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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射月姑娘,我能不能挨你近一点,闻闻你吗?


“啧,这位小妹妹,实在是抱歉把你气哭了,这样,这两颗珠子送你,就当是给你的赔礼了。”

他说着丢了一颗圆润可爱的珍珠过去。

然后对不明所以的张承嗣和花楠星道:“两位兄弟,我们去去就来。花兄,你就帮我哄一哄这位妹妹,让她别哭了。”

陈伙长从进玉人画舫不过片刻之间,就欺负哭了人家小姑娘,也有些不好意思。

转眼人家姑娘的姐姐派人请他上楼,不知道是不是要为自家妹妹讨回公道。

不过这倒是歪打正着了,陈玄帆的目的就是想上楼去见见正主。

这个正主,当然不是白天见过的那个红奴,也不是面前的这几个姑娘。

而是真正在这船舫上说的算的人。

“玄帆,你觉得这射月,是我们要见的人吗?”

跟随着引路的人上楼去,霍山忍不住有些惊讶的小声问道。

他是觉察到了陈玄帆刚才的言行有些奇怪,也想到他是想在这里闹事,然后引得船上重要的人出面,所以也配合了一下。

只是他们都没想到会这么容易。

不过是惹哭了一个小姑娘,就把人给引了出来。

就是不知道这引出来的,是不是真佛。

或者是,打草惊了蛇。

“那就不知道了,”陈玄帆吸了吸鼻子,不甚在意往上跳了两节楼梯,哼笑道,“反正见了也无妨,咱们见了再说。”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霍山觉得奇怪,看了眼陈玄帆,“你似乎对接下来的会面,有着很大的把握。”

“有一点,但是不能确定。”

霍山不由挑眉,“好,那上去以后,以你为主,只要你不乱来,我不拦着。”

“山爷,什么叫乱来呀?”陈玄帆道,“我难道还能在这扔两个大铁球,听个响?”

“若是这画舫上有东西惹得你扔铁球,你尽管扔。”

霍山淡淡一笑,“这不算胡闹。”

“那什么才算?”陈玄帆吃惊问道。

“你若是要去掀人家姑娘的裙底,记得告诉我缘由,否则我会拦你。”

“……”

“非正人君子所为,有伤我们猎妖军的脸面。”

“……”

好家伙,陈玄帆只觉得他们山爷对乱来的定义,还真是别出心裁。

……

射月姑娘是在画舫的第三层见的他们。

这画舫最大的就是一层,除了前面的大堂,后面还有一圈的包间,后面还有厨房和仆从下人歇息的地方。

二层比一层小了近一半,是姑娘们的房间。

三楼就要更小了一些。

陈玄帆的表情却要比在楼下的时候,要凝重了不少,因为这里,他感觉到了许多禁制和阵法的存在。

有些有灵力波动,但大部分都未被唤醒。

如果这些东西全部开启,以他的修为,在这走廊上迈不出去三步就会被干掉。

当然开启这些阵法禁制,需要花费巨大的代价。

灵力,灵石。

这两个东西在陈玄帆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山爷,扬州城内,有洞天福地吗?”陈玄帆轻声问道。

他更想问的是,洞天福地里面是不是有一条,能产出灵石的矿藏灵脉。

否则怎么能这么奢侈。

这些阵法上的符咒,光是烙印刻画就要花费不小的功夫,绝对不会是纯粹的摆设,放在这里用来吓唬人。

黔驴技穷,虚张声势,在修行界可一点都不好用。

因为这里多得是不信邪的刺头,敢于挑战强者的勇士。

修士嘛,多少都是有些叛逆在身上的。

“有,广陵秘境福地。其中有一条灵脉,能产出灵石。”

霍山眼神闪烁,他的修为比陈玄帆低,而且不是练气士,对周围的禁制波动没那么敏锐,但其中的威胁和压迫感,他还是能感觉到的,也瞬间便懂了,陈玄帆想问什么。

“在官府手中?”陈玄帆挑眉。

“六成。”霍山道。

掌控权的六成在官府手中,和扬州城差不多。

里面和灵幽小洞天一样,原本就有人住着。

没把他们全部赶走,是因为这些人在大唐立国之前,就早已在其中存在了许多年。

可能会有些自毁的手段。

拉着洞天福地自毁的手段。

大面上当然是官府拿走了最多的好处,私下里可能会有些被藏下的。

不过在大唐的眼皮底下玩猫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就是有小心思也有限。

所以福地里面如今还是很平和的。

陈玄帆点点头,看来这玉人画舫的主人,很可能就是这福地里面的住户之一了。

“几位军爷,到了。”

过了长廊绕过一个转角,引路侍者停住了脚步。

然后朝着里面恭敬的道:“主人,客人到了。”

“请他们进来便是。”房间里的人淡淡的说道。

声音轻清柔美。

“是。”

“几位军爷请。”

房门从里面打开,两个十分俏丽的丫鬟出来,躬身请陈玄帆几人进去。

霍山看了陈玄帆一眼,退后了半步,意思是让他先行。

自己则是自觉的跟从。

就像他说的那样,这次以陈玄帆为主。

“好。”陈玄帆也不推辞,当先一撩袍袖,迈步走了进去。

……

射月姑娘,是今年扬州的花魁。

不说是全江南道最美的女子,也可说是青楼楚馆中的佼佼者。

容貌自不必说了,关键是气质出众,而且似乎还有修为在身。

是个九品巅峰的练气士。

练色娱目,流声悦耳。

出色的容貌和出尘的气质,以及眉眼之前的魅色,矛盾又恰到好处的融合在艺人身上,让人难以将眼睛从她身上离开。

她穿着打扮极为考究,也极尽奢华。

头上的牡丹点缀着珍珠,金色的发饰晃人的眼睛。

脖子上的项圈上,镶嵌的红蓝宝石,灵光隐隐,华光灿灿。

大红石榴裙勾勒出丰腴的体态,纤细的腰肢,高耸的胸前和摇曳的裙摆上,金线绣的花团锦簇。

玉臂如藕,圆润如凝脂,玉环叮当。指甲用蔻丹涂了千层红,眉心和嘴唇也都着了红艳艳的一点。

她似乎很喜欢张扬的红,红也很衬她。

衬得她极白,白的若一块温润的暖玉。

他将施了粉黛的脸颊微微扬起,露出白皙修长的鹅颈,远山青黛的长眉一挑,水润润黑白分明的眼眸直直的看向你。

这一眼,让陈玄帆的心跳都停了一瞬。

美,太美了。

那是一种夺人心魄的美。

美的像团火,能点燃人心中热。

让他禁不住想要屏住呼吸去欣赏,唯恐呼吸声大了,唐突了美人。

也怕呼吸声会让自己出丑。

“藐姑射(ye)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其神凝,使物不疵疠而年谷熟。”

他身后的霍山突然念了一段诗句,然后说道,“姑娘容貌体态犹如姑射山众人,广寒月中仙,应当名为射(ye)月才对,怎么叫了射(she)月?”

嚯!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陈玄帆禁不住对他侧目不已。

虽然听不太懂山爷念的是什么,但他领悟了精髓——山爷这是在撩妹子。

哦吼!

哇哦!

草,一种绿色的植物。我不禁想要反复念叨它的名字,以表示一下我此时的心情。

说好了以我为主呢?

这我都没开口,你就上了?

好家伙,这一上来就是念诗夸人,怎么的?显着你了?

姑射神人是谁陈玄帆不知道,可广寒仙子是谁他知道呀。

啧啧,严肃闷骚的山爷夸起人来,也是这么让人牙碜。

啧啧。

陈玄帆微微摇头,后退了半步,准备把场子让给霍山。

他歪头问曹胜:“老曹,刚才山爷念得这几句,是他自己写的,还是出自哪里?”

“陈伙长,霍郎君念得是《庄子逍遥游》里的句子。”

曹胜没说话,他们前方的射月却笑着开口了,请他们落座。

又让丫鬟奉茶。

才笑着对霍山道:“霍郎君,那《南华真经》里可没写姑射山神人是男是女,而道门的丹经道书中,也多有以女子修辞写得道的男仙,何况,无论是姑射神人还是月中仙子,都是得道的仙人,我这样普通的女子,怎么敢起那样的名?”

“叫个射月,已是心中惶恐,害怕被人责难了,也让几位见笑了。”

射月说话之时对众人微微一笑,让人如沐春风,如观一朵盛开的牡丹。

陈玄帆在心里嘀咕,难道自己猜错了?

这是一朵牡丹花成精?

霍山听了点点头,然后就坐着不说话了,低头垂眸看着面前茶杯。

陈玄帆一看他这样,急了,用胳膊撞了他一下。

怎么呢山爷?不是看上了吗?

上啊!别不说话呀!

刚才不聊的挺好吗?

这花魁射月名不虚传,人美的像团火,说起话来却是温柔似水,这样冰肌玉骨清又肯对你温情小意的大美人,和她待在一块可太舒服了。

就算是不能一亲芳泽,便是亲近亲近也是好的。

山爷你别怂啊!

看什么茶?

你当她是茶叶,你泡她呀!

霍山被他撞得眉头一皱,不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直接对面前的射月道:“射月姑娘,此次来是我们陈伙长对你有话说。”

(ˉ▽ ̄~)切~~

陈玄帆不禁撇嘴,这他娘的兄弟能不能当了?

这就把我卖了?

山爷,咱们是一伙的你还记得不?

“哦?不知道陈伙长要对奴家说些什么话?”射月轻笑了一声,美眸眨了眨,看了一眼霍山,又看向陈玄帆问道。

“啊,这个,咳咳!那个,射月姑娘,是这样的,我刚才在楼下的时候,把你的一个妹妹气哭了,抱歉抱歉。”陈玄帆一脸笑的朝她拱了拱手,心里将身旁的霍山骂了个狗血淋头。

娘的,他之前想好的词,被这么一搅合全都用不上了。

可是如此一来该怎么说还没想好,只能先说废话挡一挡。

“陈伙长已经给了珍珠赔礼,就不必再提了。”射月一摆手,手上的玉镯叮当轻响,“我请几位军爷上来,只是想问问,来我玉人画舫闹事,所谓何来呀?”

陈玄帆摸了摸鼻子,道:“我要是说是为了见一见姑娘这位花魁,你信吗?”

他原本还想调戏一下这位花魁,可是山爷刚才那么一出,他再这么做就不合适了。

虽然山爷卖了咱一把,但咱不能不给兄弟留脸面。

“信呀,射月虽然是命途多舛沦落风尘,但对自己的容貌尚且颇有几分自信。”

射月的眼睛看着陈玄帆,似乎是有些累了,她俯身将手肘撑在了桌上,一手托腮,弯起了嘴角,别有深意的眨了眨眼。

檀口轻启道:“只是恐怕陈伙长要见我,不是为了看我的容颜,而是为了其他。”

这句话一出,陈玄帆那刚本能的往对方玲珑曲线上瞄的眼珠,立马就回正了。

可是由于回的太急,直接成了斗鸡眼。

很是滑稽,惹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陈玄帆:“……”o(╯□╰)o草!

他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心道,丢脸了丢脸了!

“伙长和这位霍郎君也不必在奴家面前做戏,我知道你们是为了那桩失踪案而来。此前红奴明明已经与军爷们说的清楚,为何还要这般不依不饶?”

射月笑完了突然脸色一整,坐正了身子,有些咄咄逼人的质问道。

霍山闻言眼神看向陈玄帆,意思是,兄弟,你行不行?

陈玄帆皱了皱眉,他现在还不太行。

于是他站了起来,对着射月抱拳作揖,深搭了一躬,一脸十分正直的问道:“射月姑娘,我能不能挨你近一点,闻闻你身上的味道?”

“……”

全场一片寂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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