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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九、黄毛观道长出山


  一百四十九、黄毛观道长出山

  一会儿,有两个衣不蔽体,蓬头垢面的叫花子被人打着赶出衙门。这两个叫花子一路战战兢兢,一副惹人可怜的样子,向江边走去。一转眼上了快船一路向黄水县驶去。

  到了黄水县,他俩出南门,一路向黄毛观而来。

  黄毛观,依山傍水,环境优雅别致;一个挺清静的道观。他俩来到道观见一道童在门前打扫,他俩上前问询:

  “小道长,你们当家的大道长在吗?”

  道童说:“师傅说了,今天有大贵人来访,叫我早早打开中山门。扫清道路,迎候贵人到来,就是在往常也很少舍施,你俩请回吧!”道童以为他俩是叫花子,竟下了逐客令。

  王知府说:“小道长,我们是从白滩府来的,有重要事情求见你们的道长。”

  道童说:“俩位请回吧,我们今天不接待你们,要是在往常也不会接待,看你们浑身臭烘烘的,也不想自己是什么东西?还想见我们道长,我不轰你俩出去,是我看在元始天尊面上,对你俩是够客气的了!你们还不知趣!……”

  杨老忠正说得高兴,小王突然说:“听…听…到这…这里,我的心顿…顿时爽…爽…快…快起…起来,让这…这…个当…当官的也…也…也尝…尝做…做…老…老百姓…姓的滋……滋…味!”

  我说:“你这个小王真的是没救了!大家都听得好好的,你却插上这一出,真的倒胃口!”

  小王一肚子意见,嘟噜着:“人……人家……家心…心里高……高兴,想……想表……表达一……一下……都…都错……错啦?”

  “哎,真让人无语!”我叹息着,怪谁呢?谁让我交上这样的朋友呢!

  杨老忠笑着说:“大家都不要吵了,下面有更好听的呢!”他又接着说:

  王知府正想发作,亮出底牌,但幕僚制止了他,和颜悦色地对小道长说:

  “小道长家里遭难了,在此避难的吧?”

  道童说:“你是什么人?我的底细你咋知道?”

  幕僚说:“我非但知道你的情况,而且还知道你父亲的情况,……你家的一切在你脸上写着。”

  道童说:“我的父亲怎么啦?……”

  幕僚说:“你父亲有牢狱之灾……哎,不幸那,不幸!”

  道童顿时崩溃了,泪如雨下,哭着跪在那里说:“我一个孩童,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高人降临,多有冒犯,万望高人高抬贵手,我父无辜,万望高人拯救!”

  幕僚说:“起来说,起来说,不必这样,我看你还可造就,到时侯看吧!”

  道童说:“既然高人己答应救我父亲,请受我一拜!”说着就叩头如捣蒜。

  幕僚说:“别这样,别这样,既然你有求于我,去把我的事先给办了再说。”

  道童应诺,进去向道长汇报,道长大惊说:“大贵人已到了,怎到现在才讲?”

  道长说着出来迎接说:“昨夜,我师傅托梦于我说:‘今日有大贵人来访,不可待慢。’”

  王知府说:“不是什么贵人,而是治世庸才,败军之臣,今来有求于道长。”

  道长说:“大贵人只管吩咐,凡是我力所能及的你只管说。”

  王知府说:“本府想请你助本府一臂之力。现在白滩府有个叫金满仓的匪首,聚众谋反,贼势猖獗,故我想请你出山。”

  道长说:“本教自元始天尊创教以来,立下教规,其中有条戒律,忌杀生。现在金满仓聚众谋反,本当剿灭,所以答应出山吧,犯了教规戒律。不答应吧,亊关社稷大事,民众生死存亡。此亊容我仔细考虑。……”

  幕僚说:“道教戒律与佛教戒律有共同点,亦有不同点。共同点就是忌杀生。不同点是道教是盛极了也可杀生,杀大留小。当然这是教义并非原文。而佛教则绝不允许杀生。这似乎是铁律,却也有例外,孙悟空西天取经杀了不少妖怪,虽有紧箍咒束缚却也无济于事,而最后,到底也修成真果。……”

  道长说:“没想到先生学识渊博,博古通今,实在令贫道佩服。不过这事要容我三思,明天吧,明天一早答复。

  夜里,王知府和幕僚也就住在黄毛观,好在黄毛观道长不多,加在一起总共无非是五六个。

  道童缠着幕僚,让他拯救他父亲出得冤狱。缠得无法推托了,也只好答应下来,而道童家的冤案,却跟王知府赋税相关,原来白滩府管辖着六个县,所以王知府制定下的赋税自然一样。当然六个县的旱情各不相同,而王知府把赋税任务下给知县,知县自然落实给各村,各户。道童家人口多土地少,加上大旱,吃饭自然成了问题,可正在这时,知县派人来逼税了,交不出,只得抓人,道童的几个弟兄,一听说要抓人,大家都攀亲附友,四散逃窜。道童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投奔黄毛观来的。而家里他父亲则被抓去坐牢,据说再不交赋税将受极刑,以达到杀一儆百的效果。

  幕僚想:“这样的冤案在白滩府六个县内多得去了,救道童父亲出狱,等于是在打王知府的脸,但既己答应人家了,就办到,好在这黄毛观的掌门人是道童的亲戚,因此会省去许多麻烦。”

  第二天早上,王知府来讨回话了。道长说:“我整整考虑了一夜,其他都考虑好了,还有一事没考虑好,所以只能等到明天回答你。”

  幕僚说:你能否快一点,人家王知府的家属还在里面,被那帮草寇围着,你也正是自己肚饱不知别人锅漏!”

  道长说:“这倒也是,要是草寇打破进去,那个金满仓年纪还少,啥也不懂,但他的手下就难说了,个个如狼似虎,看到女……”这道长说到这里嘎然而止。真让人有点乏味。

  然而,王知府脸拉得老长。没有啃声。

  幕僚对道长说:“所以让你快点考虑好,要不,让我们共同考虑行不?你说,有啥难处?”

  道长说:“我手下有六个徒儿,五个都有点本事了,但还有一个,还没开始学本领,上不得台面,只能这道观里看家,让他一个人看家吧,胆子太小,找个伴吧,又没合适的。而他的弟兄们又都在外面。父亲在牢里!这怎办?”

  幕僚压低了声音,在王知府的耳畔,如此这般地说了半天。然后,幕僚突然宣布:道童的父亲今日释放,释放后来这里与道童作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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