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你猜
第三百二十八章 你猜
见他意有所指,三皇子只笑了一笑,回道:“旁的事自然不会,只是这事儿不同。”说着,他又情深意切的看向叶萱。
这言外之意就是,本皇子爱屋及乌啊。
叶萱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而后走到楚凌玥身旁道:“表嫂,这饭菜别忙着撤,你有身子,可不能耽误吃饭。”
楚凌玥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就听见慕容璟道:“有人见不得京师太平,想要搅浑这一池水,三皇子可莫要上当。”
闻言,三皇子的眼中蓦然一沉。慕容家跟叶家是姻亲,而他又爱慕叶萱。外间的传言明面上针对的是慕容和叶家,可或许,矛头真正想要对准的人,是他才对!
看到三皇子的脸色,慕容璟就知道他想通了,微微一笑,刚要准备送客,不妨听到三皇子又开了尊口。
“那你,真的不是父皇的儿子么?”
三皇子倒不是介意他会跟自己争抢那个位子,相反,他很喜欢慕容璟,心中甚至隐隐的将他当做兄弟。
慕容璟嗤笑一声,有意逗弄三皇子:“我说三皇子殿下,你迫切希望有一个爱护你的哥哥,这种心情我能理解。可是,我不是。”
在他的眼里,慕容家才是自己的亲人,至于那个生下来便将他抛弃的人,哪怕他贵为九五之尊,也配不得自己喊一声父亲!
三皇子不知他心中所想,见他否认的这么干脆,也只得叹息一声,道:“罢了,是我想多了。只是侯爷务必小心。”慕容璟拍了拍他的肩膀,点头笑道:“这些年我什么大风浪没见过,你尽管放心。”
得了慕容璟的话,三皇子原先悬在半空中的心稍稍的落回了原地,略微寒暄了几句便起身告辞。
只是走之前,到底是将眼睛瞄向了某一处:“萱儿,你不送送我么?”
叶萱俏脸一红,嗔道:“又不是小孩子,你怕鬼还是怎么的。”
话虽这么说,到底是跟着三皇子一起出去了。
等到这对冤家走远了,楚凌玥才好笑的摇了摇头,道:“瞧他们两个,也不知道是谁吃定了对方。”
慕容璟吩咐人将饭菜热了重新端上来,回过身柔声道:“为夫只知道,我可是被你吃的死死的。”闻言,楚凌玥嗔了他一眼,颇为嫌弃的说道:“你离我远些,回头再带坏了我儿子。”
她肚子里可还有个小的呢,将来要是跟他爹一样油嘴滑舌可怎么得了。
夜深更露重。
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已然是万籁俱静了。
可唯有一处,却仍旧亮着一盏灯,特意照亮了夜行人的路。
白氏今儿刚搬回畅春园,心里的激动还未曾下去,担忧便已经蔓延了全身。
直到推门声响起时,她终于明白了自己心内究竟在担忧何事。
“慕容夫人,这主母的滋味儿如何啊?”
陆明湄随意扫了一眼屋内的摆设,眼底闪过一抹妒忌。慕容诜虽然不怎么喜欢这位继室,可是对她的待遇上却是丝毫没有亏待。瞧瞧这屋内的金银器皿,无不精美奢侈。白氏没有错过她眼底的怨怼,略一想便明白其中关节。这位素素姑娘到现在都没有如愿以偿的有正经名分,想必是着急了吧。
念着,她又有些自得,连回话里都带着几分的得意出来:“这主母之位原就是本夫人的,如今不过是拿回我该得的罢了。”
“那是自然。”陆明湄收敛好了自己外露的情绪,唇角换上了一抹浅淡的笑意:“只是夫人可别忘了,吃水莫忘挖井人。”
“说到这里,我还想问素素姑娘一句呢,香儿呢?”
白氏重回了畅春园,底气也跟着回来了,说话的时候便带出了质问的口气:“我如今已经将你们要的秘密说了,你们为何不遵守承诺?”
陆明湄笑的格外妩媚:“夫人这是什么话,香儿不是已经回来了么,且今儿个似乎还被夫人您蹿撮着处置了啊。”屋内的八宝琉璃灯盏被风一吹,上面的美人似活过来一般,晃晃悠悠的打了个璇儿。
白氏咬了咬牙,对面前的陆明湄却无可奈何,只得压低了声音咬牙道:“你别忘了我当初是做什么的,是真是假我还是看的出来的!”
那个香儿分明就是戴着人皮面具呢,根本就是个冒牌货!要不是自己当时机灵,可就把自己折进去了!
这绯月楼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夫人大可放心,绯月楼向来说话算数,而且,咱们可是要来帮你呢。”陆明湄说完这话,又将身子靠近了白氏,身上的芙蓉香熏得白氏情不自禁的皱起了眉头。
见白氏依旧警惕的望着自己,且眉宇中还有些嫌弃,陆明湄也收起了笑容,冷声道:“只要你好好替绯月楼办事,保证亏待不了你。可是若你有异心,只管想想看香儿就是了!”撂下了这句威胁,陆明湄再不看白氏,转身就出了房门。
只留下了身后的白氏,紧紧地攥着拳头,一双目光几欲喷火:“绯月楼!”
当东方泛起鱼肚白时,隐藏在暗夜里的魑魅魍魉尽数都退回了原位,将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都隐藏到了阴影之中。
天地之间,只余下一派的光明无限。
然而最磊落不过人心,最阴暗也不过如此。
盘龙玉柱上,有飞腾九霄的真龙盘旋其间,被点缀了硕大东珠的龙眼几乎活了一般对着下首之人怒目而视。
端坐在书案之前的男人年逾五十,一袭明黄朝服还未换下,其间的蟠龙和玉柱之上的交相呼应,却不知是谁借了谁的威风。
天启帝一双鹰眸紧紧地锁着跪在地上的李褚浚,似要穿透他的胸前,窥破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良久,他才开口,阴沉着脸问道:“你说的可是事实?”
李褚浚顿时抬起头,一脸诚挚道:“父皇明鉴!如今京师之中流言沸沸扬扬,都说那慕容璟是您的亲子,简直是一派胡言!且这流言愈演愈烈,不像是民众自发编排,倒像是——”
他说到这里,咽了口吐沫,又留心观察着天启帝的神色,道:“像是有人在幕后做推手,简直是其心可诛!”
只听得“啪”的一声,却是天启帝怒而砸了手边的砚台。
墨汁泼泼洒洒的溅了李褚浚衣角的下摆,他却不闪不避,依旧诚恳道:“父皇,此事非同小可,恐使我朝根基动荡,还请父皇严查!”
天启帝依旧沉默不语,只是那眼中几欲喷火的神色,却显示里他此刻的愤怒。好一会儿,他才冷笑道:“好一个慕容家!”
当年的事情,本就是他不得已而为之,如今这消息走漏,出了慕容家,还能有第二家人选么?!
他不曾亏待慕容家,可慕容家竟然敢打他的脸面!
好,真是好得很!
“来人,传朕的旨意,慕容楚氏待产,念景晟小侯爷夫妻情深,准许其在家陪妻修养。”
天子一言,驷马难追。
前来听旨的太监一脸的难以置信,却只能在圣威之下诺了一声。
李褚浚低着头,盯着光洁的可照人影的大理石地面一言不发,只是地面上,却反射出他得逞的阴笑来。
直到太监奉命去传旨之后,李褚浚才重新抬起头,而后在天启帝一脸不耐烦中,犹豫着说道:“父皇,其实儿臣今日前来,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要禀告。”
天启帝心中原就烦闷,如今见他脸色不好,越发的神情阴郁起来:“说吧,吞吞吐吐的,哪有皇子的样子?!”
他越生气,就证明这件事情给天启帝造成的困扰有多大,而后续慕容家会受到的打击就有多深。
所以李褚浚丝毫不以为意,反而越发的开心。只是那脸上,却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猛地磕了一个头,回禀道:“回父皇,儿臣今日要弹劾叶威将军!他名为为国驻守边疆,实则以权谋私,为一己之私屠杀冶良村老弱妇孺,更叛国投敌,与敌国勾结,致使边疆生灵涂炭,血流成河!”
李褚浚说到最后,眼中都带出了几分泪意,仿佛看到当时的惨状一般,再次磕头道:“儿臣曾经在便将待过一段时间,知道那里的百姓是多么的淳朴善良。得知此事,儿臣万分痛心!儿臣只求父皇,给那些手无寸铁而惨死叶威手下的百姓们一个公道!”
他每说一句,天启帝的眉头就皱的深一分,待得他说到最后,天启帝的神情已然是风雨欲来了。
如果说慕容家的事情还只是挑起他心中隐秘的难堪和怒火,那么李褚浚所汇报之事,便是彻底的挑起了他的怒火。
他平日里最爱惜羽毛,这等事情若是传扬出去,岂不是打他的脸,向其他国家说明他治下的国家有多糟糕么?
天启帝越想越怒,最后猛地一拍桌子,喝道:“来人,传兵部的人!”
见自己今日目的达成,李褚浚再次磕了一个头,装起了好人:“父皇息怒,保重龙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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