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换衣服
禄儿挣脱嬷嬷的怀抱,踉跄着冲了过来,他小小的身板试图将自己母亲抱起来。
“娘亲你醒醒娘亲!”他用力按住陈怜冒血的喉咙,很快自己也成了个血人。
“道士哥哥,你为什么要害娘亲!”禄儿清澈的眼睛已经被血水浸红,他仰头看向苏薏,娘亲都说,是她救了自己,要自己好好对道士哥哥,可是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杀了娘亲。
禄儿小小的脑袋根本想不出其中缘由,只知道他带来了这群强盗一样的人,把他家里人都抓了。
那嬷嬷着急忙慌爬到禄儿身边,她早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却不再去管身死的陈怜,一个劲把禄儿往怀里揽:“道长,禄儿还小,老爷和小姐做的这些事情都与他无关,求道长救他一命。”
“道长功德无量,权当是行善了道长。”嬷嬷几乎将所有希望都压到了苏薏身上,她看方才的情形,只要她开口,那位小侯爷想必是会卖她一个人情的,说不定,小公子还能因此得救。
见自己说了这么多,对方仍旧无动于衷,嬷嬷的眼神逐渐暗淡下去。
“稚子何辜。”苏薏眼眸垂了下去,眼底的情绪让人看不明白,那嬷嬷愕然抬头,以为事情有了转机,却听见对方又继续道:“父母之祸不及子女的前提是惠不及子女,嬷嬷,贫道非官府之人,管不了这么多。”
闻言,那嬷嬷的脸色彻底成了一片死灰,两人被侍卫拉了下去,连同陈怜的尸体,一同拖了出去。
“我还以为你会留下那个小孩。”云奕琛有些意外她的选择。
“我可不是圣母。”苏薏垂眸,她方才明明从那小孩眼中看出了杀意,对方早已将父母之死归咎到了自己身上,她若是救下了,不就是给自己养了一只小狼崽子?
更何况,她仍坚信什么样的人生什么样的子,禄儿有这么一对父母之后能长成什么样也未可知。
“再说了,他人的过错自然有法律惩罚,我若是留下他,岂不是罔顾王法?”苏薏挑了挑眉,眼里无波无澜,仿佛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娘子说的对。”云奕琛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将来若是回了皇城,他可不希望自己的王妃是一个心慈手软之人。
然而他心里这般想着,根本没预料到对方从未想过和他回去。
苏薏用衣摆随意擦去手指上的血迹道:“这身衣裳穿不了了。”
云奕琛点点头,这府上的人已经都被压走,两人随后去了一处成衣店。
空荡荡的店铺里挂了几身衣裳,那店小二见二人满身血渍,顿时慌了神,警惕的盯着他们:“你们!是什么人!”
苏薏见此,嘴角不由抽了抽,他们现在这幅装扮,确实有些吓人。
“给我们拿两身合适的衣服。”云奕琛面不改色,从怀中掏出一个士兵令牌和一锭银子。
“是是是,这位军爷稍等片刻。”见此,那店小二也不敢含糊,不过片刻,便给他们搭配好了一身衣裳。
待从店里出来时,苏薏已经换上了一身女装,青色窄袖裙,一头墨发直接用木簪挽起,凭添几分干练。
她摸了摸脸上已经淡去的可怖疤痕,看向换了一身墨黑长袍的云奕琛,神情顿时暗了暗。
这一路来,二人穿着粗布麻衣,从未好生装扮过,此时的云奕琛,墨发高束,腰间系着铜色软腰带,更显得上身健硕挺拔。
苏薏的目光落在对方的脸上,虽说这一路来风吹日晒,可他的俊郎面容竟没有丝毫变化,活脱脱一个玉面郎君,这要是放在现代,那不得是一个影帝一样的存在。
真是个祸害。
她移开目光,想到对方的演技,越发笃定了自己的想法。
“娘子这么捉着为夫看,为夫还以为你看痴了呢。”云奕琛眼中漾着一抹揶揄,他弯下腰突然凑近对方的脸:“娘子这么喜欢看,不若凑近了仔细看看?”
“胡闹!”苏薏避开他,忽略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脏,只道:“小侯爷他们此时应该已经到了衙门,我得去看看。”
她沉下脸,虽然对方已经答应了批地给大伙们安家,但是苏薏仍旧不放心,只要一天没拿到地契,她就一天不得安心。
而此时,府衙内,云肃坐在上位,看着底下乌压压跪倒的一片头疼不已。
“侯爷,沈保生他在禹州为非作歹,我等也是没有办法啊!”禹州司马率先开口,他颤巍着跪爬上前,这几日他总觉得心跳得快,要有事发生,谁晓得竟然来的这么快。
“沈保生掌控着禹州的经济命门,只要下官稍有异心,他有的是法子折磨人。”禹州司马擦了擦额头的汗。
有了他的开头,其他官员也开始诉苦,连掌管禹州的监军也不例外。
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禹州早就成了沈保生的一言堂,他们都是被逼迫的。
苏薏二人走近大堂时,正好听到了最后的话,她闻言,心中不由冷笑。
现在人死棺定,无论他们说什么,也已经是死无对证了,何不把过错全都踢到沈保生身上。
“行了,现在沈保生已经被本侯抄家,知府之为空悬,你们可有更好的人选推荐,暂代这知府之位?”
云肃被他们吵的脑仁疼,一拍醒木,众人顿时熄了声,你看我,我看你,都没人敢来接这个烂摊子。
“我听说雍州原知府周大人被发配到了这附近,想来会是个不错的人选。”苏薏突然开口,瞬间引来了众人的目光,那位禹州司马见到她,脸色顿时一变,也不知哪来的底气朝她呵道:“哪来的女娘,也敢上殿议事!”
“快来人,把她赶出去!”
苏薏站在原地不动,那司马大人见没人上前,神色顿时僵住。
“司马大人不是说这禹州是沈保生的一言堂,依我看,大人的官架子可不小啊。”
苏薏眼眸微眯,意有所指的瞥了一眼四周的人。
“哪里来的泼妇,在这血口喷人!”那禹州司马被她这一句话架在高位上,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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