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绝月的杀心

“……”陌无双平静的话语，宛如一道惊雷，响彻在了绝月的心上。她的脑子里一直回想着这么一个念头:原来，他是知道的……原来，他真的知道了……原来，他知道啊？最后的一句问话，几乎是绝月的从心里发出喟叹！

听到自己隐藏多年的秘密，在一夕之间被人一语道破。绝月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感情。只是，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在这段感情被人说出来的时候，她居然没有了恐惧。而是感觉到了一种——身体上，乃至心灵上的重担都在一夕之间突然放下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奇妙，绝月几乎愣怔了。她突然就明白了，原来，如释重负的感觉是如此的美好。

多年来的重担，一夕之间突然被卸下。不，是在被人一语道破的瞬间突然卸下。

因为，既然有人知道了。那么，藏着也就没有了什么意思。更何况，不管是因为什么，她的担子都放了下来。

绝月刚刚唯一担心的，也突然不再担心。

担心又如何？已经知道了的东西，担心是没有办法解决的。除非，杀人灭口。

当然，绝月是可以下得去这个心的。

可以说，绝月活到现在，手上染指的血猩，绝对不是一点半点。而且，绝月杀人也不会有半点手软。

可以这么说，在绝月三岁的时候，她就学会了杀人。不要问原因，如果说非要有原因。那么，只能说，是被逼的！

原因当然还在绝月的师父身上。在绝毓辰收徒以后，他在徒弟三岁之前是亲手带的。不让徒弟手上沾染一点血猩。但是，也说了，那是最开始的时候。在他的徒弟三岁之后，那是往死里训练。

按照绝毓辰的话来说，他不是培养娇花的。因为，将来要继承绝魄宫的人，若是没有一点手段。那么，绝毓辰倒是宁愿早点掐死他们。也好过让绝魄宫毁在他们手上。所以，绝毓辰给他们安排的训练十分残酷。

小到杀人，大到计谋等等，都是要求他们精通的。可以说，绝毓辰培养的不是徒弟，而是两个完美的接班人。没办法，谁让和绝毓辰同辈的圣女早死。而圣女，是要和宫主同辈的。所以，那代的圣女也就空缺了下来。直到，绝刃继承宫主之位。

绝魄宫的规矩是:宫主培养自己的接班人，也就是培养下一任宫主。不过，只能培养一个人。除非那人死了。圣女培养自己的接班人，也是只能培养一个人，除非那人死了。

但是，绝魄宫和绝毓辰同辈的圣女，也不知道该说她命好还是命坏。说她命坏，她是继承了圣女之位才死的。她在圣女之位上待了三年就死了。还没来得及培养下任圣女。说她命好，她的圣女之位才待了三年。

所以，那任的圣女只得教给绝毓辰。由他亲手培养。

这也就说明了，绝毓辰明明是宫主，为什么还做着不属于他自己的事情。这都是没办法的事情。如果，那个圣女还在，绝月的师父也就不是绝毓辰。当然，绝月也许也不会是绝魄宫的圣女！

不得不说，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的很奇妙！

不过，也正是由于绝毓辰培养绝月。才让的绝月杀人没有丝毫留情的余地。因为，女人，不管如何，心里总是会有一分柔软的地方。

但是，绝月没有！

因为，绝月心里的温柔，被绝毓辰生生的逼作了无尽的残忍！

除了冷漠，再无其他。绝毓辰要的就是这样的成果。所以，对于绝月，绝毓辰十分满意。

绝毓辰并没有因为绝月是女人，就对她的培养轻松一点。恰恰相反。

也就是这种种，造成了绝月的冷血指数直线增长。而且，是直上直下的……

所以，绝月完全能下得了心杀了陌无双。至于她能不能杀了陌无双。抱歉，这根本就不是问题好么？先不说绝月心够狠，再不说她的训练之路，都是踏着尸山血海走过来的。

当年，绝毓辰可没有这么训练过陌无双。绝毓辰对于陌无双，只是，绝毓辰亲手教了陌无双武功，仅此而已。可以说，陌无双和绝毓辰这两个人，是最不像父子，却偏偏以父子称呼。

所以，陌无双和绝月，这两个人压根就没有可比性好不好？

“圣女，你貌似很镇定自若，一点儿也不惊奇。”陌无双看绝月久久不说话，于是，他随口说了一句话。

绝月也不在意陌无双的话。陌无双这句话虽然本身带有一点挑衅的意思。但是，绝月并不在意。不管因为什么，绝月都不会在意。

因为，在绝月看来，她最大的秘密都被陌无双说出来了。那么，她还有什么好在意的？或者说，她还需要在意什么？

陌无双可没有管绝月的心思，按照陌无双的话来说，不管绝月的心思有多么百转千回。不好意思，他有妻子了，绝月的心思与他没有半点关系。何况，绝月根本就不爱他，他有什么好在意的？

“你都已经说出来了。本宫在意或者惊奇，又有什么作用。”绝月漫不经心的问着。

“唔，至少，你要是在意的话，也许可以保住你的另一个或者多个秘密。”陌无双侧头沉思了一下，沉吟着说道。

“唔，本宫怎么不知道，本宫还有什么秘密？”绝月漫不经心的问着。眉目舒淡，似乎并不十分在意陌无双的话。但是，绝月的心里却是在想着，怎么杀了陌无双比较好……咳咳，其实，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话还是有那么一点可信度的。毕竟，那是名言嘛……

“你不知道没关系，在下知道就好了。在下会帮你记住的。”陌无双微微一笑，笑的十分像狐狸。也许，陌无双本身就有做狐狸的潜质。只是，陌无双隐藏的太好，让人一直没有发现罢了。

“本宫倒是不知道，本宫的记忆力居然差到了这种程度。本宫的事情，都需要你帮本宫记住了。”绝月的语气依旧淡然。

夜沐岚默默的看着两人演戏，只觉得极为无语，除了最初的劲爆和惊愕，当然，还有错愕等等。但是，当那些都说过了，一切都归于平静了。夜沐岚看到这演戏的样子，只想打呵欠。她其实想好好睡一觉来着。可是，现实是:她根本就不能睡！夜沐岚很郁闷。

“那么，圣女就不想知道，自己倾付了二十年之久的感情，都付给了谁么？”陌无双状似无奈的问着。

其实，陌无双想说，他今天说的这些话，那是完全都是瞎猜的！但是，架不住他一句话猜对了啊！这句话猜对了！而且，这句话还是最关键的一句话。所以，陌无双觉得，接下来的话就很理所当然了。或者，是随便猜就可以猜到的东西。不不不，也不是随便，就是有点坑，有点让人接受不了。但是，仔细一想，又有什么事情是让人接受不了的？

所以，陌无双觉得，他猜到的，即使是接受不了。但是，仔细一想，也是完全可以接受的。所以，陌无双毫不犹豫的开始往下猜了。没办法，某人的身份在绝魄宫一直那么特殊，气质又那么冷淡。不知道拒绝了多少绝魄宫的优秀男子。所以，陌无双觉得，他完全只是为民除害。他只是打击一下绝月罢了。

“哦？不知你以为是谁呢？”绝月很配合的问了这么一句话。

“在下其实想问，圣女你恋慕你师兄二十年之久，你的心里有你师父对你的教诲么？同门之中，不得相恋，你做到了么？或者，你完全忘记了你师父的教诲？说什么一生一师？不过是一句玩笑罢了！”陌无双颇为嘲讽的说着。

然后，陌无双满意的看着绝月变了脸色。好吧，他又猜对了。没办法，人聪明，就是有优势！陌无双颇为自恋的想着。

“……唔，就按照你说的好了。可是，本宫即使是喜欢本宫师兄，那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或者说，你认为，你说出了本宫的秘密，你可以完好的离开？或者说，看到本宫为你说的话变了脸色，你很开心？难道，这是你的恶趣味？不得不说，真是恶俗！”绝月毫不在意的嘲讽着。

陌无双也不生气。不是他不生气，只是，能让陌无双生气的人，真的不多了。而绝月，绝对不是其中一个。或者，那已经死了的绝毓辰算半个……因为他已经死了，所以只能算半个。其他人么，夜沐岚算半个吧。还有就是凰云陌算一个……

对于向来以凰云陌的情绪为自己情绪的陌无双来说，凰云陌的喜怒哀乐，就代表了他自己的喜怒哀乐。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但是，也相差不多了。

“圣女，你认为，你说的这话，在下会放在眼里么？或者说，会放在心上么？顶多就是一阵风，吹过就没了。在下根本就不在意。”陌无双漫不经心的说着。

“那是你的事情。”绝月垂眸淡漠的说着。绝月的态度虽然漠然。但是。却已经可以肯定，绝月对陌无双是有了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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