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有备而来
云国
素罗还在研究如何巧夺元珠,是不是忘忧崖的决战之后,她就可以渔翁得利?
没有想到是,绮罗竟会自已找上门,提前了她的计划。
孔雀南飞的人客人还是那么少,绮罗走进客栈里,挥挥长袖,屋里的闲人全部飞走,只有玄力深厚的素罗发现情况后慢慢走来。
她大吃一惊,看着绮罗肃杀的气势有些担忧,毕竟真的打起来,她不是绮罗的对手。
“你不是去找丹师报仇了吗?怎么跑到云国来了?”素罗倒也心里平静,故意叉开话题,没有半点挑衅的语气。
绮罗望着姗姗而来的女子,真是,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就因为这样的美,好像致命的毒药害了她。
绮罗冷眸一沉,没有说话,她甚至不想与眼前的女子多说一句话。她的话,曾经每一句都是伤害,一直伤害到现在。
素罗又说:“我听说,你要和君无忧在忘忧崖决战。”
绮罗冷嗤:“是啊,你觉得我和他谁会死?”绮罗把死字咬的很重,她没有问素罗,自己和君无忧谁会胜,竟直接用死来了决断一切,果真好狠。
素罗吃语,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来,在她心肯定是希望绮罗死,君无忧伤,那样,她就有机会挖走绮罗的灭元珠。
素罗笑着回答:“什么死不死的?你可是拥有长生不死的生命呢?而君无忧是麒麟谷的上神,你们俩啊,都不会死!”
绮罗的唇角轻轻勾起,现在的素罗真是会说话,跟一百年前一点都没变,只是这种会说话的技巧,也是一种令人讨厌的存在。
绮罗笑着,幽幽道:“那你呢?”
素罗平静的脸色终于惊起了风浪,她意识到绮罗的瞳孔散发着嗜血杀意,正铺天盖地而来,她根本无处可逃。
压抑的气氛下,素罗低下头,轻笑:“我……我还有事情,先,先走了。”
素罗本想低着头转身离开,却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动不了。
“走?去哪儿呀?你忘了,今日是你的死期吗?!”绮罗的红裙飘了起来,双眼通红,泣血一般令你不敢去看。
她厉声道:“你一手设计我,一百年前是,一百年后也是,玉素罗,你我姐妹之情到此为止。”
红光化作无数利箭横穿而去,无形的风,带着血啸之声,素罗的眼睛一倍倍放大,她终于感受到绝望的恐惧,哭着大声哀求:“不要,我求你,不要杀我。”
绮罗的嘴角浮起嗜血猖獗的笑,她听不见,看不见,心里想着的是如何将眼前这个女人碎尸万段。
突然,素罗的身后冲来一道强光,好像是天界的力量。绮罗被弹开,定睛一看,原来是古月上君和南华上君,二人合力,果然十分厉害。
绮罗后退两步,嘴角浮起轻视的笑:“原来你们神仙也喜欢多管闲事,既然如此,我玉绮罗就杀两个上君试试。”
一道更加狂霸的飓风自她掌心冲开,魔气缭绕,四面八方皆有腥风阵起,屋粱颤动,青瓦纷飞,好一个宏大又肃杀的气场。
素罗倒在了地上,见二位上君与绮罗对战起来,她趁机逃走,也许是命不该绝,真的让她逃过了此劫。
天界不知派了多少上君下来,竟全部来了云国,往常云国的神仙就比较多,这次,好像是得到了信,故意在这里给绮罗下套。
她虽没受什么伤,但被这群上君纠缠着,对灭元珠的损害也是有的。
最后,她落荒而去,要不是为了赴君无忧的决战之约,她肯定会把这些神仙统统杀掉,大不了毁掉灭元珠,但她不能,她还有念想还想见君无忧最后一面,就算要死,那也是死在君无忧的手上。
绮罗落败的事情很快也传遍整个辰苍,其他修玄门派的人都说,那些神仙早该出手了,就因为那些神仙出手的晚,才造在丹门被灭的惨事。
君无忧在唐国也听说了这些事情,他甚至有些担心,绮罗的伤到底严不严重?毕竟对战的是古月和南华两位上君,其玄力十分强盛,联合起来,更是了不起。
狸君见到绮罗的时候,她在烧毁的水墨宫外,站在那里静了许久,狸君陪她站着,不说一句话,他知道绮罗现在最想要的就是静一静。
“你来做什么?看我笑话的吗?即使是拥有了毁元珠的力量也不是古月和南华的对手?”绮罗望着一片残垣废墟的水墨宫,自嘲自己的无用。
“为什么你会这样想?”狸君不知道绮罗对自己究竟有怎样的偏见,但他只是心疼绮罗才来看她的,根本没有什么看笑话之说。
“因为我自己都这么觉得。我即使是拥有了灭元珠的力量,竟也无法打败两位上君,既是如此,我又有什么希望能够打败上神无忧呢?”绮罗的目光一敛,显然话中有话,她是故意给自己找个死去的借口。
“只要你愿意,完全可以不用去。除非,你想死在君无忧的手上。”狸君不是糊涂人,他什么都清楚,没有什么必死无疑,而是绮罗自己想去送死。
绮罗苍凉的笑了笑,狸君真是太聪明了,把她的心思都看透了。
“你走吧。”绮罗冷冷道。
“我想陪着你。”狸君只想在绮罗剩下不多的日子里陪着她。
可绮罗不需要他作陪,她缓缓转过身,冷漠的眼神对上狸君,不含任何的感情在内:“我不需你作陪,你回妖界吧,我不想让你看到我死去的惨象,不想在我最后的时刻还在你的身边。”
“你为何这么固执?!”狸君忍不住愤怒,紧紧的抓住了绮罗的手,她太狠心了,连自己的死都不让他知道,他只是想陪陪她而已。
绮罗用力的甩开他的手,灭元珠的力量挣脱他的控制还是可以的,即使她是拥有灭珠力量的人中最弱势的一个。
“狸君,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也不要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你不配!”绮罗挑起眉毛,鄙夷冷漠的看着他。
狸君怔怔的站在废墟前,无能为力的感觉真的好难受,他竟然没有一点的办法?眼睁睁的看着绮罗离开,一袭红衣无比妖冶,而他只能默然远送。
绮罗来到梨国,她一直都想见见故人,人快要死了,心里就有很多想做的事,很多想见的人,很多想去的地方。
她来到皇宫,见到白意时,她依然风华绝代,过着帝王的华丽生活。每天都有一大桌子的山珍海味,而每种菜她只尝一口,这种奢侈的生活都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可她一点都不厌倦。
每天穿衣梳洗都有几十个宫女侍候,上朝下朝都是隆重的朝服华锦,她还是她,那么特别的女子。
玉梨殿
今日请来了琴师,用的是陈国进贡的红木琴,琴声弹的及其好听。绮罗一袭红衣,翩然出现,如惊鸿落地,给人留下了难以抹去的美丽。
白意的玉手支着下巴,听着琴音正如入神入境,面对突如其来的绝色美人,有些吃惊。琴师也被惊艳了双眼眼,一时竟忘了弹动琴弦。
“陛下还是那么风雅,日子过的还是那么有趣。”绮罗走奢华宏大的殿中,拖沓的红裙扫着青石而来,发出沙沙的声音,略是好听。
“是呢。我的日子可没有一天新鲜的。倒是你变了不少,越来越美艳,冷媚的好似你裙摆上的彼岸花,惊艳绝绝,令人不敢移开视线。”白意放下手,身子立正了些,华贵的头饰垂摆着,庄严而不失灵动。
“陛下还是这么喜欢称赞我。”绮罗挑唇一笑,悠悠走来。
白意罢罢手,示意师琴下去,玉梨殿内只留下她们二人。
“你去哪儿了?好久没有给我写信了。”白意握住绮罗的手,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喜欢绮罗,跟她特别的投缘。就算是她抢了自己喜欢的男人,她也不会生气,说起来,这种感觉真是奇怪。
“我经历了一些事情。”绮罗淡淡的说着,那些经历是那样的惨痛,她永远都忘不了。
白意虽耳闻了一些,但许多关于绮罗的传言都是负面的,她不信,她想听绮罗亲口告诉自己。
“那就说给我听听。”白意认真的看着她,那么真诚的眼神,这世上已经很少了,绮罗无比的放心,沉下眼皮,慢慢道出自己的那些经历。
水墨宫的那些事情,最是令人痛心,绮罗说起那段经历,眼睛红红的,却始终滴不出一颗眼泪。
有人说,伤心的时候才会落泪,可这世上也有一种伤心是无泪的。
那时,君无忧认为她下作,而她却含着莫白的冤屈,解释不得,挽留不得。
眼泪仿佛真的不会再流了,绮罗望着灯芯摇曳,静静的说:“当他质问我,难道要与他乱伦?那时的我已经失去了炼丹的能力,根本分不清汤里被人放了情药。”
君无忧决绝的离开,令她遭受了那些不耻之罪,她不知道是不是该恨君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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