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六章 谜底揭晓

伏羲摇头，再度将视线落在了天地棋盘之上，“你看啊，他是除了我跟伏羲之外，唯一能动得了这天地棋盘的人呢，无论他是神还是人，都已经无法回头，即便没有轮回，即便盘古未曾选择他，即便过往的经历重新走一遍，依旧如此，你改变不了，我也无能为力，这天地棋盘虽在我手，我却只能借助八卦盘推演，上面的落子我是如此的谨小慎微，却依旧让那荒帝逃出生天，嘿嘿，我为神之首，又如何呢？”

“不要怨恨你娘，她想解救五界，更想解救我，我没有阻拦她，因为我知道，就算我改变了天地法则，就算我堵住了所有混沌出口，她依旧会这么做，你可真是跟她很像呢。”

帝女不知多少年没有听道父亲的教诲，此时的她眼泪顺着脸颊肆意流淌，骄傲的帝女剑神，孤冷的帝女剑神，同样有着跟凡人一样的感情。

她渴望父母的关爱，渴求本初的爱情，可是万虚剑的剑意磨平了那些情感，直到这场轮回里，她遇见了叶天，嫣儿林悠悠帝女的记忆在她脑海里始终盘旋，她以万虚剑剑意斩断了无数轮回画面，却斩不断属于嫣儿林悠悠的共同记忆，她仿佛无法再成为那个冷血无情的帝女剑神，这让她无比害怕。

招摇山一战，让她冰封无数载，哪怕进入轮回依旧保持着绝对的冰冷。

可有些时候雪山一旦融化就无法让这趋势回转。

伏羲下意识的伸出手，似乎想要抚去小琳儿脸颊上的泪痕，但他失败了，他早已与盘古定下了契约，在这天地棋盘未到最终子落下的时候，他无法离开。

伏羲的脸上流露出父亲面对女儿的仓皇，他实在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啊，招摇山之时，并非他不肯下令，只要他一声令下，轩辕氏必然血流漂橹，五界之中抹除一个古神部落，对于执掌天地棋盘的他而言，太容易了，可是他不能，他需要让一子一子的慢慢落下，期待一个完美的结局。却不曾想，自己的女儿在那场战斗之中彻底变成了帝女剑神，与自己不在亲近。是啊，女娲远遁域外，他无力离开棋盘，伏羲氏众多古神必须有一个领导者，帝女或许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帝女与伏羲交谈过程之中，两人之间的裂痕也在慢慢修复。但叶天就没那么舒服了，原本体内的八条剑脉就是开始蠢蠢欲动，又受到了天地棋盘的影响，原本消失不见的轮回业力从天地棋盘之中翻涌而出，朝他体内倒灌而下！

当时的轮回的种子会寄生于叶天丹田之内，不是自在天的临时起意，而是伏羲早已书写好的一笔，作为盘古留给伏羲的武器，叶天终究也是棋子之一而已。

只是伏羲也很清楚，轮回里小琳儿与叶天之间似乎产生了密集的联系，这也是他无能为力之处，轮回的倾塌，不是轮回浩劫的终点，而是轮回浩劫到来的标志。

古神的复出也不是五界安定的表现，而是五界即将陷入动乱的起点。

盘古遗留下来的除了天地棋盘和这座不周山以外，盘古斧便是最后的秘密武器，既不是仙界那些仙人所想的什么洪荒道宝用来斩断轮回的，也不是小琳儿所想的用来弥补不周山裂缝，盘古斧真正的用途是为了对付五界本身啊。

原本周旋于五界之中的大界意志，便是盘古这天地棋盘所面临的最终敌人！

实际上，盘古利用盘古斧开天辟地以来，之所以要把这天地划分为五方大界，原因就在于阻止这空间之内形成独立自主的大界意志，这股意志会自发的产生消灭生灵的念头，与生灵的意志完全不同，大界意志是无序的，这一点倒是跟混沌之气颇为相似。

五界毕竟是脱胎于混沌之中，不过是借助不周山隔绝了混沌而已，女娲远遁域外，也是想找到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她想在域外发现类似五界的空间，亦或者请求域外神灵出手帮助，平熄掉五界的这场浩劫。

试想一下，如果你是一方大界，体内孕育无数生灵，他们的征伐彼此攻击让大界充满了伤痕累累，你会不会更愿意成为混沌那样的存在呢？

这天地棋盘就是缓冲剂，用来缓冲大界意志形成的时间，而轮回的存在则吸收了诸多大界的业力和魂力，让五界意志之中的负面情绪慢慢流动，以此来达到拖缓大界意志爆发的时间。

但天地棋盘所能做到的事情实在有限，所以盘古斧成为了伏羲最后的依仗，实际上盘古也担心这些古神会不会跟那些大界意志一样做出令五界受损的事情，所以并未将盘古斧直接传给伏羲，而是将盘古斧整个融入了五界之中，除非轮回时间点到达，否则盘古斧永远不会出现。

叶天好巧不巧，便是那最终汇聚盘古斧之人，所以一开始以来他身上背负就不是什么轮回任务，他也不是救世主，他只不过恰好在轮回内成了盘古斧寄托的那人，仅此而已。

至于帝女的轮回转世与他之间的纠葛联系，也是伏羲所始料未及的，否则的话，此时叶天早就被他化作盘古斧拿去斩灭五界意志了。

若是在三百多纪元以前，伏羲或许会做出那样的选择，但经历了太久的时光，孤独落寞感让伏羲不肯做出那么绝望的选择，那可是相当于在自己女儿的心口上剜肉啊。

而且与女娲的相思之情更让伏羲了解了女儿的心态，哪怕天地棋盘无法结束，他也不会做出这么冷血的抉择，他宁愿将盘古斧交到女儿的手上，斩与不斩，只在她的抉择。

斩灭大界意志，也就相当于将五界动荡的因素彻底消除，日后的古神只要留心对付域外生灵便可，但使用盘古斧也就相当于将叶天化作最后的武器，此时已经没有了轮回，他若化身为盘古斧，灵魂必然散作漫天荒魂，或许再无复生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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