回以银铃般的笑声:“咯咯…”
我大步上前一把抓住貂蝉,心急火燎地看着她:“你倒是说啊,你有什么想法!”
貂蝉笑着说:“嘿嘿,尚哥哥,现在不是很好吗?”她闪动着两只明澈的眼睛,笑盈盈地,一副天真的神态。
我爱怜地看着貂蝉,轻声地说:“傻丫头,你已站在深渊的边缘,现在必须作出选择,如果不赶紧离开,就会掉进万丈深渊,万劫不复。”
貂蝉却笑笑说:“嘿嘿,今晚的天空真好看哦!”说着又仰面望天,还是一副天真的样子。
我真是不能跟她急了,几乎用哀求的口气说:“貂蝉姑娘,你能不能不要笑了,认真地考虑一下,远离这里的万丈深渊!”
貂蝉还是笑:“嘿嘿…”继而笑着向前奔跑而去,我只好在她后面追过去。貂蝉向前跑一截路,回头看一下,而后发出甜甜的笑声。
我在快到王府的地方再次追上了貂蝉,还是一把抓住了她。貂蝉也乘势倒在我怀里,含情脉脉地看着我。
我轻轻地说:“貂蝉姑娘,我们走吧,现在走还来得及。”
貂蝉双眼久久凝视着我,声音柔和地说:“尚哥哥,我知道你是大好人,是为我好,可义父对我恩重如山,又是为大汉社稷的义举,我不能背负义父,而被人骂作无情无义之人啊。”
我急得吼开来:“你怎么能这样想呢,你以为你这样就能救得了大汉社稷吗?别傻了,不值!”
貂蝉轻声细语地说:“不管怎么说,我都不能背负义父的。”说着把头埋进我的怀里。
我抚摸着貂蝉的柔顺细滑的秀发,表情凝重地说:“貂蝉姑娘,你这样太傻了,也太过天真了!你救不了汉朝的,只会成为牺牲品和殉葬品。你没有必要这样做,报答的方式有很多种,你可以用别的方式报答义父,为什么要用如此残忍的事情来报答呢?”
貂蝉抬起头望着我,语气平缓地说:“唉—,一切都晚了,我现在如果走了,肯定会连累义父的,我做不到。”
我便给她分析:“你是逃走的,不是他放走的,以他的资历和智慧是完全可以应付得了的。”
貂蝉摇摇头:“不,不,我不能逃走,义父会很伤心的。”说着抬起头,离开我的怀抱站到一边。
我痛心疾首,大声说道:“你这是飞蛾投火啊,你何必要毁了自己呢?”
貂蝉若无其事地说:“时候不早了,尚哥哥你回客栈休息吧,我也要进去了。”说着向王府大门跑去。
我喊:“貂蝉姑娘!”看着貂蝉离去的背影,我惨烈地叫着:“貂蝉姑娘!”这一刻我从心里感到很是绝望。
貂蝉没有理会我的喊声,一直跑到王府大门口,但就在要跨进门的时候,她猛然转脸回眸。
月光下我分明看见貂蝉的眼睛里泪花闪动,我难过得面部抽搐,又喊了一声:“貂蝉姑娘!”
貂蝉却默默地转过身去,一步步走进大门。
看着貂蝉进入王允官邸,大门关闭,我跌坐在地上,口中喃喃自语:“历史声真得是这样的吗?历史真的是这样的吗?”
这时缓缓飘动的一片云渐渐把月亮遮住,黑暗笼罩大地,也笼罩我的心。我硬撑着站起来,心情十分沉重,缓缓地拖着沉重脚步回到客栈,拿出银子喊:“老板,拿二坛白酒。”
客栈老板应声:“好嘞。”拿出两个小酒坛,收走银子。
我把两个小酒坛抱在怀里,走到二楼自己的客房,坐到桌子旁边,把两个酒坛放到桌上,然后一一打开,把里面的酒倒到碗里,接着就一碗一碗地喝着,嘴里还念念有词:“历史声真得是这样的吗?历史真的是这样的吗?”
我抬头看见窗外一轮明月又钻出云层,便举起装酒的碗仰望长天长叹:“苍天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如此残忍?”我跌坐在地上,面窗而泣,一边流泪,一边又喝着酒,一会功夫两坛酒就喝完了,见此情景我便高喊:“老板,老板,再来两坛酒!”
客栈老板跑来看了看我说:“客官,你喝得够多的了,不能再喝了。”
我不耐烦地说:“让你拿就拿,哪来那么多废话!”
老板坚持说:“客官,你今天的确是喝多了,不能再喝了。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你该歇息了!”
我生气地说:“你是怕我没钱是吧,给!”从身上掏出一些银子塞到老板手中喊:“快拿酒来!”
老板还是说:“这不是钱的事情,你不能再喝了,快休息吧。明天我一定给你拿酒。”
我大声说:“别废话,让你拿就拿,不然我要砸了你的店!”说完我怒目圆睁,瞪得老板一哆嗦,他无奈地说:“好好好,我给你拿!我给你拿!千万别乱来!”说着手拿银子跑出去。
我又拿起空酒坛翻看,说:“貂蝉姑娘,你怎么这么命苦啊!”
老板拿着两个小酒坛跑进来说:“酒来了!”
我把空酒坛放下,伸出双手:“拿来!拿来!”
老板走到我身旁,把两小坛酒放到他面前说:“客官,你悠着点。”放下酒坛后小跑着离开。
我把酒坛打开,把酒倒在碗里,然后喝起来,边喝边念:“为什么你这么命苦?为什么?为什么?”就这样一直喝到东方泛白,才挣扎着爬到床上,一躺下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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