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得,不愧是她看上的人
陈继猛然发觉,汤赞的回答也是他的回答。
说实话他们认识时间很短,还不到一个月。
这样的时长在陈继心里,但凡喜欢上,那不是见色起意是什么?
可他终究还是‘起’了,起了歹意。
陈继沉默时,汤赞自顾道:“你没那么喜欢我也很正常,毕竟你更优秀,更优秀的人总会被更多人喜欢,你早就麻木了吧?”
陈继想否认,想说没有,话到嘴边,顿了两秒:“你也很优秀,我没觉得我哪里比你好。”
汤赞忽然眼睛一抬,目不转睛地看着陈继:“你要是比我差,我怎么会这么喜欢你?”
陈继心口像是寺庙里被敲的古钟,嗡的一声,并且持续在响。
兴许是脑子也被撞到,陈继在汤赞的注视下,竟然没来由地冒出一句:“喜欢,但也达不到很喜欢吧。”
汤赞第一次有点懵:“什么意思,我没听懂。”
陈继已有四分清醒,可他还是想说:“能拿得起放得下,像是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应该就是没那么喜欢。”
在别人看来,陈继依旧云山雾罩,可汤赞到底是聪明人,她很快就反应过来。
“你说你上次拒绝完我,我没跟你死缠烂打,一哭二闹三上吊?”
陈继抿唇,不置可否。
汤赞完全不解释,而是更加理所当然的口吻:“我有多喜欢一个人,跟对方喜不喜欢我,完全没有关系,这根本就不是等量问题。”
“难道我说我没你会死,你就非要为我的下半生负责?还是我单方面给我喜欢你的程度标个等级,就有资格继续騒扰你了?”
大家都是理科生,陈继找不出汤赞的逻辑漏洞,并且觉得赞同。
汤赞是个爽快人,目光扫过陈继全脸,她话锋一转:“当然了,我也不能撒谎骗你,那天吃饭的时候,我对你的喜欢只有六分,因为你很完美,我找不出你身上有什么是我不喜欢的,所以喜欢你很正常。”
“你这么好,喜欢你追你的人又很多,我不先下手为强,万一哪天你被别人追走了,我又要后悔,所以我就先告诉你,在你这占个名额。”
陈继心里默默标记:六分。
汤赞不知道陈继心里想什么,自顾道:“你明确说不喜欢我,我又不敢死缠烂打影响你工作,只能离你远点,你只看到我表面风平浪静,看到我半夜睡不着觉,抓心挠肺抓耳挠腮的样子了吗?”
陈继血往脸上涌,原来不光他一个人半夜睡不着…
汤赞微微歪头,冲着陈继笑:“没想到你是装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陈继脸红的明显,蹙眉,想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
汤赞边笑边说:“不用解释,我很吃你这套。”
陈继受不了,终是抬起手,把汤赞捏着他下巴的手轻轻拨开。
汤赞马上说:“不闹你了,先给你上药。”
陈继知道自己也说不过汤赞,索性沉默。
汤赞可以话多话少随意切换,此时她抿着唇,认真给陈继涂药膏,只不过越涂越近,越涂越近,两人本就面对面坐着,离得不远,陈继没眨眼,眼瞅着汤赞快要亲上来…
他挺直背脊,垂着视线,没躲。
汤赞的唇在距离陈继的唇不到五厘米处,堪堪停下。
他只觉得唇上微微凉,汤赞在对他伤口处吹气。
然后下一秒,汤赞果断把脸撤走,扭头去拧碘伏和药膏的盖子:“好了,一天涂三次,受伤的地方你没事就多冰敷一会…”
陈继明显被晃了一下,仿佛汤赞一走,连带着把他的心也给拽走。
他谈过一次恋爱,谈的时间还不短,从大学到今年上半年,快六年时间。
但陈继跟杨晚仪都是挺无聊的人,每天不是泡在实验室里,就是一起吃个饭,一年到头能一起看两次电影。
他喜欢打篮球,杨晚仪不喜欢。
杨晚仪上学的时候喜欢看书,他倒是时不时地给她买书,买到后来变成习惯,看见不错的书就会买给她。
从前杨晚仪收到书,最迟三天就会跟陈继分享,后来不知从何时起,这个频率在逐步降低,时间拉长,然后陈继无意间发现,杨晚仪放在书架上的很多书,连塑封膜都没拆开。
陈继有过问杨晚仪是不是工作太忙了,杨晚仪当时说大家都这样,直到后来两人分手,杨晚仪才跟他说实话。
她说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日子,实在是太无聊了,这样的节奏早就消耗掉她对这个行业的热情,更别说最早的激情。
之前她不敢跟陈继明说,因为知道陈继对这个行业不止是热爱,甚至是信仰。
一个最初志同道合的好朋友,好伙伴,悄无声息地就变成不同道,最后也只能是不相为谋。
陈继后来认真想过。
他和杨晚仪虽然谈了很多年恋爱,但两人始终没弄明白他们爱的到底是什么,是相互欣赏,是共同的爱好。
还是杨晚仪说的:“我不想就这样搭伙过一辈子,只让外人觉得合适。”
陈继跟杨晚仪都是很自我的人,自我到谈恋爱这么多年,他们甚至没有同居过,彼此去对方家里都像是客人,会留宿,但不会长住。
第一次接吻,第一次上床,都是杨晚仪提的,包括之后的每一次,也都是她提的。
陈继一方面对这种事儿兴趣不大,另一方面,他总觉得这事儿男的提不好,对女生不大尊重,所以把主动权留给杨晚仪。
话说他跟杨晚仪分手之前,最起码快一年没在对方家里过过夜,杨晚仪不提,他也没往这处想。
杨晚仪不会大方的说很喜欢他,不会说他好看,说他睫毛很长,更不会感觉要亲他,结果又突然撤走。
陈继偷偷瞥着汤赞的一举一动,完全不能确定,汤赞的行为到底属于欲擒故纵,还是情不自禁。
也许她就是想离他近一点,不是想亲他呢?
陈继不晓得汤赞牙都快咬碎了,暗骂他好狠的一颗心,她都这样了,他还能坐怀不乱…得,不愧是她看上的人。
不对,陈继哪是人啊,他是大理石雕的,最完美的一块儿丰碑。
汤赞手脚麻利,把茶几上的药收拾干净,起身说:“那你休息。”
陈继起身,脱口而出:“你要走了吗?”
汤赞看向陈继,用意味深长的目光:“你不想我走吗?你点下头我就不走了。”
陈继口干,费力开口:“你要回去上班?”
汤赞打趣:“不上班你养我啊?”
研究所里再刁钻的课题,陈继想一会儿也能想出答案,偏偏汤赞的话,他回答不了。
汤赞懂事,自己找台阶下:“你好不容易休几天假,有空多睡觉,恢复得快,我先走了。”
陈继跟她一起到门口,汤赞穿鞋:“不用送,别吹到冷风。”
陈继看她提上一边鞋子的拉链,只觉得身后有东西追,逼他赶紧开口。
汤赞穿上另一只鞋,陈继:“…慢点儿,路上注意安全。”
汤赞起身:“好。”
她好干脆,陈继在她脸上看不到丝毫留恋。
汤赞打开锁,推门,陈继看着她的背影,动了下嘴,两秒内没有出声,汤赞转身,朝他摆了摆手,“拜拜,多休息,我走了。“
房门关上,陈继在门前最起码站了半分钟,缓不过来,他真的无数次想让汤赞留下。
可是留下干嘛呢?
他没想好。
转身,陈继往回走时,余光瞥见餐厅椅子上的围巾,是汤赞的。
这不天上掉理由嘛,陈继赶紧穿上外套,拎着围巾追出去,他在小区门口看到汤赞,正要喊她,只见汤赞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从小区到研究所,腿儿着不到十分钟,她打车干嘛?
陈继很快就得到一个答案,她不是去研究所。
坐在出租车里,陈继人生中第一次说这句话:“师傅,麻烦您跟着前面那辆车。”
司机从后视镜瞄了一眼,陈继帅是帅,但满脸都是伤,这状态跟车…师傅都不用想,前面车里要不是一女的,他死去。
车开了不到二十分钟,前车停下,一个高挑女人从车里下来,迈步往医院里走。
司机再次从后视镜里瞄后座,陈继侧头看着窗外,他知道汤赞来医院找谁,张若诚,还是他给张若诚叫的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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