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所爱隔山海
“您说说这。”孙嬷嬷有些犹豫,她看着顾三太太的稳稳当当的坐在椅子上,想说又没有说出口,这岂不是称了她的心吗?
顾三太太勾起嘴角,端着茶杯饮了一口,低着头,轻轻刮去杯中浮沫,对孙嬷嬷说道:“你看,就像这杯中浮沫一般,我看着就觉得难受,定要用杯盖刮出去一般,她在顾府一日,一日便是我的麻烦,现在有人自己来领了,我何乐而不为啊。当时本来是想随意将她许了人,可没想到,她倒是个有出息的,手段通天,能让一向洁身自好的段郎君改了主意,主动来求娶,呵呵。我们只管看着就是。”
“照着这个聘礼,拟一份嫁妆单子出来,再给她陪嫁过去,如此也不算辱没她了,毕竟她的亲娘可是一件东西都没剩啊。我可不做亏本的生意。”
顾三太太坐山观虎斗,瞅着今日来的段家夫人,也不是一个一般的主儿,能以继室的身份生了一儿一女,还把前头的长子压的毫无还手之力。
呵呵,那就等她嫁过去慢慢受磋磨吧。
顾三太太想着,吐了一口气,心中的一口浊气一出,胸腔顿时感觉舒畅了不少。
老鼠屎可别坏了一锅粥。
至于这个婚事吗,自然得是在静君之后的,没有说在姐姐之前出阁的道理,至于她一天天大起来的肚子,自然得她自己解决了,是留是去,我可管不着了。
对了,上次和族叔们提的韶光上族谱的事情,我已经和老爷商量过了,我是想着干脆就把韶光记到我名下,这样以后说亲的时候也好办一些,免得因为她庶女的身份而耽误了,毕竟是我亏欠顾姨娘太多了啊。
孙嬷嬷欣慰的点点头,说道:“也是啊,五娘子是个好孩子,您就按自己的心意去办吧。”
“是啊,毕竟六郎是她的同胞兄弟啊。”以后有个出生太过于低微的姐姐,他心中也不太舒服,我抬举五娘子的同时,也是在抬举六郎啊。想起六郎她就开心了,“算算时日,明日六郎就要归家了吧?”她问。
孙嬷嬷笑着开口:“是啊,太太。”
终于要回来了,我的六郎。
琅嬅阁
“姑娘,姑娘,有您的信。”一大早上的,就有人来喊,亭朱在院子里伸懒腰呢,就听见看门的小丫头嗷嗷的进来,忙呵斥道:“什么事情,一早上叽叽喳喳的,有没有一点规矩了?啊!”
亭朱看着师一个圆脸,板着脸训人的时候,比谁都凶!小丫鬟兴冲冲的跑进来报信,结果被凶了,自然有点不高兴。
她慢慢的走进,看见亭朱这么凶巴巴的摸样,更是怂了脑袋,低声道:“亭朱姐姐,对不起,我下次不这样了。”
嬷嬷说过,要是不小心犯了错,认错一定要快。这样主子才有可能会饶恕自己的过错。小丫鬟记得牢呢。
于是也不反驳,只老老实实的低着头认错,亭朱看着她,说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说吧,什么事?”她背着手,拿腔拿调的,屋子里的胡云和韶光透过窗户看了,两人低低的笑了起来。
门外是等着递口信的小厮,
“娘子,这个小厮说是要带信。”亭朱走进来在她耳边道。
韶光一听,眉头一挑,答道:“你叫他进来说话吧。”
“五娘子,有个人说是要见您。在后门等您。”小厮说道。
“谁?这么没有规矩。说要见娘子就要见,娘子可是一般的额人见得的。”胡云一听就道。
“现在随随便便的人也想见娘子吗?”亭朱也忙不迭的跟着附和。故意起了为难的心。
小厮一脸苦笑,我只是带个口信而已啊,两位姑奶奶干嘛对着我说啊。他急的的背上都是汗。
韶光解了围。她开口道:“那人可有什么信物,或者书信?”不可能空口说来的,必定有可证明身份的东西,而且自己认识的人也是一只手数的过来的。
小厮忙递过去原先拿来的一封信。
韶光低下头,她一把接了过来,一看封面熟悉的字迹,这不是自己的笔迹吗?而且写给先生的信。有些激动,难道是先生来了。
“是不是一个年轻的郎君?”她问道。
“不知,他牵着一匹马,带着帏帽,看不清长相,不过听声音倒是有些年轻。”小厮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说了。
“行了,你退下吧!我随后就去。”韶光轻声道,转过身冲镜子里的自己莞尔一笑。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韶光双手放在腹部,有些紧张,她站在后门处的台阶上,看着站在墙角下的高大背影。眼前那人缓缓转过身,这才看见了站在门口处的韶光,一身水绿的衣裙,在树木凋零的秋日,萧瑟之外,多了几分清丽脱俗。
那人还是戴着帏帽,白色的纱遮住了面孔。整个脸和脖子都隐藏在轻纱之下,看不清面貌。
那人隔着面纱看着韶光的脸,红润的唇,定定的站在原地。
场景错换一般,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寺庙里,她缠着自己说要跟着自己走到天涯海角,幽深的眼眸里有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儿,一种要活下去,更要向上走的劲儿,所以那时候他心软了。
想起那个时候,他轻笑了一声。
然后将手中缰绳拴在了树上,他一步步的朝着韶光走进。每一步都很稳,目光紧紧的锁定在韶光的脸上。
明明才分开一两个月的时间,就有些恍如隔世之感了。
他迈着大步,走到韶光的身前站定。
韶光在他走进的时候,就已经能确定了,来人就是傅星罗。
随着他的走动,身上似有似无的传来一阵苦涩的味道,细细的嗅着,就像是浸染在衣服之上那种清苦的药香,而这种药香,她闻了三年有余,自然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还不待他掀开纱罩,韶光已经出声了。只见她扬起嘴角,笑意盈盈,冲他仰着头道:
“先生。来了啊。”
“是啊,久等了。””我想着来看看你,藏在心中未出口的话。慢慢汇成了一句来了,好像这一句就已经化作了千言万语,无须解释。
他伸手拿下了帏帽,露出了庐山真面。韶光望着他冷峻的面孔,久而不见了,还是没有变啊。
身上仿佛还沾着清晨的白霜,一身的寒气。
那副淡淡的神色,眼神里透露出似笑非笑的意味。望着你的时候,就满眼都是你。韶光看着她,眼波流转,笑的灿烂。
我在清晨,向你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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