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谁在指使
众人本来以为府尹大人会畏惧于许齐的权势,今天这个案子还要在攀扯一番。
没想到府尹会丝毫不顾忌许齐的身份。
人群中有些人心头发慌,忍不住嘀咕:“真的要对将军府公子屈打成招吗?这,这样也不太好吧?”
金贵也都急得不行,对着蒋良破口大骂,狠话威胁他。
可是蒋良完全视而不见。
“各位,我们要相信县令大人,要是许齐没做的事,小小地受点刑罚也不会认罪,但他真的问心有愧,就会认罪,府尹大人不过是为了查案而已。”
“没错没错,这种权贵子弟,就是要让他们吃点苦头,搓一搓他们的锐气,他们才肯老实。”
人群中有几人开口带动众人的思绪,很快,众人真的受到影响,觉得似乎府尹大人用刑也真的不是什么问题。
许齐回过头,冷眼看向人群中引导情绪的那几人。
他们明显是有人授意的。
许齐冷笑一声:“原来如此么!这个局背后的人真是用心良苦啊!”
“真正重要的不是解决这个案件本身,不是要查出我店里的内鬼是谁,更不是要查出为何会有这么多平头百姓中毒而死,而是制造这么一桩平常对我来说轻易可以解决的小麻烦。”
“这样一来,我就会掉以轻心,降低防备,然后再把我带到衙门,只要我肯进衙门,后面的事情就不由我控制了,自然会有蒋大人你将我屈打成招,那么我也就找不到人出来顶罪。”
许齐煞有介事地分析着。
蒋良听到脸色一变。
“一派胡言!”
“休得污蔑本官!来人,捂住他的嘴立刻用刑。”
捕快们也听出了府尹大人语气重的急切,不敢有丝毫迟疑,毫不犹豫地控制住许齐,拿着破抹布就要往许齐口中塞,同时要把许齐按在刑凳上。
许齐挣扎着,却根本挣不脱这些捕快们的手。
蒋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接下来,只要堵住了许齐的嘴用完刑,一切就尘埃落定了。
许齐一旦被定罪,将军府定然也会收到牵连,就算不可能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倾塌,也会伤筋动骨。
但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道坚定的声音。
“住手!”
蒋良一愣,那些捕快们回过头看了一眼,发现开口制止的人正式这次告状的苦主之一,王老三。
蒋良根本就没打算理他,没有要开口制止捕快的意思。
王老三面露急色,猛地站了起来,竟然上前,一把推开了那几名捕快,挡在许齐的身前。
“我说让你们住手没听到吗?”
王老三瞪着那些捕快。
蒋良大怒:“小小平民,竟然扰乱公堂,来人!一起大刑伺候。”
许齐在这时躲在王老三的身后,淡定地提醒蒋良:“府尹大人,您莫不是忘了,王老三就是这次状告我的苦主啊,你这样作为,就不怕发生意外吗?”
“能发生什么意外,无论是他状告者还是谁,都不允许扰乱公堂。”
“哦?”许齐眼底闪过笑意,抬手拍了拍前方王老三的肩膀,若有所指地开口,“现在你信了吧,我也是被人诬陷的,你想要的公道,是找到那个真正害死你父母的凶手。”
王老三用复杂的目光看着许齐,沉默者点点头,转头看向蒋良:“大人,小民要撤回诉状,我父母中毒而死一事,另有隐情,我要自己去查。”
蒋良脑袋嗡地一声,这才意识到,许齐口中的意外是指什么。
但他阅历丰富,很快就镇定下来,冷声威胁王老三:“大胆!”
“公堂是你想告状就告状,想撤销诉状就撤销的吗?”
“衙门有衙门的规矩!更何况,此事不止有你一个苦主……”
话音未落,跟着王老三的那些平民们都跟着开口:“我们也不告了。”
“王老三不告,我们也都不告了。”
“对对对,大人,我们都要撤销诉状。”
……
看着这一幕的蒋良直接傻眼。
许齐嘴角勾起来意料之中的笑。
他走出王老三的背后,缓缓来到堂案前,与蒋良面对面。
“蒋大人,这下可怎么办呢?你没法抓我,没法对我用刑了,是不是很失望?”
蒋良开始浑身颤抖,要是这次不能动许齐动手,他又把许齐给得罪狠了,不是要完蛋吗?
他慌了,立刻起身,眼中闪过纠结思索之色,很快就有了决定,躬身朝许齐一拜。
“许少,误会啊!这一切都是误会!本官也是迫不得已为之,今日若有得罪,还请原谅则个,在下愿尽己所能奉上赔礼,为您压惊。”
他作为墙头草,态度转变之快,许齐叹为观止。
“赔礼就免了,我不缺你那点钱,但,我倒是有一个问题,只要你回答我,就不追究你得罪我的事情。”
蒋良已经猜到了许齐要问什么,额头上冷汗如瀑。
“这,这……”
许齐径直接着开口问:“是谁能说动府尹大人您对我下如此狠手啊,我真的很好奇。”
蒋良面皮一抽,神情惶恐而纠结,嘴唇颤动着,就是不敢开口。
许齐眉头紧皱,能让京兆府尹不得不对自己动手,对方的势力绝对不小于将军府。
如果不能弄清楚,那他寝食难安,更何况,敢算计自己的人,自己也绝对不会放过。
“蒋大人,您如果不肯说,信不信,以后你想说都没有机会了。”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
蒋良终于像是认命一般,闭上了双眼,就要开口。
背后却突然想起一道爽朗干脆的声音。
“不必为难蒋大人了,既然许老弟对我如此好奇,那我怎么好意思不露面呢?”
话音落下的同时,一名身穿月白长袍的青年从堂后走出来。
许齐在看清对方的面容后,瞳孔微缩,片刻,才嗤笑出声。
“呵!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相府大公子,方才兄啊!”
陈放才一脸不以为意地点点头:“不错,正是鄙人。”
“以往只与许老弟你远远见过几面,还从未与你真正打过交道,今日许老弟的表现,还真是令为兄惊叹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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