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兔子(9)(吉普赛诅咒...)
“那不然……”岑今建议:“我跟丁燳青留在上面, 换个人进防空洞?”
王灵仙:“没看出来。”丧毛还挺黏人。
乌蓝唏嘘:“干我们这行,脱单不易,大家要做到互相体谅。说不定哪次执行公务就轮到你我, 如果不是入错行, 谁愿意把公务当约会?”然后她对黄毛竖手指:“丧黄, 你是我们六人小队的榜样。”
她让两个小的学着点。
图腾:“我准备三十岁申请活佛职位, 争取四十岁当活佛。”活佛不结婚的。
于文处于热血中二青年的阶段, 对脱单和女朋友不太感兴趣:“转世活佛不都是转世灵童吗?”
图腾:“活佛是一个职称,现在活佛多得是, 申请通过就能当,我只是想继承桑耶寺。”
于文:“那我争取三十岁之前创建一个属于我的特攻小队, 所以从现在开始就得为事业努力,没时间考虑成家的事。”
黄姜直截了当:“我对恋爱毫无兴趣。”她想当一个对上下一万年文明了若指掌的历史学家, 至少三十岁之前要当历史博导。
王灵仙见他们讨论热烈,跟着说出他三十岁愿望:“肯定要继承家业,当家主,但是大概率会成为一个镇宅吉祥物, 因为我还得竞争天师府府主, 争取四十岁的时候当上吧。不过三十岁之前当家主得完美度过家族设置的关卡, 挑衅全球所有黑帮然后从他们手里活命。”
于文:“比如黑手党教父?墨西哥黑.帮还是立本山口组?”他兴致勃勃:“带我一个, 王大仙,带我一个呗。”
图腾向前一步,目光沉沉:“兄弟就是这时候拿来用的。”
黄姜嘴角抽搐:“古惑仔入脑了吧,上次在港城一听到黑.帮两个字也是这反应。”
乌蓝微笑:“男人都是神经病。”
岑今不懂话题怎么偏移到三十岁的梦想,但是不妨碍他一句话冻结热络的场面:“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十年之期是‘干完这票我就退休结婚’的高级变异种。”
但凡十年之期没一个好下场, 尤其接领任务,人在异地险境的那种, 危险指数飙升百分百。
六人小队实岁二十左右,立一个三十岁梦想可不就是十年之期?
五人沉默,半晌后乌蓝松了一口气:“还好我没说。”
其他四人:“……”
王灵仙拍着手掌说:“精神放松些,我安排人手,有异议再行商量,我守前台,图腾看着电梯,乌蓝保护被标记者,黄姜和于文两人去宴会厅保护其他酒店住客,黄毛和老师去防空洞调查酒店诅咒的真相。”
顿了一下,他转头询问被遮挡在黑伞下的丁燳青是否同意安排,便听丁燳青淡漠说道:“你们随意安排,不必管我。”
所谓带队老师除了通知基础任务、保证学生安全之外,还有一项工作,就是记录每个学生完成任务的数据,其余一概不干涉。
人员分配就这么安排下来,很快众人行动起来,雷安娜和红专被带到二楼一个防御性能颇高的房间,由乌蓝看守兼保护,同队友的红发男留下来帮忙照顾高烧中的雷安娜。
其余人被送进宴会厅,赛琳娜和自愿留下来的扫罗、脏辫黑人男开始飞快拨通电话通知,出乎意料的是相信的人不少。
经赛琳娜解释才知道塞纳河酒店声名在外,相关新闻报道也不少,大半住客不是为了刺激就是为了满足本人及大众的好奇心,一听大厅出现兔头人立刻配合下来,无需多劝说。
当然也有认为恶作剧的人,赛琳娜会跟他们说如果不信,大可以拨打报警电话看警察的态度,不然就上网搜索,一般两三分钟后就能听到他们惊慌失措的动静。
赛琳娜冲众人比‘ok’的手势,表示事情顺利。
岑今去防空洞之前,图腾和王灵仙将他们的调查发现告诉他:“我们分别查两三层楼,每层楼20个房间就会出两个被标记的人。我们查完所有房间时,已经死了四个人,一个被烧死,剩下三个的尸体消失,沿血迹查看应该是被拖进通风管道。”
两种死法或许能够区分两个诅咒,消失的尸体明显被吃了。
有些死者被缝合兔头、灌入死灵,有些则直接被吃掉,造成两种不同结果的原因是什么?
“问题房间都有一幅诡异的兔头画像,其中两个房间画像的兔头人数目是餐桌旁站着的六个,被分尸的兔头人一个。九个房间画像的兔头人数目是七个,餐桌上是被分尸的人类,最后一个房间画像里的兔头人是七个,餐桌空的。”
“最后一个房间的住客还活着吗?”
“活着,送二楼去了。”
王灵仙和图腾分别检查三层楼,每层楼两个房间出现诡异画像,一共十二幅画,约有十八个人被标记,目前被害者四人,其中一人受火刑,应该才是真正触犯淫.欲罪的。
岑今问:“火刑死者房间里的画有几个兔头人?”
王灵仙:“一个。”
岑今眼皮一跳:“一共十三幅诡异图画?”
王灵仙:“因为很特殊,死法和图画内容完全不一样,所以我单拎出来,没算在十二个房间里。对应所有收集到的信息可知酒店一共两个诅咒,一个诅咒死法是火刑,另一个诅咒影响范围广,受害者众,最难对付。”
图腾:“关键我们不会解咒。”
话说着,两人看向丁燳青,岑今头也不抬地说:“他也不会。”
王灵仙和图腾:那你们很熟哦。
岑今竖起两根手指说:“两个诅咒对应两个死法,触犯淫.欲罪罚火刑,酒店发生事故至今,只有两个死者死于火刑。其他全部死于斩首,有些被更替头颅,还有一些则被直接吃掉,受兔脑驱使,活尸犹如兽类,放大对肉类的渴望,所以会吃掉这些人类。
我有个猜测,哪些人类被更替头颅成为新的兔头人,哪些人类被吃掉,是标记的时候就已经确定的。”
“画像?”王灵仙反应很快:“画像一共四种内容:1是六只兔头人和一只被分尸的兔头人,实际数目是六只。2是七只兔头人和一个被吃掉的人类,实际数目七只。3是七只兔头人和空空的餐盘,实际数目七只。4是一只兔头人。
第4种情况最特殊,暂时将其定为一个诅咒,和其他三种情况区分。
前3种画像内容藏着某种暗喻,假设像黄毛你猜想的一样,决定人类被斩首之后的命运提前被标记,结合一些数据……数据还是太少,贸然推断不够严谨。”
前台的扫罗举手:“那个,刚才我们从赛琳娜房间里逃出来,顺手把一沓酒店剪报搜罗过来,记录酒店这两年来发生的所有命案,内容详实,几乎没有错漏。”
图腾过去将剪报全部拿过来,摊成三份念出来并快速记忆,最终确定两年来一共死亡64人,被火烧死的死者才1个,夹在大量斩首死者中不太显眼。
除此之外的63个人的尸体全部不翼而飞,不过一些报道用隐晦的字眼提醒警方其实找到过尸首的部分,就在酒店一些很隐蔽的角落里,约莫就是下水道、通风管道等地方。
死者房间里如此诡异的画像自然被媒体注意,他们记录下每张画的内容,其中有7张画是第1种内容,9张画是第3种内容,54张画是第2种内容。
此时问题出来了,报道里一共出现70张画,没有第4种内容,死者除去火刑而死,只有63个人,难道有7人死里逃生没被报道?
他们将问题诉诸赛琳娜,后者告诉他们:“有一些人试图寻找酒店杀人的秘密,他们不厌其烦的入住,直到遇见诡异的画像。他们会记录这些诡异的画像内容,凶杀事件发生后,房间里的画像似乎会发生改变,因此也被记录下来。
大概是信息不对等,报道出来的信息变了个样。
不过变化不大,没多少人注意到。”
王灵仙:“我比较好奇塞纳河酒店背后靠着哪个财大气粗的财阀贵族,两年死64个人,平均下来每个月死2到3个人,不仅能办到现在,还挺红火。”
图腾搜索手机说道:“我大概知道原因,因为‘幽灵酒店’的招牌。利用鬼怪、诡画、兔头人和凶杀制造出一个网红幽灵酒店,别说,订单比之前火爆多了。”
王灵仙:“我的意思是正常情况下这酒店会被强制关停,还能继续挣钱并打响知名度,只有一个解释,酒店持股人身份不低。不过算了,现在讨论这个不是很重要,回到刚才的推断,有这些数据作为基础,可以大胆推论了。
假设过去死者房间里出现第1种内容的画像不止7张,而是9张,和第3种内容的数目重叠,则完美符合猜测,也是黄毛刚才想说的所谓‘标记’。
三种内容分别是过渡,兔头人保持在‘7’这个数量,出于某个暂时不可知的原因,兔头人杀掉其中一个同类并将其肢解,数量变成6。
为了维持‘7’这个数目,他们就会再杀死一个人类并将兔头缝合在他头上,使其变成同类,此时数目变成‘7’而餐盘空空。
所以第1种内容过渡到第3种内容,当房间里出现第1种内容的时候,等于告诉被标记者‘你将成为我们的同伴’。当房间里出现第3种内容,说明被标记者已经成为兔头人。
至于第2种内容就简单多了,被标记者等于‘食物’。”
图腾:“同伴只需要替换第7个就行,而食物需要很多,所以受害者主要有63人,却只有9个人被挑选为兔头人。”
王灵仙:“这些数字也很有意思,好像七是一个轮回,每杀死六个受害者就会出现第七个‘同伴’,一共轮回九次。”
岑今翻找报纸,这时开口:“今晚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兔头人动手的速度加快,它们快速地处理和挑选同伴。至少今天就多了两只兔头人,还重新标记3个‘同伴’。”
王灵仙眯起眼:“两只?”
图腾说他当局者迷,然后解释:“我们搜查过的房间有一个画像是七只兔头人和空餐盘,说明那个房间里其实已经出现受害者。
除此之外,检查到两个被标记‘同伴’,还有黑兔乐队那个雷安娜也被标记为‘同伴’。”
这是已知的数量,而酒店里还有更多的未知。
如果他们推断没错,按照轮回规律,酒店里可能已经死了十几个人。
岑今从一沓剪报里翻找出一张误夹在里面的报纸,出版时间是四年前,花都运钞车遭到七个劫匪抢劫,事后劫匪踪迹杳无,丢失的数千万欧元也无法追回。
此案轰动一时,最后不了了之。
岑今仔细辨认被拍下来的劫匪照,暴露在画面里的劫匪一共三个,全都套头套,身上没戴什么饰品,照片左下角还有一个劫匪,只拍到身体的一半,正举着枪射击,手腕戴着一个有点眼熟的手链
似乎是骨头手链,和舌钉男的骨头项链做工相似,但不是同一条。
这劫匪是个吉普赛人?
“黄毛,你什么想法?”
岑今翻过报纸,见到下面一则发生在三年前的酒店火灾,没有详细报道,只说烧死一人。
“我觉得你们说得有道理,现在出发去办事。”岑今抬头看向大厅外面大得不寻常的圆月说道:“妖邪鬼怪、诅咒巫术都喜欢满月,这栋酒店中了一半,估计今晚很特殊,我担心兔头人大开杀戒。”
“‘它们杀红了眼’,我觉得或许跟这句话有关。”图腾说道。
王灵仙:“听起来挺瘆人,让我联想到‘墙中之鼠’这篇经典小说里那群完全失智的老鼠,猫一样大,红着眼,撕咬吞噬肉眼可及的生物。”
话音刚落,广播电流一阵刺耳的嗡鸣,那句杀红了眼的话伴随尖笑响彻整栋酒店,前台投诉电话一个接一个,都是住客投诉酒店广播故意吓唬人。
赛琳娜等人趁机解释,将他们劝至三楼宴会厅,图腾回首看着负荷严重的电梯皱眉说道:“我先上去看着电梯井,避免意外。”
岑今:“我也走了。”
王灵仙挥挥手做道别。
岑今从防火门走,跑向负2层,按照赛琳娜指示的方向找到通往负3层的地下室入口,拨弄着钥匙心想破坏了不会让他赔吧。
“午夜十二点快到了。”
突如其来的提醒吓了岑今一跳,他瞪着丁燳青,后者面无表情。
“你都主动随身携带一个我,怎么还会吓到?”丁燳青平静指出:“你把我忘了。”
黄毛两个眼皮都在跳,闻言坚定摇头:“没有的事,我只是太紧张。”他翻出一把锤子,比划着一把砸开锁头,‘梆’地重响回声一波接一波。
丁燳青:“你刚才用镰刀使出剑术。”
黄毛推开铁门:“我刀术剑术一向胡乱用的,你早就知道才对。”
丁燳青:“武器和刀法剑术不匹配会致使杀伤力下降,你应该重新锻造武器。”
黄毛护着他的镰刀锤子颇为警惕:“我觉得它们很漂亮,我好喜欢。”
丁燳青踩在天花板,地球重力对他毫无作用,闻言瞟了眼他怀里的宝贝武器,想起他之前用的两把菜刀,又看了眼手腕红绳绑着的小银饰,也就没多说其他。
“没说它们不漂亮,只是武器这种东西可以尝试锻造出多种形态,主要针对你学会哪种,就锻造出哪种形态。”
“比如刀和剑两种形态?”
“嗯。”丁燳青在前面缓步走着,一个轻盈的翻身便落地,大黑伞突然撑起,挡住头顶滴落的黑水。“你适合长刀三尺剑,巫雨洁教你的刀术剑术偏向有谋略的大局,相反江白平措教你的棍、十刹海教你的拳法和老龙、李道一教你的刀法却是刚猛,大开大合,你两边都学,两边综合,刀剑的尺寸就得比巫雨洁的刀剑长一两寸。”
“偏向有谋略的大局是什么意思?”
“巫雨洁的刀剑术基础是鬼谷纵剑术,擅谋略、会机变,以统筹大局为主,所以她一放大招不是天罗地网就是天罡地煞。两边路数都依赖武.器,镰刀和锤子能发挥出来的力量不到五成。”
岑今还是不舍宝贝镰刀锤子被毁,但有点心动,于是问:“锻造多种形态的意思是可以保持镰刀锤子、死神镰刀、刀和剑四种形态吗?”
丁燳青:“可以。”
岑今眼睛亮了,没人不爱武器炫酷漂亮。
“怎么锻造?”
丁燳青:“我帮你锻。”
“价格怎么说?”
“免费。”
“……追求手段之一?”
丁燳青睨着岑今,笑了笑,没就此否认,合上黑伞说道:“前面四个路口,想好走哪里没?”
遮挡视线的黑伞一收,四个一样的路口出现在面前,岑今上前分别看过四个路口,走至右侧末尾路口忽然踩到水坑,视线沿着水渍向上,看到湿漉漉的墙壁和天花板。
天花板有一条裂缝正在渗水,水声滴答,在死寂的环境里格外清晰,而后一阵热风自防空洞深处吹来,伴随着破风箱似的喘息,岑今猛地扭头看去。
“是这个路口。”
他立刻冲进去,里面黑黢黢不见五指,再轻微的脚步声都会引起回声,如涟漪般荡开一层又一层,假如发出正常说话时的音量,经过洞内回音就变成嘈杂的噪音。
岑今跑了约莫百来米便停下,眼睛看不见,听觉被干扰,只能动用八感,如同一个雷达探测器迅速探测出基本地形,穿过数条弯道,迎面就是一股热风吹得眼睛睁不开,好在光线明亮,但是喘息声回荡在整个地下空间。
仔细辨认后,岑今确定喘息声来自墙壁里,感觉就像防空洞这一处的空间里埋了许多重病患者,戴着氧气罩呼出行将就木的喘息,再被放大,如同老态的死神拖着腐朽老迈的躯体走来。
岑今环顾四周,这是个约莫百来平方米的空间,左前和右前方分别有两个入口,里面乌漆嘛黑的通道,而他所在空间高约五六米的天花板角落安装几颗电灯。
光亮就来自于那一排电灯。
他靠近墙壁,举起斧头狠狠抡向墙壁,‘梆’地重响被喘息盖住,沙石哗哗滚落,按理来说墙壁应该被锤穿才对。
硬度很扛锤吗?
岑今后退数步,猛然前冲,狠抽空气中的重力裹覆在铁锤梆地一下重重锤落,下一刻便听到空间里充斥着密集的呻.吟。
恍惚间好像置身于病房,无数重病患者有气无力地哀嚎,竭力不想死却抵抗不了生老病死的强大规则,于是绝望、痛苦和死亡,腐朽的臭味和强烈的不甘……复杂的负面情绪瞬间如开闸的洪水倾泻而出,密密麻麻侵蚀岑今的心脏。
一把黑伞突如其来地笼罩在头顶,那象征悲观和负面的颜色却在此时拦截住死亡的步伐。
岑今嚅动嘴唇,瞳孔血色边缘有些涣散,微微偏头,小声说道:“我好像第一次体验到死亡的感觉。”
以前数次濒死都没有如此浓重的感觉,就好像他真的置身于生死的边界,在那条桥梁的中间,两边充斥着哀嚎啼哭。
“你说酒店里的诅咒有没有可能来自死神?唔……欧洲是谁的地盘?希伯来的耶和华,还是希腊神话的宙斯?那么酒店里的死神会对应哪一个?”岑今喋喋不休地念叨着,明显被诅咒的源头影响了。
丁燳青刚准备开口,黄毛一个冷眼横过来:“不要在我没说完话的时候打断我。”
丁燳青:“……”
黄毛举着铁锤对墙面敲敲打打,叮叮当当像个装修工,在丁燳青疑心他没挡住诅咒而倾斜黑伞时,头也不回地伸手拽住丁燳青的手腕,将那黑伞正回来。
“酒店起码两个诅咒,一个来自上帝,那个传奇女巫亲口说出来的,来自上帝的诅咒。
但是旧约和新约里都没说过上帝会诅咒,当然如果言灵诅咒就另当别论,谁都知道‘上帝说要有光’这回事,指不定一个言灵诅咒对他来说就是普通一句话。
不过这个猜测暂时不靠谱,我们还是想想别的,我在这里闻到死亡那年迈腐朽的气息,在希伯来神话里,谁是死神?谁是那个老头子?
一切神和人都受命于耶和华……所以不是死神,是骑士。
天启四骑士中的死亡骑士?
不,不太对,准确来说,天启四骑士都是死神,当他们骑着不同颜色的马走过人间就会收割无数生命,所以酒店的诅咒不一定来自死亡骑士,但一定来自天启四骑士之一。”
黄毛紧紧扣住丁燳青的手,拉着他朝旁边走去。
“除了这个诅咒,还有另一个诅咒,来自吉普赛。”
黄毛顿住,嗅闻着空气里腐朽的臭味,目光定在一块墙壁,露出纯粹开心的笑:“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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