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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六十四掌


离开饭店时,  吴科平喊住田馨,说有事找她。

        田馨让苏蔚冬先回家,吴科平强颜欢笑着,  席面上都没吃几口菜。

        “田馨,听说你和彩萍是同乡,一起长大的?”

        这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嗯,我在北淀村生活九年,小学初中都是同一个学校。”

        之前冯耀庆过来提醒他,说杨彩萍这个女同志不简单,骚扰过田馨好几次,在谋划什么。

        开始吴科平不相信,杨彩萍单纯善良,  长的漂亮,人也有礼貌,碰到岁数大的奶奶,她热心扶对方过马路。

        吴科平追了杨彩萍很久,  两个人以朋友的身份相处一段时间,不久前,杨彩萍正式成为他的对象。

        吴科平是家里的小儿子,  学徒工工资低,  父母疼他,家里每个月专门贴补他五块钱。

        吃饭在五金厂的食堂,  粮食供应每月换成相应的饭票,饭票三分细粮,  七分粗粮,  每次在食堂打饭,  细粮吴科平自己舍不得吃,  打到馒头或者肉包子,他都让给杨彩萍。

        在五金厂,吴科平就是一个普通的学徒工,他不是有大本事的男人,能做的就是对杨彩萍好。

        杨彩萍对这段感情,似乎并不满意。

        吴科平发现,杨彩萍和隔壁的车间组长走得近,最近也经常和他吵,嫌弃吴科平没本事,只是个小学徒。

        杨彩萍的表现,吴科平看不懂。

        “田馨,你觉得彩萍这个人咋样?”

        田馨有点为难,吴科平和杨彩萍正在处对象,她也不好说太多。

        “我和她也不太熟,我俩关系不好,我的评价难免带着个人情绪。”

        田馨把杨彩萍来到省城,找她的情况跟吴科平讲了一遍。

        “杨彩萍存的什么心思,我不清楚,公安同志警告她不能接近我,我知道的就是这些。”

        吴科平沉默着。

        杨彩萍去骚扰田馨?还威胁她全家?

        不可能,彩萍那么善良单纯的人,不会做出这种事吧。

        田馨的人品吴科平也清楚,也不会随意诬陷人。

        一时间,吴科平迷茫,不知道该相信谁。

        吴科平谢过田馨,说自己会好好考虑。

        田馨眯眯眼,这个杨彩萍,总想找各种理由接近自己,到底是什么目的

        今天这个婚宴,杨彩萍闹着要来,单纯想热闹,还是想接近自己?

        身边有这么一个人存在,田馨如鲠在喉。

        杨彩萍好歹是正式工人,身家清白,除了上门威胁两句,田馨暂时也抓不到其他把柄。

        就挺晦气的。

        隔天,郑小梅邀请田馨去新家看电视。

        郑小梅住的是供销社分配的房子,尤建安作为供销社的副主任,是领导层,分的房子比普通职工好一些。

        作为供销社的双职工家庭,分到了宽敞的两居。

        供销社迎来送往,十分赚钱,是令人羡慕的铁饭碗,待遇比一般单位都强。

        黑白电视机被安置在客厅,能接收的台不算多,在外面用一根长长的竹竿支着天线,赶上刮风下雨天,电视屏幕看不见图像,全是雪白的点点,要人下去摇一摇天线,才能重新有台。

        这年月电视机稀罕,在附近家属楼里,郑小梅是独一份。

        新房是郑小梅花了很多心思布置的,光是家俱就跑了百货商场好几趟,还去黑市买了高价的工业券。

        办完婚礼,郑小梅和尤建安正式搬了进来。

        家里的每一处都是郑小梅精心布置的,两个卧室都朝阳面,光照很好。

        看着熟悉的绿色墙裙,田馨笑道:“人逢喜事精神爽,结了婚,什么感觉?”

        “挺不适应的,离开我爸妈,自己组建家庭,不怕你笑话,新婚那晚我哭了一个钟头,想我妈。”

        郑小梅拉着田馨坐下看电视,电视里播放的是一部战争题材的电视剧,电视机里传来枪声,震的田馨耳朵疼。

        眼前这个电视,就是一块四四方方的大砖头,随便一拨弄,竟然也能播放影像?

        电视盒子上有圆圆的扭,郑小梅轻轻扭动,很容易就调换到了其他电视台。

        田馨看着稀奇,电视可比看报纸有趣的多,相当于把电影院搬回家!

        看了两集电视剧,田馨意犹未尽,唱完片尾曲,电视里播放起广告。

        如今,田馨靠着开饭馆和茶水摊的生意,也赚了一些钱。

        一台电视,咬咬牙也能买得起。

        田馨旋即摇摇头,算了,买电视太过于张扬,被人盯上会惹麻烦。

        再者说,田馨马上就要高考,也没时间看几眼电视。

        这么自我安慰一番,田馨对黑白电视的心思淡了许多。

        郑小梅问道:“田馨,你二哥茶水摊的小饰品,还有存货吗?我身边的同事也想买。”

        “你们供销社的售货员,守着一个社,还用去外面买东西?”

        “供销社的发卡全是老款式,和五年前的没区别,还有那种绸子头绳,年轻女同志都不乐意戴,老气,你哥的茶水摊上了报纸,大家都知道,就是他摆摊的地方离城里太远,去一趟太折腾。有你这层关系,我问问能不能直接去家里挑。”

        这还不简单。

        “茶水摊六七点就收摊,我带你去家里,想怎么挑都行。”

        收摊后的东西都会拉回苏家,苏家的厢房是空着的,正好放这些东西。

        满满一袋子小饰品,郑小梅看的眼花缭乱。

        “你二哥是从哪里进的货呀,都特别洋气,比百货商场柜台里的都好看。”

        郑小梅挑了好多样,说是带给同事。

        林原进回来的小商品,一直都在茶水摊卖。

        郑小梅说的对,城里的女同志轻易也不去附近的旅游景点,嫌远。

        小商品也不愁卖,但谁也不嫌钱多。

        田馨和林原商议,要不要在省城最繁华的街道,也摆个茶水摊。

        卖几杯茶水不重要,最关键是卖小商品。

        田馨开具的营业执照,主业经营是茶水,执照上的营业范围也添置了小商品,但前提是,在茶水摊上卖。

        如果没有茶水摊,单独卖小商品容易被举报。

        自从上了报纸,林原的一举一动都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更得循规蹈矩。

        现在茶水摊人手多,在省城的中心地段再支个摊位也不是问题。

        “就让崔明和蔚雁过来吧,崔明现在是茶水摊的半个管事,让他照看我放心。”

        林原的建议田馨也同意,崔明办事稳重,苏蔚雁是女同志,适合吆喝卖饰品。

        矿区离市中心远,在矿区生活、学校、供销社、医院一应俱全,想必张秋莲也不会经常来省城,碰不到苏蔚雁的。

        提到苏蔚雁,田馨叹气。

        当初,田馨大包大揽说给苏蔚雁寻一门亲事,一转眼一个月过去,一点眉目都没有。

        苏蔚雁怕连累田馨,说她要求不高,差不多就行。

        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怎么能差不多……

        苏蔚雁生在那样的家庭,父亲不疼母亲不爱,养闺女就等着长大多换点彩礼。

        既然田馨伸了手,帮人帮到底,得为她找一门合适的亲事。

        苏蔚雁干活肯吃苦,来了茶水摊以后,连蜂窝炉外皮都擦的干干净净,每天收摊后,茶碗得清洗拿热水消毒,苏蔚雁自己包揽下来,说她在家农活干惯了,刷个碗很简单。

        这一切,林原和田馨都看在眼里。

        苏蔚雁寄住在邓英家里,邓英父母热情,听说苏蔚雁的遭遇很是同情,表示就在家里住着,不用着急搬。

        短期住,两三个月还成,无亲无故的,就算给人家房租,也太打扰。

        在城里,住房困难,是普遍存在的难题。

        茶水摊。

        苏蔚雁烧着热水,滚烫的热水烧的沸腾,水壶发出呜呜的声响。

        她熟练地拎起水壶,往旁边桌上的茶水碗里倒热水。

        中午是茶水摊最忙碌的时间,匆匆吃完饭,铝饭盒扔进挎包,苏蔚雁和崔明开始新一轮的忙碌。

        这个地段很好,往来的都是年轻人,小商品已经卖光了,有行人停下喝茶,碰到小孩,苏蔚雁热情的推荐甜水碗。

        苏蔚雁挺满意这个工作的,每个月有钱赚,也不算累,比在农村种地好太多!

        从记事起,苏蔚雁就上山挑猪草、拾柴火,和两个姐姐一起干脏活累活,前些年粮食不多,她常年吃不饱,导致现在个头发育的不高,胸脯平平的一片。

        苏蔚雁低着头,无声的忙碌着。

        她在琢磨自己的亲事,堂嫂是好人,两家人闹掰,他们还愿意伸手帮她,苏蔚雁在心里万分感激。

        嫁人吧,嫁人以后,她妈就不会盯着她要高价彩礼,她就能解脱。

        苏蔚雁不排斥婚姻,她总是会结婚的,抗争这一回,她不想走两个姐姐的老路。

        天气寒冷,苏蔚雁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棉衣,棉衣浆洗的发白,里面的棉花也不保暖,苏蔚雁冻得哆嗦。

        伸出双手,苏蔚雁的手上布满陈年的冻疮,她搓搓手,继续往蜂窝炉里填煤。

        崔明扔给她一件棉衣,看起来是半新的:“我从家里衣柜翻出来的,没人穿,你要是不嫌弃,就披上吧,今天格外冷。”

        苏蔚雁露出笑模样,开心的感谢道:“崔明哥,谢谢你,不嫌弃不嫌弃,你这件比我身上的还新。”

        “客气啥,家里人不穿的,我怕放在柜子里发霉可惜。”

        苏蔚雁把棉衣披上,瞬间暖和不少,这衣服上,还有淡淡的樟脑球的味道,挺好闻的。

        “崔明哥,你身边有和我岁数差不多的男同志吗?帮我介绍介绍对象吧,我着急结婚呢。”

        崔明:“……”

        城里的女同志相对含蓄,表达意思拐好几道弯,让人琢磨不透,像苏蔚雁这么直接的,崔明还是第一次见。

        着急结婚?

        这是什么说法,哪有大姑娘家嚷嚷着急结婚的,会被人家笑话。

        崔明比苏蔚雁年长几岁,人情世故比她明白一些:“蔚雁,女同志要矜持一些,像刚才这种话,不能跟外人随便提。”

        苏蔚雁眨眨眼:“你又不是外人,咱们是同事,再者说,我真的挺着急结婚的,我现在在邓英家里住不方便,万一我妈闹起来,也给我堂嫂添麻烦,只有我嫁了人,这些麻烦才会消失。”

        苏蔚雁又重复一道:“所以,我真的着急嫁人呢,崔明哥,有和我条件差不多的,你帮我问问。”

        崔明一时间语塞,闷头去那边招呼客人。

        苏蔚雁掰掰手指,她在省城没朋友,除了堂哥一家人,只认识茶水摊的这几位。

        邓英、红星,她都托付了,让大家帮忙给她找对象。

        苏蔚雁不觉得难为情,男同志、女同志相亲结婚是人之常情,谁都有这么个过程。

        苏蔚雁拢了拢衣服,棉衣很暖和,冰冷的身子也被捂热乎几分。

        托付这么多人,希望能早日嫁人吧。

        在省城,苏蔚雁是无根的浮萍,飘飘荡荡。

        父母不疼不管,她只有自己替自己筹谋。

        还好,她赌赢了,堂嫂是个热心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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