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反击
大多数人支持撤兵议和,只有几个武将主张坚守到底。
谢怀力排众议,坚决不投降。
大臣们还想再劝,但谢怀做了一个令所有人震惊的决定:“朕要带兵亲征,和前线的将士们同生共死,绝不躲在后面当缩头乌龟!”
“皇上!万万不可啊!”文武百官应声下跪,所有人都不同意他这么做。
谢怀一拍板,就这么决定了,谁也左右不了他的想法。
宋宁安听到这一消息,第一时间不是反对,而是让雨纪去准备谢怀路上可能用到的物资。
“他到前线的时候差不多是冬天了,保暖防寒的衣物多带些,但不能穿太厚了,会影响出剑的速度,所以要保暖又轻薄的天蚕丝保暖衣。”
“他的剑有一段时间没用了,送去工匠部打磨锋利。”
“还有,治风寒和冻伤的药可以比别的药多备,消炎至血也不能少。”
宋宁安忙前忙后终于收拾得差不多了。
谢怀心事重重地来到钟粹宫,正愁不知道怎么开口,宋宁安却递给他一个玉佩:“这个拿着。行李我今天用一天时间帮你整理好了,你让方儒良检查一下还有没有漏的,少的,你的剑在工匠部,明日会送回来。”
谢怀怔怔看着她:“宁安,你……同意我到前线去吗?”
“当然。”宋宁安帮他拢紧披风,“这个玉佩是我第一次领兵打仗时父亲送的,它保佑我每一场仗都打赢了,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希望你能平安归来。”
“我帮你守好京城的。”宋宁安目光坚定。
谢怀握紧玉佩,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既不舍又心疼,“宁安,等我。”
——
十一月初,谢怀带五千精锐奔赴战场,十一月中旬抵达。
谢怀的到来让将士们士气大涨,明知此战九死一生,皇帝仍旧御驾亲征,这对一直情绪低迷的军队来说是很大的鼓舞。
谢怀带来的五千人马和程进义里应外合一举将蜀军赶出观音山,一路追着打,将他们逼到了边境外,程进义命人巩固防线,这次绝不可能再让敌军有机会潜进来。
局面回到最初的起点。
眼见要入冬,敌军急于终结战争,但正面攻不下,便开始另辟蹊径,他们研发出一种毒气弹,能麻痹人的神志,使其动弹不得。
用投石车将毒气弹投到营地,许多战士都倒下了。
谢怀让众人将毛巾打湿捂住口鼻,然而这个方法并不能过滤掉全部毒气,待久了人还是会倒下。
宋宁安收到消息后花了两天时间研究出防毒面具,画好草图让工匠将零部件打造出来,她带着宫里的人组装好,装车运往前线应对毒气弹。
敌军见这招被破解,又想了另一个损招——在水里投毒。
营地所用的山泉水取自淮江,淮江源头正好是蜀军的驻扎地,他们在中游下毒,下游的南诏人就没有水用,不日就会主动撤兵。
但是蜀军低估了他们内部的团结程度。
周围百姓得知蜀国人淮江下毒,他们自发组织人员到另一条更远的河流挑水过来供给军队使用。
谢怀亲自感谢百姓,还到农户家里和他们一起吃饭,天子与民同乐,众人更加团结,一致对外。
这日,程进义和凌盛之面见谢怀,说有要事相商。
“皇上,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下旬了,蜀军似乎有撤兵的打算,我们要不要趁着这个机会反击?”凌盛之满脸期待。
初生牛犊不怕虎,年轻人热血沸腾,一之想建功立业,和谨慎沉稳的程进义形成鲜明对比。
“皇上,蜀军并不擅长在雪地里作战,而且他们不耐寒,就算我们人数没有对面多,打起来优势却在我们。”
“如果这次不给他们致命一击,等来年春天他们一定会卷土重来,到时候我们的军队还没有休养好,对上蜀军根本没有胜算。”
谢怀若有所思,程进义的话不无道理。
三人当晚就商量好了反攻的计划。
初雪降临时,冲锋的号角吹响,谢怀首当其冲,领着军队打起反攻第一战。
蜀军被打得措手不及,因为秋天来的时候以为很快就能结束战争,并没有戴防滑的雪地靴,所以跑的时候脚下打滑,一摔就倒一边,还没开始打,内部先自己乱了。
谢怀有优势,仅用半个时辰就将敌军冲击得溃不成军,仓皇出逃。
几百名精锐护着主将往西边逃了,谢怀带人乘胜追击,一路追到一处山谷的入口。
程进义走上前,蹲下查看草的状态,发现有被踩过的痕迹,而且茎尖倒下朝向入口,说明敌军进去了。
“皇上,要进去吗?”
他们在边境驻守那么久,竟没有发现此处有个山谷,里面的环境如何无人知晓,万一敌军已经在里面设下埋伏,他们盲目追进去可能会落进陷阱。
但是如果不追,他们从山谷另一个出口逃走了,岂不是功亏一篑?
“朕先带一百个人进去探路,若是一刻钟还没出来,你们就进去,若有危险,我会鸣哨警示,你们守住出口,不要进去更不要放任何人出来。”
“皇上,我去吧!”凌盛之握紧佩剑往前一步,“此地凶险,万一您遭遇什么不测,我们也没有颜面回去。”
“我去。”程进义语气深沉,“我领军作战的经验比所有人都要丰富,理应由我去。”
三个人没一个肯让步。
“朕以皇帝的身份命令你们退后。”谢怀表情严肃地说道:“朕既然来了前线,就做好随时为国捐躯的准备,朕的命是命,你们的命也是命。”
“皇上!”程进义挡在他前面,“让臣陪您一起去吧,盛之年纪还小,让他在入口守着。”这句话什么意思大家都很清楚。
虽然凌盛之不同意,但谢怀决定让程进义陪同自己进入山谷,两人带了一百名精兵谨慎地进入谷中。
谢怀被护在中间,一行人小心翼翼地往前探索。
谷中怪石嶙峋,好几根石柱直通谷顶,一眼望不到头,各种稀见的药草在山壁的缝中生长,脚下踩的也是名贵草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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