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出兵
“你觉得姜卿所说如何？”
“杜彪此人有指挥经验，先前也多次与东盛交手，臣认为，此人可用。”
“他我自然知道，我找你来是想问你，你觉得派哪三人去做副将？”
“当地郡守常年驻扎，更了解情况，所以副将不可资历过深，否则——”林时章分析道。
“这个朕也考虑了，朕派你儿子去如何？”
“犬子在中州驻守过三年，对边境之事有些经验，如陛下需要，他万死不辞。”
“朕说笑的，你就一个儿子，又刚回来不久，朕不忍心你们父子分离，你觉得姜嘉行那小子如何？”
“姜二公子自幼习武，连臣儿子对他的武艺也赞不绝口，只是他未曾有过作战经验，臣担心——”
“经验都是积攒的，此番刚好让他去甘州磨磨性子。”
“陛下考虑得周到。”
“谢相的大公子谢景承做事周全，去华州正适合，林卿你觉得谁家公子可以随杜彪去那烟州。”
“护国公的孙子周向南为人谨慎，性子沉稳，臣以为可以与督军相辅相成。”
“你呀，和朕想到一起去了，朕明日就下旨。”赵旭笑了几声，随后又问道，“你觉得太子这人怎么样？”
这个问题一般人还真不敢答，“臣觉得他与陛下很像。”
“林卿啊——”
“臣在。”
“果然只有你懂我啊！”赵旭连“朕”都没用，而是用你替代。
第二日，四道圣旨分别送往护国公府、相府、太尉府与督军府。
“臣领旨——”
四人都接了圣旨，府内气氛却大不相同。
“恭喜大兄，可以与祖父一样，征战沙场。”待宦官走后，周笙笙第一个朝周向南道喜。
“你在家替兄长好好照顾祖父祖母和阿父阿母，可不能让他们替你操心，知道了吗？”周向南要去战场了还不忘叮嘱周笙笙。
“知道啦，你可得平安归来，到时候告诉我你在战场的威风事迹。”
周长礼朝孙子招招手：“你随我来。”
书房内，周长礼擦拭着那把跟随了他几十年的青铜剑，看了眼自己的大孙子，问道:“陛下此次派你同督军杜彪前去烟州，你可知道为何？”
“孙儿猜想，烟州是这次出兵的总指挥所在地，甘州与华州分别派出了太子和二公子阵营的人，孙儿去，是为制衡。”
“你既都猜到了，就应该知道怎么做。”
“孙儿明白。”
“此次对你也是一个历练，这把剑跟随了祖父多年，如今该给它找个新主人了，你可不要埋没了它。”
“孙儿定不辱使命。”
周长礼把剑交到周向南手里，拍了拍孙子的肩膀：“活着回来见我。”
太尉府。
“没想到吧，我们两兄弟第一个上战场的是我！”姜嘉行接到圣旨后就开始得意。
“看来陛下也觉得你需要去历练一番，不然哪天惹出更大的麻烦出来。”姜嘉寻可不是姜嘉行，一眼就看出了天子的意思。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看你就是嫉妒。”姜嘉行才不管旁人那些深意，他只知道自己要建功立业了。
“我儿才十七岁，还没娶妻生子，就要去战场了。”姜夫人眉头微皱，眼眶中闪烁着泪花。
“夫人，此次行儿去只为夺两城，不会拖太久，要是快一点，还能赶得回来过年呢。”姜墨揽住自家夫人，安慰道。
“真的？”姜夫人止住了眼泪。
“阿母，你放心吧，我定会安然无恙回来的，回来我就娶夫人，给您生几个白白胖胖的孙子孙女玩。”姜夫人被姜嘉行的话逗笑了，“没个正经，什么叫生给我玩。”
看到她笑了，大家也就放心了。
“你要好好同你妹妹说，她素来与你关系最好，此次你要去战场，她知道了指不定怎么难过呢。”姜太尉还记挂着在屋子养病的小女儿。
“自然是要同她好好说的，等等我就去看她。”姜嘉行已经有哄她的主意了。
相府。
“夫君，您说陛下为何要我儿去战场，这万秦那么多骁勇善战之人，我儿不过习了点强身的武艺，怎么能去那吃人不吐骨头的战场。”谢夫人帕子都要搅碎了。
“陛下分别派了姜家与我们谢家的公子去，这是摆明了说这场仗只能赢不能输，他不允许内乱啊，我以为他老了病了，没想到半截入土了还要摆我们一道。”
谢相在收到消息那一刻就明白了陛下的意思，只是他想不明白，陛下这是在为哪一个儿子铺路呢？
“女娘，有贼人闯进了您的院子，现在在外面候着呢。”夏竹不满的撇撇嘴，下巴冲门外一点。
“这是什么话，我来看看婳妹妹，怎么就成贼人了。”林婳听出是姜嘉行的声音。
夏竹听了直皱眉，走到林婳旁边，压低声音道:“若是被旁人知晓姜二公子私自进女娘院子，指不定传出什么难听的话呢，那姜二公子自己不在意名声，也不想想女娘，依我看，女娘还是少跟他来往。”
夏竹说的不是没道理，姜嘉行这样进来，确实过分了点。
林婳放下手里的书，推开了房门，姜嘉行看到她立马冲着她乐，“我也是形势所迫，你兄长当值，不然我肯定借着找他的名义来找你了。”
“说吧，找我什么事？”这样贸然闯入，林婳给不出好脸色。
“我要去上战场了。”也不知道为何，姜嘉行除了家里人，第一个想告诉的就是林婳。
“和东盛？”
“对，过两日就要出发了，我要去的是甘州边境，路途遥远，临走之前想来看看你。”姜嘉行的声音越来越小，若不是林婳听力好，差点就没听到想来看看你这五个字。
不太妙，姜嘉行这副模样，不会是看上自己了吧，林婳心中警铃大作。
林家与姜家，是不可能结亲的，而且她也不喜欢姜嘉行，只是人家都要去战场了，这盆冷水就先不泼了。
说不定几个月后回来，他就发现自己其实并不是真的喜欢，只是一时新奇。
“祝你平安归来！”林婳给了最朴实无华的祝福。
“谢谢，我一定会回来的，到时候，我，我——”姜嘉行到底还是没把话说出口，算了回来再说吧。
“对了，我今日来还有一事，我妹妹常年生病，那日寿辰见了你，很喜欢你，你平时做的糕点有吗？我要去战场了，想着她会难过，想要些你做的糕点哄哄她。”
林婳眼神示意春红，春红瞬间明白，“我去小厨房取。”
没一会儿，春红便拿了食盒过来递给姜嘉行，姜嘉行接过，又看了眼林婳，像是要把她模样刻进脑子里。
“那我走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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