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章 催泪水
来到大门处,他本想找一个姑娘的身影,却看到胥华师和降降,还有安羌罕站在了外头。
胥正乾还以为胥华师赶得巧了,便上前说道:“师老板,今日我们胥家有事,可能无法招待,不如请你改日前来可好?”
“我知道今日胥家有大事,”胥华师淡然说道:“你不就是来请我的吗?”
啊?
胥正乾愣了一道。
“胥正游不是说要来认回姐姐的吗?没准备好就别叫我们过来,害的我们在外头吃凉风。”
降降一语道醒梦中人。
“原来你就是...”胥正乾话说到一半便停了下来,等回过神来,立马做了一个恭请状:“请跟我来。”
走了几步,胥正乾顿住了脚步,说道:“今日是家事,所以,降降小姐和护卫不方便前去,不如我安排带二位去客厅休息着。”
“不行,万一你们欺负姐姐怎么办?”降降毫不退让的气势,让胥正乾吃了一憋气。
“好了,我是来认亲的,不是来闹事的,你且和安管家好生待在客房。”胥华师从容说道。
也只有胥华师的话,降降才会听。
“好吧,”她警告着胥正乾:“要是你们再欺负姐姐,我就砸了整个胥府。”
胥正乾勉强一笑,只觉得降降实在是泼辣至极了。
他招了招手,说道:“带这位小姐去客厅坐着,好茶点一并伺候着。”
降降和安羌罕随着胥家仆人离开。
与此同时,胥华师也跟着胥正乾一并进入了偏厅。
胥华师谨以作礼,没有言语。
“爷爷,孙儿可否起身?”胥正游请示般问着。
见到事情已经发展到如今地步,也无法挽回了,胥老太爷直然说道:“起来吧。”
胥正游站起之后,就对刘知说道:“刘管家,去将秦大夫请进来。”
“是。”刘知走了下去,而后从外面将秦大夫请了进来。
秦大夫行至堂中,俯身请礼。
“这就是秦大夫,十年前秦大夫不过十五六岁,他跟随着他爹来胥府为姐姐看头上的虱子,虽然不是秦大夫亲手诊断,但是他当年目击了整个过程,定是能判断出姐姐头上的肉包长在何处,也知道这肉包该有多大。”胥正游转头看向秦大夫,示意他可以说话。
秦大夫接声道:“是的,家父当年给胥大小姐看症,我一直在旁。那肉包大小基本不会变,虽然会随着人的长大而变化,但是它与头型的比例不会差多少的。”
“嗯。”胥老太爷嗯了一声,让胥正游着实大喜。
他走到胥华师的面前,兴奋说道:“我请大夫查看一下。”
“嗯。”胥华师将头上的冠帽摘下,竖立笔直的头发高俏,将整个人的五官都显得更加立挺起来了。
秦大夫掬了一手,随后拿着手在胥华师的头上轻轻拨弄着。
他准确无误的找到了胥华师头上的肉包,而且速度很快,丝毫没有犹豫,这足以证明秦大夫对此印象深刻,不会出错的。
秦大夫看了之后,几经思忖,而后将手拿下,转身回禀道:“这肉包的位置,大小与曾经的胥大小姐所留下的痕迹一样。”
这时候,殷婆子已经候在一旁了。
他转身招呼着殷婆子一道前来,说道:“奶妈,你可知道姐姐头上的肉包在何处。”
“奴婢知道。”殷婆子转身对胥华师一躬身,然后与秦大夫一样,准确迅速的找到了肉包的位置。
她看完之后,毕恭毕敬的回答着:“是,她是小姐。”
说完,她还看了几眼胥华师,眼泪腾的冒出来。
“殷婶,好久不见。”胥华师几番感慨,眼中终于流露出几分温情。
当年胥家上下对胥华师很冷淡,对素秀偶尔更是会多有欺负。直到殷婆子来了之后,胥华师才找到了一个除了爹娘之外可以好好说话的人。
那个时候,也是殷婆子几次给胥华师创造了机会去见胥正游,只不过那时候胥正游年纪尚小,不记得罢了。
那时候就是觉得胥正游小小的,肉嘟嘟的,走起路来,脸上的小肥肉一晃晃,脚上好似没有重心一般,根本走不稳,像是随时都会摔倒的样子,可那样子看着就是很可爱啊。
如今再一瞧胥正游,已经是个身高挺拔,五官分明,没有多余的赘肉在脸上,看起来一副风流倜傥的书生模样,除了几分可爱,倒是更多了几分男人气。
“真的是啊?怪不得我瞧着眼熟。”姬白月似乎比任何人都兴奋。
胥纷不明所以然,阴阳怪气的来了一句:“你激动什么?又不是你认女儿。”
姬白月白了一眼胥纷,不理他这丧气样。
此刻的姬白月是无比希望眼前这个人就是真的胥华师的,毕竟这十几年,她一直为了胥华师的死耿耿于怀,以至于...
她没有多想,上前问道:“你可认得我是谁?”
胥华师明明白白的喊道:“二婶。”
“哦...”姬白月有些不适应这句“二婶。”
“你是...怎么回来的?”
“我离家虽久,但毕竟离家之时已有十二岁,无论我去了何处,家,我还是能寻得回来的。”胥华师言词真切的说着。
“好...真是太好...这些年烧香终于把你烧回来了...”姬白月高兴过头,忽然觉得自己失言了,忙收住了口,只是略略补上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她默默的退回了位置之上,心中却不甚高兴。
胥华师提起右手,拿着食指擦拭眼睛,好似在抹平眼里的眼泪。
其实,恰恰相反,这眼里根本就没有眼泪。
食指上有的是催泪水,无色无味,唯独眼睛对此特别敏感,一触即会流泪。
这催泪水是当初去卑陆后国经商的时候无意间遇到的,起初还以为是哪些沙盗设下的圈套,不过后来一直未见到有人出来抢货,才觉得这件事不是人为设计。
胥华师留了一个心眼,摘取了那引人眼泪的花朵,回去之后询问大夫,才知道有这奇功效。
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哭过了,面对胥家的人,所谓的感情早已经无法挑起她眼中的泪水,唯有借此“异物,”才能做到所谓的“真情实感。”
胥华师倏然一跪,言道:“爷爷,爹,我真是华师,十年一别,我虽容颜有变,可是,相信我身上还有小时候的影子,我也有小时候的回忆...”那催泪水起作用了,眼泪开始吧嗒吧嗒留下来,看起来很是自然:“我记得爷爷小时候督促我学习,教我练字,教我规矩,我的第一个字是爷爷教的,那就是‘胥’,爷爷说,‘胥’就是我们脸面,什么都可以玩,但在面对任何关于‘胥’的抉择之上,都要以‘胥’的利益为上...”
没错,这些话没有人会知道,除了真正的胥华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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