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9：眼泪值钱
说到这里，才想到那个女孩，公安局的人按照方琼所说的位置，果然找到了刚刚苏醒过来的女孩。
女孩看起来很年轻，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身上穿的连衣裙被撕了一道缝，不得不用手一直抓着，被带来的时候，神情有些木，直到看见那个男人，那些令她恐慌的记忆终于席卷而来，不管不顾，惨叫个不停。
还是周红梅，搂着小姑娘，安抚了好一阵，才把小姑娘给安抚下来，之后，才是警察做笔录。
方琼没心思在这边多待，她要去医院看看杜如斌，她不知道杜如斌怎么样了！
警察已经了解了情况，该做的都做了，这才开着车子把人送去了医院。
周红梅跟方琼到医院的时候，杜如斌还在抢救，急救室外面的长廊，坐着徐洲徐建国以及杜宝秀。
至于季大少爷跟秦叔，则被徐洲劝了回去，家里还有个孕妇，不能撒开手什么都不管。
本来，季大少爷还打算等结果出来再走的，听了徐洲的话，想起出来之前，他正准备做饭给陆冬香吃来着，也怕自己的媳妇儿饿坏了，这才听了徐洲的劝，先回去了，打算明天再过来看。
“妈，你别怕，爸一定会没事儿的！”杜宝秀看见方琼，连忙站了起来，让她在自己原来的座位上坐下，一边忍不住柔声安慰道。
“嗯！”方琼有些浑浑噩噩的坐下来，坐下来之后，才回神，看着杜宝秀，眼中尽是不赞同，“你怎么也来了？家里只有老太太跟两个孩子，孩子半夜要是醒了你……你们赶紧回去，这里有我呢，用不着都待在这儿！你明天还有的忙……”
“妈，你说什么呢！”杜宝秀不赞同的说道，发生这种事儿，她还能安安心心去上班？“你别说了，我在这儿陪着您，嘉懿跟嘉衍乖着呢，刚睡下没一会儿，不会那么快醒，醒了也没事儿！”
“怎么没事儿！”方琼不赞同，老太太到底年纪大了，肯定看不住两个孩子，这要是醒了哭闹，老太太一点法子都没有。
“爸妈，要不你们回去吧！”这时，徐洲转头看向徐建国跟周红梅，“我跟宝秀在这里陪着妈，你们回家守着，这边有什么情况，我都打电话回去！”
“你妈回去！”徐建国道，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方琼给打断了。
“别！大半夜的一个人危险，你们一起回去！”方琼说道，刚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让她对南城夜间的治安也没什么信任了。让周红梅一个人回去，她不敢，可不能杜如斌刚出了事儿，再让周红梅遇着什么意外。
徐建国听她这么一说，也明白她在担心什么，事实上，发生了这样的事儿，他也不放心。
稍微一想，便有了决定，先送周红梅回去，他再过来，多个人，做什么事儿也能搭把手。
周红梅也不想回去，可她也确实不放心家里的一老两小，只能先跟徐建国回去。
徐建国再来的时候，杜如斌以及转到了普通病房！杜如斌一共中了三刀，有两刀不深，最后一刀却险之又险，好在，送医院及时，堪堪捡回一条命。
知道人家是见义勇为，医护人员都特别的上心，知道没有生命危险，方琼跟徐家一家子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去。
人没事儿就好！只要人活着就行！
方琼瞥了一夜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杜宝秀搂着方琼，跟着一起哭，显然，在急救室抢救的时候，她也是怕的！
以前并没有特别的感觉，只知道，他们两个人在那儿，好好地，想见面，随时都可以。
直到她看见，满身是血的杜如斌被推进急救室，杜宝秀才明白，什么叫意外！忽然有一天，她生命里很重要的人，就会忽然没了！
杜宝秀不敢想象，这人要是真没了，她该有多悔多恨？自己好似从没有好好为他们做过些什么！
好似买了房，给了钱，偶尔做几身衣服，就是对他们够好了！
“妈，对不起！”杜宝秀抱着方琼，难过的说道。
“说什么傻话！”方琼没想到杜宝秀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忙擦干了眼泪，就怕让她想太多，“这事儿谁也不怪，就怪你爸自己，一辈子就喜欢多管闲事！”
“这怎么能说是多管闲事儿？”刚醒来，还虚弱的厉害，杜如斌就听见这话，顿时就不满了，沙哑着声音，虚弱的道。“你能眼睁睁的看着好好一闺女就被那人渣给糟蹋了？”
出了那么多的血，刚醒过来，人还虚弱的厉害，这么一长串的话说下来，就有些撑不住了。
方琼跟杜宝秀见状，忙让他先别说了！
“你别急，没说你管错了！”方琼说道。
“是错了！”方琼刚说完，就听见自己的女儿说，先是着急，怕女儿跟老伴争执起来，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杜如斌是什么样的人她还能不知道？这种大是大非上，就半点揉不得沙子。
然而，刚要劝说女儿两句，就见女儿眼眶红红，心中一哽，劝说的话忽然就说不出口了，她知道女儿在怕什么，她也怕！还怕的不得了。
所以，让女儿好好说说他也好，省的他下回做事儿还敢什么都不顾，他还当自己是年轻小伙呢？一个人能撂倒三四个？
杜如斌听了这话还着急，觉着女儿的这个想法不对，人活在世上，得有底线，什么事儿可做，什么事儿可不做，什么事儿不可不做，都有一个……
杜如斌思想工作还没来得及做，就看见自己的闺女双眼通红的模样，他闺女，自被他跟方琼领回家之后，什么时候露出过这样的神情？
于是，一肚子要说的话忽然就堵在喉咙口了，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了！
什么底线，在闺女面前，屁都不是！
“乖哈，可别哭，你可都是当妈的人了，这要是让两孩子看见了，孩子都会笑话你的！”杜如斌看着闺女，小声的说着。
“以后还这样吗？”杜宝秀红着眼眶问。
杜如斌心想，若是下回还看到这样的事儿，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可是，自家闺女的眼泪是真值钱，他可舍不得他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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