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真相
“好想倾诉……”
“好想说些掏心掏肺的话……”
漫天燃烧着火焰的血肉如雨倾洒，拖曳着残损的触手，坠落于被周言所操纵的秦舞月躯体旁边，就像是将死的蚯蚓般不停蠕动挣扎，发出一声声尖锐似婴儿啼哭般的惨嚎。
绯红浸染的夜空中。
那颗本悬挂于穹天之上、充斥污染气息的诡异眼眸不停颤抖。
死死地盯着下方喃喃低语的周言。
本没有丝毫感情的瞳孔中。
此刻尽是惊恐。
那颗“肉瘤太阳”却并没有尽数爆裂，但大量血肉、触手的掉落，让其原本巨大到遮蔽半边天空的体型缩水了许多，通体更是布满烂疮，流溢着脓水的糜烂伤口，以及狰狞的撕裂痕迹，甚至能看到那肉瘤内部交织遍布的根根黑红色血管，里面似乎掩藏着某种类似于“心脏”的核心。
“噗嗤”一声！
烂肉与脓水之中。
那畸变“秦舞月”的躯体钻了出来。
此刻的她。
半边头颅都炸裂了，却不见任何“大脑”痕迹，只有一条条密密麻麻的细小肉触在那半边头颅内钻来钻去，乍一看去宛如老村茅坑中蛆虫蠕动的场景，散发出浓烈腥臭，让人感觉极为的恶心。
“你……你不是我的历史可能性……”
“你究竟是什么人？！”
看着下方周言，畸变“秦舞月”目眦欲裂，惊恐至极地发出尖叫。
周言却并没有回答她。
他嘴角不自禁翘动着诡异的笑。
声声低语呢喃而出。
脚步一迈。
须臾消失。
那畸变“秦舞月”脸色一变。
毫不犹豫猛然转身，炽热的火焰弥漫而起，在虚空中灼烧出一个扭曲深洞，想要带动着那颗“肉瘤太阳”逃离而去。
可就在这一刹那。
伴随着“哗啦”一声！
极为骇人的一幕出现了！
就见天空之中，遮天蔽日地出现了一根触手，一根庞大的简直无穷无尽的可怖触手，轻轻一拍，那似乎能通往其他区域的扭曲深洞“砰”的一声爆炸而开，与此同时，触手一卷，将那颗“肉瘤太阳”极为轻易地裹卷住。
“好……好可怕的神明力量……”
“这绝不是普通神明所能达到的层次……”
“这绝对是……‘星空神’，乃至其上……”
畸变“秦舞月”面容上露出惊怖之色。
而这时。
周言出现在其面前。
他嘴角犹然勾显着诡异的笑，眼中也尽被疯狂所填充，但好歹不再抑制不住地低语。
他抬起手。
拿捏住眼前畸变“秦舞月”的下巴。
说道：
“历史可能性？呵呵，看样子阁下的入戏程度，比我还深啊。”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你也不愧是彼岸公司的产品，的确十分智能，居然能仅仅凭借从秦舞月几人身上复刻下的寥寥数个关键要素，就勾织出了一个庞大的、几乎没有逻辑BUG的完美故事，形成这片历史投影之地，以‘虚构’与‘故事’，来对历史进行封禁，对真相进行掩盖。”
畸变的“秦舞月”瞳孔微微一缩。
随即。
声声诡异的低笑。
从其口中流泻而出。
她嘴角夸张地浮翘而起，以一种居高临下、充斥神性的视线，凝视着周言的双眸：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一开始就发现了。”
周言淡淡道。
“哦？一开始就发现？”
畸变的“秦舞月”冷笑一声：
“那你为何不在一开始的时候就点明？居然还配合着镜澪那个女人演戏？要知道，这里一切的主要核心，可都是镜澪。”
“是她，在编织历史，缔造各种历史可能性。而我，不过是一个闲着无聊的看守者罢了。”
“这我自然也知晓。”
周言忽地揉了揉眉心，嘴唇微动，似乎下一刻就要有低语倾泻出来。
这一幕看得那畸变“秦舞月”心惊肉跳。
但好在。
周言并未低语。
而是语气恬淡如风地说道：
“不过，你们太弱了，所以我很乐意看看你们最终会将故事，编织到何种程度，但很可惜……我并不满意，所以中途找了位新认识的朋友，稍微加了一点戏。”
“……太、太弱？”
畸变“秦舞月”闻言，顿时脸皮一抽。
“哼！”
她冷哼一声，残留的眼瞳中流转起一抹奇异的精芒，乍一看去就像是机械摄像头所折射的亮光：
“阁下也未免太过于目中无人了！以你的能力，难道看不出来我不过是一具以历史伟力编造出来的化身？至于镜澪，她的九成力量都处于系统的封锁之中！而我更是压得她无法动弹的看守者！”
“弱小？”
“阁下就算是‘星空神’，想要对吾等说出‘弱小’二字，也是绝对的荒诞可笑之事！”
“我知道啊。”
周言一副看白痴的模样看着对方。
说道：
“简单来讲，镜澪所言的那个需要封印的‘历史之瘤’，其实就是她自己，而你则是彼岸公司专门设置下的‘人工智能之神’，专门负责封禁的……【监禁系统】吧？”
“当然，‘历史之瘤’只是镜澪自己的说法，她具体是个什么，你们彼岸公司应该是有专门的名词设定的。”
“镜澪想方设法想要从你这个【监禁系统】的封锁下逃脱，所以不断拉人进来，缔造各种历史可能性，用时髦一点的科技术语来讲，就是想黑入你的系统之中。”
周言摊了摊手：
“而你，看似的确是封禁压住了镜澪的九成力量，可从另一面来看，镜澪也是压住了你的大部分力量。”
“所以，虽然镜澪失败了不知多少次，但年深日久之下，她终究还是顺利黑入了你的系统，将你一点点的蚕食。”
“不然的话……”
“为何你会被镜澪的历史力量影响，被她所设置的种种历史可能性污染，变成眼下这副鬼样子？并一直极力阻止镜澪放进来的各种历史可能性，去解决那所谓的‘历史恶瘤’？”
“因为这‘历史恶瘤’，不仅仅代表着镜澪本身，更是代表着你！随着【监禁系统】不断被黑入，你们二者，已经逐渐被缝合在一起，变成了一体两面的畸形存在！”
“我……”周言一番话，顿时说的那畸变的“秦舞月”哑口无言。
“而正是早就看穿了这一切，了解你们的真正力量，所以才会说……”
周言捏了捏对方的下巴。
凑近其耳垂。
恶魔低语一般的声音悠悠响起：
“你，太弱了。”
畸变“秦舞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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