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人傻人精
那什么街什么胡同的，对她这个不是府城本地人来说，实在太绕了。
明珂本来还准备现在就回祥隆记找庄月英，将这个地址告诉她，让她找个人陪自己过去看看，现在有老婆婆带路，亲自看着她去找那个中年男人用琉璃罐换钱，她正好也可以确认一下那个中年男人究竟长什么样子。
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
虽然跟老婆婆聊了这么一通，她瞧着也不像是骗子，但明珂对府城太陌生了，也不知道凤翔街最里面的那个胡同具体是什么情况，是不是人很少、很偏僻，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要留一个口信。
哪怕老婆婆人没有问题，但谁也不知道那个地点和那个中年男人有没有问题呀！
“老婆婆，你稍等一下，”明珂说道，“本来我是出来帮我姨母点儿东西，顺便去祥隆记兑换糖水罐头的，她在家里等着急用呢……你稍等片刻，这附近好像就有店，我把东西买了以后，让掌柜的找人帮忙送回去，也免得家里人没东西，干着急。”
这种小要求老婆婆自然不可能拒绝，多的时间都已经耽搁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
明珂没有明确的说到底要买什么东西，就是因为她也不清楚这周围到底有哪些店，要是周围没有，也不方便去更远的地方买了。
环视一圈后，她露出喜色，在她身后几步路的地方，正好就有一家卖糖的店铺。
让老婆婆在门口稍等片刻，她进去就卖了几斤红糖、饴糖、以及其他糖类的做好了的点心，花了差不多快一两银子，“掌柜的，这些东西你能找人帮我送去吗？离你们店没多远的距离。”
“当然可以。”掌柜的笑道，“姑娘，你准备送到哪儿去，说一下就行了。”
直接说祥隆记，那不是太明显了吗？老婆婆就在门口等着呢！
明珂微笑道：“劳烦掌柜的拿一张纸来，我把地址写上面吧！顺便再把我买的东西一起记上面，好让我姨母清点一下。”
掌柜的倒也没觉得这是明珂不信任自己的表明，很好说话的递过来纸笔。
正要落笔祥隆记的时候，明珂突然迟疑了一下，只是为了传个话，就花了她一两银子，也不知道这笔钱庄月英给不给报销。这一打岔，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写上了周家的名字。
得！
这也算是误打误撞，正好了！
在周家住了这么写天，她还没有给周婶她们送过什么东西呢，买一包糖给她们聊表心意，这钱也让明珂觉得花得舒坦。
将要跟着老婆婆去的凤翔街的详细地址写在宣纸的中间，以周婶和周有思的聪慧，就算不明所以，但在看见地址后，也肯定会知道来这个地方找她。明珂只希望，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儿，她们找过来的时候，可千万别是俩人自己来的。
宣纸折叠起来后，将周家的地址露在了最外面，方便掌柜的看，“劳烦你派人送到这里就可以了。家里人等着用糖呢，比较着急，还请快一些。”
掌柜的接过后，将上面的地址念了一遍，向明珂确认了一遍：“是这里吧？”
明珂：……
掌柜的这操作真够突然的。
不管她写的街道错没错，突然将上面的地址念出来，还好她后面鬼使神差的改成了周家的地址，要不然若是念出了祥隆记的名字，就在门口等着的老婆婆还能听不见？还能不生疑？
“没有问题，就是这个地址。”明珂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真是谢谢掌柜的你了。”
掌柜的憨憨回笑：“不客气，小事儿一桩。”
他还真以为在感谢他呢！
算了，反正自己也没有真的露馅，付了银子后，便跟着老婆婆向凤翔街北路走去。
凤翔街，这名字一听就非常大气，想也不会是什么偏僻小道。但没想到，它居然就是祥隆记门口的另一条大道。祥隆记位置很好，位于两条大街的十字路口处，明珂和老婆婆现在所处的是一条大街上旁边分支的小路，而凤翔街北路便是交叉的另一条大街上的其中一个岔口。
与祥隆记离得不近，但也不算太远。
难怪那些人愿意这么折腾呢，这点儿路程对他们来说不值一提，跑快点儿就行了。
就是不知道这个位置，是那个中年男人冲着祥隆记特意选的，还是碰了巧。
老婆婆也是第一次过来，照着街坊媳妇儿说的地址，她挨个找着北路的这个岔口。就算是府城的本地人，也不一定就对每个地方的小角落都非常熟悉。
明珂看着她认真找路的模样，突然有些担忧，“老婆婆，你也不认识那个中年男人是谁，万一找错了人怎么办？”
地址好歹还有个具体的信息，那个中年男人，就只有是一个年纪四十来岁的男子，其他的一无所知。而且老婆婆也是第一次来换，又是一个人，那中年男子会给她换银子吗？
老婆婆得意的笑了：“姑娘你放心吧，这些我早就盘算好了，那个街坊媳妇儿说了，到时就报她男人的名字，准没问题。”
只是不想带她一起赚钱，但如果老婆婆凭自己本事，在不属于他们的区域内也回收到了琉璃罐，这是老婆婆自己的本事，他们没什么好说的。
至于害怕不认识人，找错了——“只要找到了那个胡同，人就更好找了。”
“因为那个胡同里面只有他一户人家？”
“不是。”老婆婆说道，“因为周围有人守着他，防止他糊弄大伙儿，跑路了。”
一个罐头可是一百文钱呢！
就算前面已经找那个中年男人换了好几次，他们也真真切切的赚到钱了，但该防范着的，还是得警惕一些，他们轮流派人在这周围盯着，防止那个中年男人偷偷溜了，害他们白垫钱回收了空琉璃罐。
大家都是人精，人也不比谁傻。
以及，明珂愈发确定了一件事：说是各回收各的，没有团队合作，这都是糊弄人的。不合作，还能轮流派人过来盯梢？
她东想西想的功夫，老婆婆也找到地方了，“姑娘，就是这儿，快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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