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拜师
我来碧水楼阁的第三天。
一大早，我的顶头上司“大厨”，带着我去见大夫人。据大厨说，因为我的拉面和酱牛肉做的好，才有资格得到大夫人的召见。自从我来到庄园，就没再见过庄主，据说他很忙，白天很难见到他，庄园的日常事务都由大夫人打理。
“主人有多少老婆？”我边走边问。
大厨很胖，个头又高，五十多岁，面容和善。
“十一个。你可记好了，待会儿见到大夫人，眼睛放老实点，别老盯着人看。”
“我才不看呢，庄主有十一个老婆，这大老婆肯定是个四五十岁的黄脸婆。”我想。
我们穿过第二重院子，走向第三重院。
碧水楼阁的三重院子：第一重，是给下人住的；第二重，是庄主的卧房和会客室；第三重，是庄主的老婆们和一众女眷的住处。
在第二重和第三重中间的过道里，一排摆着三个大铁笼子，前两个笼子里养着两条大狼狗，第三个里竟是个女人。
女人浑身脏兮兮的，但也掩盖不了她衣着的华贵和面庞的俊美。她年龄不大，缩在笼子里瑟瑟发抖。她的笼子里和狗的笼子里一样，放着两个碗，一个放水，一个放饭。
我惊讶的问大厨：
“这是怎么回事？”
“快闭嘴，别问啦。还有个重要的事，这院里边的女人如果问你，她美吗？不管你什么观点，都要说美。”
这个我能理解，老婆多了难免会争风吃醋。
大夫人住在正中间的屋子。我跟大厨进去后，看到茶几旁坐着一个丰胸肥臀的女人，穿着暴露。大厨问了一声安，大夫人转过头来，年龄不大，只有三十多岁的样子。
大夫人看到我后，明显很失望，我猜，她本以为我是个帅哥吧？她带着失望的脸色把本来很低的护胸往上提了一下。
大夫人让我近前说话。大厨让我站到大夫人的身旁，他站在门口等候。大夫人的护胸虽然往上拉了，但还有三分之一的风光，我努力克制自己不往那儿看，但脖子就是不听使唤，转不动，即使后来转动了一点，眼珠子又斜了回去。大夫人很可能是感受到了我那炽热的目光，她不但不怪我，而是把护胸向下拉了一下，我激动得差点跪下；我理解这个失宠女人的心情，她在我身上找回了自信。
大夫人主要是嘱咐我，“没事不要来第三重院”、“不要偷东西”、“做饭要卫生”等等。说完后，赏给我二两银子就打发我走了。
出了大夫人屋，我分了一两银子给大厨。我还是关心被关在笼子里的女人，又问这个问题。
大厨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问我：
“你顶替的那个厨子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
“这儿我哪儿知道！”我答。
“他被扒了裤子，然后在他＇命根子＇上涂上猪油，再放出饿急了的狼狗，后果不说你也猜到了，第三天就疼死了。”
我都起鸡皮疙瘩了。我问：
“这和那女人什么关系？”
“那女人是咱们的八夫人，她和厨子私通，被发现了，主人就让她做狗喽。”
“主人真变态！”我嘟囔道。
大厨捂住了我的嘴，趴我耳朵上骂道：
“你特玛想害死我？主人有很多眼线的，你以后别在我身边骂主人，会连累我的。”
回到厨房，大厨要去给二夫人和三夫人送酱牛肉，让我准备好。
酱牛肉得提前做，今天吃，昨晚就得酱上。我在厨房转了一圈，找不到放酱牛肉的砂锅了。我把这事告诉大厨。我俩翻遍了厨房也没找到。
“让老鼠给吃了？”我道。
“老鼠？老鼠还能把砂锅也给吃了？不可能！”大厨道。
“今天你来的最早，有没有发现锁被人撬了？”我问。
“没有。”
“那就怪了！”
“你赶紧再酱一锅，我去跟夫人们解释一下。”大厨道。
大厨回来后，铁青着脸，估计是挨训了。
当晚我又酱了一锅牛肉。谁知，第二天一早开门后，发现酱牛肉又没了。结果大厨又挨了一顿臭骂。
气急败坏的大厨回来怒道：
“一定是招贼了，再丢一次我就要挨板子了。
“门锁着，贼是怎么进来的呢？”我问。
“管他怎么进来的，今晚咱俩都别睡觉了，就在屋里盯着牛肉，非把贼抓住不可。”大厨道。
当晚，我和大厨躲在了厨房的角落里，盯着案桌上的酱牛肉。
盯了好久，牛肉仍然在那儿，眼睛却睁不开了，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大厨雷鸣般的鼾声吵醒了。我叫醒了大厨。
“你打呼噜比打雷还响，贼人还敢来吗？”
我俩又盯了一个多小时。
我又要睡着的时候，屋里突然多了一个人，好像是从墙里冒出来的。借着窗外的月光我看到那是个老头，只见他向着盛酱牛肉的砂锅走去。
“抓贼啊！”
大厨也发现了贼人，大喊一声，并飞身向那偷肉的老头扑去。“别让他跑了。”
古人都爱练武，就像现代人玩手机游戏那样普遍，大厨虽只会做饭，但看的出，他也会个一招半式的。我呢，可真的只会做饭，于是我就在一旁看着，不急于上去帮忙。
大厨抱住了老头，老头身子一拧，就从大厨的怀抱里挣脱了出来。大厨又抱住了他，老头又挣脱了。这样重复了好几次，老头就像个泥鳅，大厨无论如何用力，他都能巧妙挣脱。
大厨急了，抄起灶台上的大铁锅向老头砸去。老头高高踢起一脚，铁锅被踢了回来，砸在大厨的头上，大厨随即不省人事。
我被吓愣了。
老头问我：
“你怎么不动手？”
我笑道：
“我是被抓来的，您把这儿都偷光了我才高兴呢。”
压抑的场面随即轻松了起来。
老头走到砂锅旁，抓起一块牛肉吃了起来，嘴巴“吧唧吧唧”的，看样子香极了。
“牛肉是你做的？”老头问我。
“是呀！
“好吃，我从外边路过就闻到了香味。”
“老人家，偷牛肉不是长法呀！明天他们往牛肉里下点毒药，您就死定了。”
“说得有理！你这小胖子心眼还挺好。”
老头走到我跟前，突然向我的软肋点来，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软了，向前倒去，老头一矮身，把我扛到了肩上，我有近160斤，他扛着我竟毫不费力。
他没有走屋门，而是向后墙冲去。
我想：“糟了！他不会是想把我摔死在墙上吧？他一定认为，把我撞死就没人给他下毒了。这傻子，我死了，谁给他做肉呢？”
我吓得闭上了眼睛。
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我睁开眼睛时，已经到了院外。
这老头会“穿墙术”！
老头扛着我飞奔。我们来到了镇上，拐了几个弯，进了一座小院。
院子很破，老头把我扛进了一间屋，将我摔在了床上，这一摔把我摔得能动了。
“你就睡这儿吧。你不是说，是被抓去的吗，我现在把你救出来了。你也别感谢我，就在这儿伺候我几天，之后你就自由了。”
“怎么伺候？”我问。这老头别是同性恋吧？
“也不难，你每天给我做饭就行。”
“这个可以做到。老人家，跟您说实话，我没家，您若不嫌弃，我就一直在这儿住下去行吗？”
老头高兴的拍起了手：
“那可好，我也不让你白干，我给你发工钱。”
我想：在这个时代，我弄太多钱，穿越回去时也带不走，保命倒是当务之急，这老头武功不弱，我何不拜他为师，若是能学会穿墙术，回去以后，我就不干拉面了，我要去抢银行。
我道：
“我不要工钱，我想跟您学武功，我要拜您为师，这样，我就能名正言顺的伺候您啦。”
“这主意好！”老头喜道。
这就是说，他愿意收我了？
我立马给老头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叫了一声师傅。
师傅笑呵呵的把我扶起来。告诉我他叫蒯彻。
蒯彻？历史上，这可是韩信的谋士呀！可惜，要不是韩信死了，他俩就会在这儿相遇了，难道是我的穿越改变了历史的轨迹吗？
“师傅，您好像不是本地人吧？”
“对呀！我是来青城山散心的，因为这里风景不错，我就在这儿住下了，什么时候住够了，我就再换地方。”
标准四海为家的人，真让人羡慕。
师傅又问：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本地人的？”
我把我穿越的事说给了他听。
我们师徒二人一直说到天亮，师傅去买了菜，我炒了几个小菜，我俩喝了点酒，然后一直睡到中午。
起床后，师傅要教我武功。他说，他的绝招是：穿墙术和泥鳅功。
我当然都要学。
师傅先教我穿墙术。他口述一遍口诀，口诀很短，但很绕口，我跟着念了几遍，也就记住了。这口诀怪怪的，既不像武功口诀，也不像魔法口诀。
师傅给我讲解道：
“任何人冲向一堵墙，都会恐惧，但穿墙术最怕恐惧和犹豫。你要很期待的冲上去，心里要有把自己撞死的渴望。”
“万一我没成功，那岂不是会被撞死。”我问。
“没错。实话告诉你，这穿墙术就是你的祖师爷在撞墙自杀的时候发明的。”
“啊？”
“你应该也发觉了，穿墙术的口诀不是什么魔法口诀，就是些鼓舞士气的话，为的就是让人视死如归的撞上去。”
这穿墙术是什么原理呢？我认为：
这就好像在战场上，长官会对士兵们说：“你越不怕死，子弹就会绕着你走。”子弹能绕着自己走，这也算是一种魔法吧？那些身经百战而不死的将军们，应该都会这个魔法。
“来，你试试。咱先穿一个比较软一点的墙。”师傅指着一堵泥墙说。
我嘴里念着口诀。
心想：“我丑、我胖、我一事无成，我不活了。”
我视死如归的冲向了那堵墙。
眼前一黑，估计是因为屋里没点灯吧。我成功了！
等我眼前再有光亮时，我躺在了床上，额头上敷着一块凉毛巾。
“师傅，我成功了对吗？”我问。
“没有，你撞晕了。”
为了能抢银行，为了回去后的美好生活，我拼了。我要求再来一次。
我认为，我之所以没成功，是因为我求死的心不够坚决。
我把从记事起做的缺德事，全部回忆了一边，告诉自己：
“你这个恶人，你已经没有资格再活在世上啦。”
我冲向了那堵泥墙，我要坚决撞死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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