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容家VS谢家
北齐、太子府!
昏睡了整整五天五夜,齐靖元终于在痛苦与呓语之中缓缓转醒!
“哥!”守在床前这么多天的齐靖寒看着齐靖元醒过来,眼中顿时噙满泪水,孩子气的鼻子一酸,差点便哭了出来!
“我这样几天了?”看着床前开心不已的弟弟,齐靖元略微皱眉,只是却并未去在意身上的疼痛,而是头脑瞬间清晰起来,开口问着自己最为关心的事情!
“哥,你喝口水!”看着自己依赖多年的哥哥醒来,齐靖寒甚至是有些手足无措,只见他立即接过大夫手中的茶盏,小心的抬起尚且不能乱动的齐靖元,喂他喝了几口水,让他滋润下干涸的嗓子,这才重新开口“自从齐靖暄前来闹事之后,你已经昏睡五天五夜了,幸好你醒过来了!”
说到最后一句话,齐靖寒甚至是带着庆幸与感激,若齐靖元就此昏迷下去,不但朝堂会被齐靖暄控制,只怕那远在西楚的容贵妃亦是只能一辈子呆在皇宫之中!
“该死的楚飞扬,下手居然这么狠!”而听完齐靖寒的回答,齐靖元出口的却是一声低低的咒骂,刚刚苏醒的神志中立即浮现出楚飞扬那张欠扁的脸来,阴鸷的眸光之中瞬间便划过一丝冷意,双臂撑着身下的被褥便想起身,却不想立即牵扯到左臂上的肩上,让毫无防备的齐靖元顿时冷吸一口气,立马出口骂道“可恶的楚飞扬!”
“太子,您的伤口好不容易愈合,可不能再裂开,否则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原本立于床边的大夫从未见过齐靖元这般不听话的病患,但对方毕竟是北齐的储君,若是再让齐靖元陷入昏迷,只怕自己一家老小都要跟着倒霉,那大夫也只能顶着齐靖元一身的阴沉压力开口!
齐靖寒则是在看到齐靖元微微的抽气声时,便立刻上前扶着齐靖元半坐起身,一手拿过床内的锦被垫在他的背后,让齐靖元能够舒服一些“哥,这几日你且好好的休养,我不会让齐靖暄得意的!”
说话间,齐靖寒的眼中射出不属于他的阴霾!
这几日,齐靖暄在朝堂之上也风光够了,如今太子醒来,他也有可放心一些,可以拿出更多的精力对付那趁虚而入的小人!
而齐靖元在听到十弟的话后,只是淡然一笑,若齐靖暄真有夺走自己太子之位的本事,这五天五夜的时间足以让他成就一番大事!
可这么久过去,齐靖暄却依旧原地踏步走,这样的人又有何惧?只不过是强弩之末垂死挣扎罢了!
“这几日,容华宫可有何消息传来?”而让齐靖元忧心的,却是这一件事情!他身在北齐,距离西楚皇宫千里之遥,即便自己能力卓绝,可毕竟鞭长莫及,想要在第一时间保护容蓉,只怕是力不从心!
见齐靖元又开始提到那容贵妃,齐靖寒微微抬起双目看了眼他胸口被缠绕了层层叠叠的纱布,心中略微思索了下,这才开口“一切正常!”
而齐靖元却是双目犀利的盯着立于床前的弟弟,见他虽然快速的回答了自己的问题,可明显语气有些降低,便冷笑一声,极其冷峻的开口“是吗?我再问你一遍,容华宫有什么情况?”
被齐靖元那双带着冷芒的眸子紧盯着,即便是齐靖寒亦是心头发怵,可若是说实话,以自己对齐靖元的了解,只怕他会不顾自己身上的重伤再次做出过激的行为,一时间,齐靖寒心头矛盾极了,不是不明白这份守护中的焦急,可至少要把身上的伤养好吧!
“说!”可齐靖元并不是好耐心的人,他的暴戾亦不是因为容蓉而来,亦或者说,也许只有面对容蓉时,他才会收起浑身的尖刺!
一声隐而带威的低喝,顿时吓得齐靖寒猛地抬起了头,眼底的犹豫顿时落入齐靖元的眼中,在他哥的厉目之下只能坦白“昨天传来消息,玉乾帝解了皇后的禁足!”
这足以说明一切,容贵妃受宠,即便她再如何的低调行事,宫中怨恨嫉妒她的人定是成千上万!
而此时玉乾帝竟还让她抚养小公主,这更是在无形之中得罪了皇后,只怕那凤座上的皇后不会善罢甘休!
“皇后吗?她不会是蓉儿的对手!”可齐靖元却是肯定的给出这样的答案!
只不过,转瞬间,齐靖元英挺的眉头却是不着痕迹的皱了起来,皇后固然不是容蓉的对手,但这两人代表的是四大家族中的两派,只怕想要看到她们闹得水火不容的人只多不少,相较于冷情不与人交往的容蓉而言,掌管后宫凤印的皇后则更容易让人接近,届时几方联手,只怕吃亏的还是容蓉!更可况,在容蓉的心中,容家始终是她的根,外人若是以此为目标打击容蓉,难保容蓉不会失了方寸!
而玉乾帝让容蓉抚养小公主,这里面又藏着怎样的动机?
以小公主为借口接近容蓉吗?这只怕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后宫女子皆是皇帝的,他又何必用这样拙劣的手段去掳获一个女子的心?
只怕玉乾帝早已是看出容家有偏向楚家的迹象,因此才让容贵妃抚养小公主!
一则,按照西楚皇室祖例,容家女子入宫为妃者不得诞下皇嗣!而玉乾帝却是送了容贵妃一个孩子,等于是给了容家一颗蜜枣,让容家感恩于心!
二则,玉乾帝的举动无疑是为容蓉树敌,届时容家定会忧心于宫内的容贵妃,而无暇估计旁人,等于是削弱了楚家的势力!
这一招不费吹灰之力的计谋,运用的当真是好,却触及了他齐靖元的底线!
“海恬近日怎样?”阴鸷的双眸微微半眯,齐靖元提及一个众人均不喜欢的名字!
“自然是在废殿自生自灭!”齐靖寒同样是没好气的开口!对于那个女人,若不是齐靖元留了她一口气,齐靖寒早在前几日她与齐靖暄前来正殿闹事时,便想命人把她拖下去砍了!
“把她带过来!”而齐靖元却是冷哼一声,随即下命!
“哥,你疯了?那女人可不是个好东西,你见她做什么?”闻言,齐靖寒神色大变,立即出口拒绝齐靖元的命令!
只是,齐靖寒在如何的反抗,却在看到齐靖元射过来一记狠辣的目光时乖乖的转身走出正殿,一面低低的诅咒着海恬,一面生着闷气!
“这伤还有多久才能痊愈!”看着齐靖寒转身离开,齐靖元这才开口问着一旁立着的大夫!
“回太子的话,若像这样静养,以太子的身体状况而言,一月足矣!”那大夫虽没有抬头,但依旧畏惧于齐靖元的压力,只因齐靖元即便不开口说话,他身上的冷寒之气依旧能够从骨子里渗透出来,让人心头发寒!
而齐靖元却在此时有些力不从心的闭上双目养神,失血过多不仅让他脸色惨白,更使得他精神有些不振,若非心中挂念着远方的人,只怕他也撑不了这么久!
‘轰’一声,废殿的大门被齐靖寒一脚踹开,一缕阳光自大开的门外倾泻而入,照亮了原本死气沉沉的废殿,把坐在废殿首座上的海恬笼罩在一片金色之中!
“想不到你还没有死!”看着面色憔悴但眼神依旧狠毒的海恬,齐靖寒冷嘲热讽恶意诅咒道!
“本宫若是死了,谁替你那太子哥哥守寡?”殊不知,海恬一张口便是诅咒齐靖元!
只不过,海恬心中却是很恨透了齐靖元,那日在这废殿中国冰冷的地上醒来,海恬差点便认为自己即将死去,可心头的恨却让她咬牙走了过来,对,她怎么能死?还没有看到齐靖元死,还没有看到云千梦死,她怎么能先趴下来?
而面对这样的海恬,齐靖寒却是出奇的冷静了下来,他自是没有必要在这个女人的面前暴露自己真实的情绪,面无表情的抬起手微微一挥,只见原本立于齐靖寒身后的两名侍卫立即上前架起海恬,拖着她往殿外走去……
“齐靖寒,你这是什么意思?放开本宫!”海恬奋力的挣扎,却依旧挣脱不开两人的挟制,只能朝着走在前面的齐靖寒吼道,声音尖锐刺耳,带着刻薄的口气!
可齐靖寒却是充耳未闻,只是觉得有些吵闹的命人堵住了海恬喊叫的嘴,直到把她丢在齐靖元的床前,依旧没有拿出她口中的破布!
“齐靖元,你什么意思?”双臂被人放开,海恬立即拿出口中气味难闻的破布,双目爆红的瞪向斜躺在床上的齐靖元吼道!
“看来上次的教训还没有让你学乖嘛!”齐靖元在海恬的吼声中缓缓睁开双目,墨黑的眸子中闪烁的是无止尽的阴冷,嘴角溢出的是渗进骨子里的狠毒,周身散发着让所有人畏惧的冷酷,让殿内的众人纷纷低下了头,亦是成功的让海恬闭上了嘴,徒留那双原本美丽的双目泛着恨意的直盯着他!
而面对海恬的反应,齐靖元则是满意的点了下头,以至高无上掌权者的身份缓缓开口“继续上次的谈话!你说,若是海全发现自己的女儿死在北齐,他会有何举动?”
闻言,海恬眼底的怒意顿消,瞬间浮现出惊恐、不解的神色,有些不明白齐靖元今日特意见自己的目的!
而齐靖元却是不甚在意,只是冷然的一笑,随即又开口“放心,本太子不会让你这么快就死!”
“你到底想干什么?”直盯着面前的齐靖元,海恬心中警铃大响,心中带着算计、眼中闪着警惕,只是在发现与齐靖元有联手的可能时,聪明的没有再去触及这只野兽的底线!
而齐靖元则也是满意着海恬今日的态度,只是眼中的冷傲依旧,俯视着海恬的眼神中依旧充满着不屑与厌恶,只是这些却没有影响他心中早已成型的计划“海王府的心思,本太子了如指掌!而本太子的心思,想必你也清楚!或许,我们联手是不错的选择!”
齐靖元声音极轻,但却带着彻骨的寒意,惊得齐靖寒瞬间抬起了头,满目不解的看着他,半张的口更是显示出齐靖寒的震惊与讶异!
莫说齐靖寒会有这样的表情,就连已有些心理准备的海恬亦是长大了双目,脸上表情微愣的打量着床上表情依旧阴冷的齐靖元,心中却是估量着他说出此话的真实性!
四日之后,幽州城中驿馆内!
等待了四日,容云鹤终于在楚飞扬的安排下进入驿馆,而环顾驿馆东南西北四苑,能够让容云鹤住下的,也唯有夏侯勤的东苑!
尽管夏侯勤更喜欢一人住在东苑,但在崇尚武力制胜的古代,楚飞扬则以绝对的优势压制住了本有怨言的夏侯勤,让他只能心甘情愿、满面笑容的接受容云鹤的到来!
只是当云千梦见到一头黑发混迹在一群夏侯族侍卫中走进南苑的容云鹤时,一颗提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脸上不由得扬起一抹真挚的笑容,与楚飞扬一同迎向容云鹤!
几张熟面孔,在看到彼此都安然无恙后,自然是少了官场商场上虚伪客套的寒暄,几人同时走进南苑的偏房,而云千梦则是翻开一本书籍,拿出里面的早已罗列好的一些列的计划让容云鹤过目!
“这几日,谢家没有任何的动静吗?”在容云鹤细看计划之时,夏侯勤则是面带浅笑的问着楚飞扬!
“他们既然已经摸清了我的态度,自然不会再冒然出手!”而楚飞扬则是怕云千梦饿着,捏起手边茶几小碟中摆放的新鲜糕点放进云千梦的手中,让她先垫一垫!
云千梦优雅的咬了一口糕点,随即喝了一口清茶,神情闲逸的听着两人之间的对话,目光则是看了看容云鹤,见他已是看到最后一页,便放下手中的糕点,含笑的开口“如何?”
而容云鹤却没有立即回答云千梦,而是再次的把手中那一叠信纸翻阅了一遍,眼底浮现的是少有的惊讶与满意,半饷才抬起双目,带着少许激动的开口“可行!”
得到他的认可,云千梦则是微微松了口气,随即开口“有何要修改的地方吗?我已让人四处打听店铺,若是下定决心,咱们的速度必须快!要让谢家在察觉到此事之前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否则以我们在幽州的影响力,只怕谢家在知道后的第一时间便会封杀我们!”
容云鹤则是静心的听着云千梦的分析,时不时的点头附和“只不过,你却把一切都考虑了进去!尽管容家在西楚的影响力不容小觑,但幽州素来封闭,谢家则是一家独大,容家想要插足幽州的商场,只怕会受到谢家的抵制!虽说这幽州不服谢家的人众多,但容家一旦进入幽州,只怕那些人反过来会与谢家一起对抗容家!毕竟幽州本就只有这么大,除去谢家,那些小的商户本就是僧多粥少,若再添上容家,只怕他们连生存都难以维持!因此他们定会认为,与其为了整垮谢家而帮容家,倒不如帮着谢家赶走容家,维持原状!”
一席话,仅仅是在容云鹤看完云千梦的书信之后便侃侃说出,却让夏侯勤对面前的尚未弱冠的男子另眼相看,也不得不佩服楚飞扬与云千梦识人的本事,也难怪容家能够成为西楚首富,当真是有其道理,而容云鹤的一番话,则是最好的证明!
云千梦则是赞同的点了点头,继而接着容云鹤的话开口“因此咱们先开设医馆,不求谋利,先求善名,相信谁都喜欢和气生财!届时医馆中将推出一系列针对幽州各世家夫人小姐保养的产品,先笼络住她们的心,继而攻下她们一家之主!”
“我看没有这么容易!他们同是幽州之人,自然是同仇敌忾,岂会因为一点小恩小惠的,便改变了心意?况且方才容公子已分析的清楚,我看这些精明的商人不见得会上当!”这是,夏侯勤却是开口反驳道!
不是他不相信云千梦的实力,而是这个计划着实有些冒险好笑,对于那些只有牟利的商人而言,没有什么比眼前利益更重要的事情,此时幽州商场分隔早已定型,想要分解这样的布局,又能让所有人满意这样重组这里面的利益分配,只怕是难上加难!
听着夏侯勤的反驳,云千梦却是勾唇一笑,目光浅浅望向身旁的楚飞扬,缓缓开口“这只不过是众多手段中的一种!想要别人为自己卖命,自然是要攻其心!只不过,最重要的一步,便要仰仗夫君与表哥!”
说完,云千梦含笑的眸子则是暗藏精明的看向夏侯勤,一如盯上猎物的狐狸般狡猾的笑了!
而被云千梦这么一瞧,夏侯勤则是浑身一颤,顿时坐直了身子,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目光则是瞬间扫向楚飞扬,看自己这个王爷表弟有何高见!
而楚飞扬永远是楚飞扬,不管遇到怎样复杂的状况,始终是一副轻描淡写浅笑纵身的模样,只见他从衣袖中掏出一本册子交给云千梦,随即带着隐藏的极深的宠溺开口“只是各世家女眷的情况,兴许对你的计划有帮助!”
云千梦则是满眼赞叹的接过那册子,一面浅笑一面翻开册子扫了几眼,这才开口“这只是一部分!”
容云鹤看着云千梦手中的册子,心中却是诧异着楚飞扬的行动能力,只不过转瞬间容云鹤却是笑了,心中不免有些自嘲自己的大惊小怪,这世上怕是没有能够难住楚飞扬的事情吧!
楚飞扬则是嘴角上扬的注视着云千梦眼中的狡黠,丝毫不犹豫的开口“难道梦儿还有更好的主意?”
听着楚飞扬的口气,便知他已是同意,云千梦则是渐渐收起脸上的笑容,正色道“谢家不但是幽州最大的玉器商,但这么多年来他们能够独霸玉器市场,最大得益于他们能够自行挖掘美玉!这边奠定了他们在幽州的地位,一般的玉器商没有这样的财力与势力,因此想要从事玉器买卖,自然是要从谢家进货!而我们想要打的他们措手不及,不但速度要快,还要在最根源上切断谢家赖以生存的手段!一般采掘玉器,均是需要朝廷的批文与地方官员盖章!楚大人身为幽州的边疆大吏与谢家的女婿,这一点办起来不费吹灰之力,这也是谢家能够独行至今日最大的原因!”
说道这里,云千梦口渴的执起手边的茶盏浅浅的抿了一口,目光则是看向容云鹤,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而我们现在所能够做的,一是请王爷收回谢家的私下采掘玉石的权利,第二则是让谢家出售的玉器出现问题,一旦谢家的信誉被人质疑,那我们则可以以低价收购那些已经打磨雕刻好的玉器,再以容家的名义出售,一举打响容家在幽州的名声!”容云鹤见云千梦把机会让给自己,则也不负云千梦所望的缓缓开口!
却让夏侯勤眼中露出一抹震撼,谁说这容家好欺负?
殊不知商场如战场,这容家小小的公子在谈及如何对付谢家时的表情一如那战场上面目表情厮杀敌人的战士一般,充满杀气!
“只不过,在谢家玉石出现问题之前,官府自是不能插手,免得被那谢英萍反咬一口!”云千梦则在此时补上一句,浅笑中的从容淡定完全看不出是会说出这番话的女子!
“而王爷进入幽州,如今又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只怕谢家亦会多加防范,不管是采掘还是雕刻,只怕这一系列的过程,均会派人多加看守,不会再出现前几日的事情!”容云鹤则是紧接着云千梦的话开口!
“只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计高一尺,咱们则是策高一丈!他们防范的越加严密,将来若是出了事,只怕也是怨不得旁人!”云千梦则是莞尔一笑,右颊的梨涡若隐若现,闪烁着调皮与聪慧,让楚飞扬但笑不语只听她展现自己的魅力!
而云千梦与容云鹤的合作无间,却是让夏侯勤眼界大开,着实不相信这世上竟有云千梦这样的女子,也不由得钦佩楚飞扬独具一格的目光与眼力,当真是从京都那群胭脂俗粉中挑出了一颗遗世明珠!
“难道弟妹想用赝品替代谢家的真品?”夏侯勤则是试探性的开口,着实有些想不出能够有更好的办法能够让谢家认栽!
毕竟,方才他们也已分析,谢家因为楚飞扬的到来,必定会从各个方面加强防范,若想插手,只怕也只有以假换真!
而听他此言的容云鹤,却是摇了摇头,毕竟是从商多年,尽管没有太过接触玉器这一行,但容云鹤却也比夏侯勤了解的多,只见他温和一笑,缓缓开口“谢家的玉器,定会在打磨雕刻中形成谢家的风格,届时行家只要拿到手一看,便知真假,这一方面,咱们是无法以假换真的!否则一个不好,便会被他们反咬一口,岂不得不偿失!”
而云千梦则是满眼信任的看向楚飞扬,淡淡的开口“但若用谢家的下等货出售给上等货的卖家,想必到时候定有一番热闹可看!”
既然要做,自然是要手脚干净利落,免得被人捉住小把柄!
于其浪费时间浪费成本的重新制造一匹赝品去取代谢家的真品,倒不如直接用谢家的下等品替代上等品,届时谢家只怕是百口莫辩吧!
而楚飞扬手中的暗卫,此时却是派上了用场!
夏侯勤则是没有想到云千梦竟来了一手空手套白狼!
但却不得不承认,这女子果真是聪慧,心中亦是提醒自己,日后莫要惹到了她!
而此时慕春则是悄声走了进来,见着几人微微福了福身,恭敬的开口“王爷、王妃,午膳已经准备好了!”
楚飞扬点了点头,几人同时起身走向餐桌,一顿午膳过后,夏侯勤则是领着容云鹤前去东苑休息,云千梦与楚飞扬则是走回内室!
只是,不等两人稍做休息,便见习凛匆匆走进正屋,楚飞扬见状步出内室,与习凛低语几句,这才返回内室!
“出了何事?”见楚飞扬返回内室时的神色稍显严肃,云千梦停下手中摇着的团扇走到他身旁坐下,低声问着!
“方才北齐传来消息,齐靖元打算与海王府联手!”楚飞扬接过云千梦手中的团扇,为她轻摇扇风,口气却是淡然的说着这件大事!
闻言,云千梦却是心头一紧,目光之中难掩诧异,不明白齐靖元此举有何目的“他岂会不知海王府的打算?”
而楚飞扬却是淡雅一笑,眼底流光溢转熠熠生辉,带着说不尽的睿智,张扬着数不尽的自信,随即凑近云千梦的耳旁,低声的说了几句!
殊不知,这几句话比之方才的消息更让云千梦吃惊,但见楚飞扬眉目中的自信,提着心也不由得微微放下,只是想起容云鹤方才的模样,却是有些忍俊不禁“看惯了他白发的样子,一时间倒有些不适应!”
听她这么一说,楚飞扬却是低低一笑,清朗的笑声瞬间传入云千梦的耳中“太过显眼,也只能委屈他把白发染成黑发!”
云千梦正要开口,却见习凛再次来到外间,便出声“进来吧!”
“是,王妃!”习凛微点下头,便立即走进内室,对楚飞扬与云千梦禀报道“王爷,虎威将军与韩大人正在前厅等您!”
“他们二人?”楚飞扬把玩着手中的团扇,低声反问了句!
“可知是何事?”见楚飞扬兴致缺缺的模样,云千梦则是代其开口问着!
“虎威将军与韩大人神色严肃,似乎与南寻国有关!”吕鑫自然是不会告知习凛真正的目的,可他却忘记习凛善于察言观色,自然能够从他们的神色中窥视出一些情绪!
“南寻吗?看来那两派中有人说服了凤景帝吧!”把手中的团扇还给云千梦,楚飞扬则是嘱咐她午休会,自己却是与习凛一起步出正屋!
而此时前厅之中,韩少勉与吕鑫分列而坐,两人静默的品茶,在等待楚飞扬前来之时并未有过多的交流!
只不过,吕鑫却也知韩少勉是玉乾帝看中的人,相较于自己此时的处境,与韩少勉处好关系确实有益无害!
“韩大人,端王爷的身子还好吧!”轻刮着碗沿,吕鑫吹了吹茶盏中冲出来的热气,面色和善的问着韩少勉!
而韩少勉却是放下了茶盏,面色平淡的回道“谢将军挂念,王爷一切安好!”
而吕鑫却没有因为韩少勉的冷淡而退缩,只见他喝了一口茶,随即缓缓开口“上次王爷为韩大人举办的晚宴,本将军因为护送楚大人前来幽州未能参加,当真是有些可惜!”
“将军客气了,只不过是一场晚宴,将军不必放在心上!”回话的同时,韩少勉已是看到楚飞扬带着侍卫踏进前厅,立即站起身,行礼道“下官见过王爷!”
看着韩少勉对楚飞扬所表现出的尊敬,吕鑫眼底闪过阴狠,却同样站起身,躬身行礼“见过王爷!”
“不知虎威将军与韩大人此时前来有何要事?”楚飞扬一身墨黑的锦袍,银丝的包边却顿时打破了黑色的沉默,让楚飞扬看起来深沉似海却又尊贵无比,只见他浅笑着走进前厅,动作洒脱的落座在首座上,目光却早已在踏进前厅的那一瞬间便把面前两人的神色动作一览无遗!
“请王爷过目!”而韩少勉则是立即从衣袖之中拿出一份折子交给楚飞扬!
打开手中的折子,楚飞扬快速的扫了一眼,便随手放在一旁的桌上,缓缓开口问着“南寻国国主请本王与王妃前去南寻皇宫做客,不知虎威将军与韩大人有何看法?”
闻言,韩少勉则是半低着眼眸静心思索着楚飞扬的问题,而吕鑫却是扫了韩少勉一眼,率先开口“回王爷,皇上此次派王爷与王妃前来便是与南寻国解开误会!此时凤景帝却是主动抛出橄榄枝,咱们何不顺坡而下,借着参加宫宴的机会解开两国的误会?”
“下官却有些其他的想法!”听着吕鑫的分析,韩少勉却是眉头微皱的反驳“此时南寻国形势复杂,王爷与王妃若是冒然前往,只怕会有危险!届时若与南寻谈不拢,王爷与王妃极有可能成为人质,届时不但王爷与王妃有性命之忧,西楚亦会受制于南寻!”
楚飞扬听着二人的解释,均是点了点头“吕将军想要尽快解开两国的误会,这一点没错!而韩大人为了本王与王妃的安危着想,这一点亦没有错!既如此,那便只能劳烦吕将军护送本王与王妃前往南寻直至回来,而幽州的一切事宜则尽数交给韩大人,希望韩大人不要辜负本王所托!”
语毕,楚飞扬便站起身打算离开……
“王爷!”殊不知,那虎威将军对楚飞扬的安排并不满意,见楚飞扬即将离开,便紧跟着站起身出声拦住楚飞扬!
“还有何事?”见吕鑫似乎还有话说,楚飞扬离开的步子微微停顿,却没有重新坐回首座,只是双目微冷的盯着吕鑫,看他还有何话要说!
“王爷,皇上可是命下官守护幽州城,这前去南寻一事,只怕不在下官的职责范围内吧!”楚飞扬好不容易能够离开幽州,吕鑫怎么能够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闻言,楚飞扬则是微挑眉毛,神色中带着几分凌厉的看向吕鑫,随即冷声道“吕鑫,不要忘记,本王此次前来是为谁收拾烂摊子!既然要前去与南寻议和,西楚自然是要拿出一点诚意,你这当事人不去道歉,难道要本王与王妃替你道歉?还是说你的权利已经大过皇上,能够命令本王行事?”
见楚飞扬隐有动怒,吕鑫双眉一皱,见识过楚飞扬的厉害,他岂会与楚飞扬发生正面冲突!
“下官遵命!”而此时韩少勉却是出声,惹得吕鑫心头大怒,却又是无话可说,只能硬着头皮开口“是!”
“至于此事,就劳烦韩大人书写文涵八百里加急送往京都!吕将军便在这几日整顿好幽州成内的将士,护送本王与王妃前往南寻!”语毕,楚飞扬再也不看面色难看的吕鑫,随即转身走回后院!
“韩大人,皇上重用于你,却不让你为楚王做事的!”看着楚飞扬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吕鑫也看明白韩少勉吃了秤砣铁了心的要与自己作对,口气徒然一转,变得阴冷无比,带着尖锐的说道!
“本官与王爷将军同朝为官,所做之事均是自己份内之事,皆是为了西楚为了朝廷为了皇上!况且王爷所言并非没有道理,此事本就是将军挑起,将军自然是要陪同王爷一同前往南寻!难道将军想要本官前去,凤景帝只怕也不会接受本官的歉意吧!本官还要回驿馆书写文涵,就不陪将军闲聊,告辞!”语毕,韩少勉亦是面无表情的踏出前厅,骑马离开了吕鑫的视线!
楚飞扬离开前厅却没有立即回南苑,反而是带着习凛走向东苑!
而此时夏侯勤却是跟在容云鹤的身后研究着这位容家的大公子,似乎想从容云鹤的身上看出些什么,即便楚飞扬踏进屋内,夏侯勤依旧没有察觉!
“咳咳!”用声音提醒夏侯勤,楚飞扬则是径自走进夏侯勤所住的东阁坐下,缓声道“表哥的好奇心何时变得这般重?”
被楚飞扬那促狭的目光一看,夏侯勤面色微微不自然,随即右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一声,这才开口“方才前厅出了何事?”
楚飞扬为两人分别倒了一杯热茶,这才开口“过几日我便要与梦儿前去南寻!”
见楚飞扬如此说,夏侯勤眼中则是浮现一抹忧色,想着目前幽州的状况,难以放心的开口“你若走了,以吕鑫的蛮横,只怕这幽州无人能够压制住他!”
而楚飞扬却是端起面前的茶盏放在鼻下微微闻了闻,眼中竟是享受之色,半饷才开口“所以我把他带在身边!为了他的性命着想,只怕吕鑫至少会带走一半的侍卫,这幽州城的防守则会变得薄弱许多,表哥只需在这段时间找出谢家的仓库,把他们的货物相互掉包便可!”
见楚飞扬早已是安排了一切,不但能够看住吕鑫,防止他留在幽州伺机报复,又能够抽调走吕鑫的一半人马,让幽州城能够有喘息的机会!
面对这样的楚飞扬,夏侯勤则是无话可说,只能举起面前的茶盏与他微微碰杯“一切小心!”
------题外话------
唉,商战不好写啊,委屈我这本就不聪明的小脑袋了!
我敲我敲我使劲的敲,本想敲的聪明点,后来一想,万一敲的更笨可咋办啊……
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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