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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它长眠,他常念


谢砚驰盯着盒子中永远沉睡的幺幺零不知看了多久。

他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你们都出去。”

他再次把周围的人赶走。

“这……”

曾帆他们几个望向慕允初,询问她的意见。

谢砚驰这副悲戚的模样,他们真的不太敢离开。

爱狗离世,双腿骨折,热爱的赛车事业可能也要受到影响,这其中任何一点,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是难以承受之重,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出去吧。”慕允初跟他们一起离开病房。

让宠物医生把盒子放在病床边的桌子上。

病房门关上,众人才敢大声说话。

左朝明担忧道,“砚哥这个样子,还能振作起来吗?”

曾帆作为半个过来人,算是有点发言权,“很难。”

他上次出车祸,醒来后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双腿,所以他现在能理解谢砚驰悲痛的心情。

换做是当初的他,他绝对会一蹶不振。

慕允初坐在走廊上,垂头一言不发。

在病房里一直强忍着的泪水,此刻如决堤般涌出眼眶,在心里埋冤,上天为什么要对谢砚驰如此不公。

不仅剥夺他走路的权利,连他视若亲人的幺幺零也要从他身边夺走。

谢母走过去,抱住她,“初初,不哭。”

“不然谢砚驰那小子看到,该心疼了。”

在安慰她,但能听出来,谢母的声音也颤抖哽咽。

病房里躺着的是她的儿子,没有人比她更难受。

慕允初双手回抱住谢母,泪水盛满眼眶,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阿姨,谢砚驰该怎么办?”

她试图寻求到一丝帮助,为她,也是为谢砚驰。

“会好起来的,他肯定能重新站起来。”谢母喃喃自语。

不知道是在安慰慕允初,还是在安慰她自己。

瞿恒他们几个也颓丧地蹲在地上。

走廊阒然无声,安静得只能听到呼吸声和微弱的抽泣声。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让人感到压抑和窒息。

直到警察的到来,才打破这寂静的气氛。

慕允初迅速从椅子上起身,由于动作太快,让她感受到一阵晕厥。

但她并没有当回事,她有更在意的事,“警察,调查结果出来吗?”

她语气急切。

谢砚驰出车祸的那段道路,没有监控,所以他们也不知道这场车祸是纯属巧合,还是蓄意谋杀。

“出来了。”

重大交通事故,再加上家属对上级领导施压,他们整个警局的人,一刻没休息,现场取证、多方面调查。

在货车司机清醒后,他们也立即进行了询问。

领头的警察恭敬地跟他们打了声招呼,“谢总,谢夫人,慕小姐,根据我们警方的调查,这是蓄意谋杀案件。”

“有人买凶杀人。”

慕允初听到这个消息,猛地朝后面踉跄了几步,撑到墙面上,才勉强站稳。

买凶杀人,多么恐怖的字眼。

什么人会如此丧心病狂。

“是谁!”

“抓到幕后主使没有?”

左朝明激动上前,眼中满是愤怒。

警察把调查结果详细地跟他们说明,“经过我们对肇事者的审讯和调查,根据他的口供,是有人出价两百万元雇佣他开车撞人,并故意伪造成一场普通的车祸事故。”

“货车司机原本计划是在事成之后拿着钱逃逸,然而,在那天晚上撞车时,他突发毒瘾,无法控制好车辆,导致自己也受伤,困在车上没有逃离成功。”

谢父紧握拳头,咬牙切齿,“就因为两百万,他就良知泯灭?”

“幕后黑手到底是谁!”

警察安抚他们的情绪,继续说,“这个肇事司机早已丧失了良知和人性,纯粹就是一个社会败类。”

“他赌博成瘾,而且还有毒瘾,只要有人愿意给他钱,让他去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他都不会拒绝。”

根据他们的调查,这个肇事司机是有前科的,有多起抢劫、盗窃案。

只不过金额不是巨大,关他一段时间就被放出来了。

“幕后黑手你们应该都认识。”警察说:“司峰,川驰车队的队长。”

“我们已经派出行动小组去逮捕他了。”

“还真是畜生。”

瞿恒捏着手指咯咯作响,一拳打在墙上。

他们三个听到谢砚驰出车祸的消息后,就有猜测,有没有可能是有人故意为之。

而他们把怀疑的人都排查分析了一遍,排在第一位的就是司峰。

毕竟,他恨谢砚驰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但他们又仔细想了想,觉得应该不至于为了在赛车界赢过谢砚驰,就走上犯罪的道路。

但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对于某些人来说,胜利已经超越了一切道德和法律的底线。

而正常人的思维也根本无法理解这种极端行为和动机。

谢父抱着伤心欲绝的谢母在椅子上坐下,只说下一句,“一命偿一命。”

拿他的那条命来抵偿幺幺零的命。

然而,可恨的是,他十条命都比不上幺幺零一根毛发。

至于他儿子身上受得伤,那就别怪他让对方父母为他们自己孩子所犯的错误来买单。

在他这里,没有祸不及家人这一说,他们当父母的,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一个也别想好过,他要让他们亲身经历家庭破裂、亲眼目睹儿子入狱的痛苦和折磨。

即使是这样,都不够发泄他心中的怒火。

左朝明:“警察同志,让你的同事们先别逮捕他,我们几个找他有点事。”

哪能这么轻易地把他交给警方。

说完,左朝明他们三个就离开医院,前往司峰居住的酒店。



病房里的谢砚驰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他面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每一次呼吸都是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哪怕是这样,他也还是努力转过头,目光紧紧盯着床旁边的幺幺零。

到现在为止,他还是不愿意相信,幺幺零真的离开他了,去到了他无法触及的地方。

幺幺零对他而言,不是一只宠物狗,而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是他的家人和朋友。

“傻狗……”

为什么要不顾自己的安危救下他,他根本不值得它这么做。

生命是平等的,他并不比它高贵。

以前他常说,它跟着他是享福了,如今回想起这句话,却觉得无比讽刺。

曾帆说生命有轮回,幺幺零会以另一种方式回到他身边,但他希望它不要再回来了,不要再遇到他。

他不是一个好主人,如果不跟着他,它的生命就不止如此短暂

重新寻找过一个不会让它受伤的主人,过着简单又快乐的生活。

最重要的一点,他希望它不要再那么无畏了。

它要学会保护自己,把自己的生命放在第一位,自私一点。

慕允初推开病房的门,映入眼帘的一幕便是——

他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身影显得无比孤寂和悲凉。

他的眼神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生命中的所有希望与光芒,被无尽的哀伤所笼罩。

他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却又无法倾诉。

慕允初心脏狠狠地揪了一下,她快步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

“跟我说说话,好吗?”慕允初语气带着一丝央求。

谢砚驰眼球终于动了一下,看向她,嗓音干涩又缓慢地喊了句,“公主。”

慕允初听到他的声音,鼻子一酸,眼眶瞬间泛红。

“不哭。”谢砚驰费力地抬起那只满是伤痕的手,轻轻地去触碰她的脸。

他的动作僵硬又笨拙,每一个细微的举动都需要耗费他巨大的力气。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慕允初强忍着的泪水立刻从眼眶中流下,她紧咬嘴唇,克制住自己的声音。

他为什么要道歉。

明明受伤的人是他,遭受无妄之灾的人是他,最难受的人也是他。

“不准说对不起。”慕允初上半身躺在他旁边,虚虚抱住他,“你没有任何错。”

谢砚驰眼中闪过一抹自嘲。

他怎么可能没有错。

上次是曾帆因为他而受伤,这次是幺幺零因为他而殒命,那下次呢……

又会是谁。

慕允初继续跟他说:“导致你出车祸的人是司峰,左朝明他们现在正在过去帮你教训他的路上。”

谢砚驰冷“呵”一声,还真是他。

“让他们往死里打,无尽折磨。”

他要他为幺幺零陪葬。

“好。”慕允初拿出手机,把他的话转达给左朝明。

谢砚驰突然开口问她——

“公主,幺幺零在另一个世界,能吃饱饭吗?”

它的饭量比一般同类要大,每次都要吃下一大碗狗粮,才会心满意足地舔嘴巴,找个舒适的地方睡上一觉。

而且它嘴巴还挑剔,一般品质的狗粮,它看都不会看一眼。

在那边,肯定没有人照顾它。

慕允初喉咙哽住,一滴泪水滴落到枕头上,侧脸紧紧贴着他。

“肯定能,幺幺零在汪星球会永远快乐的。”

时空是个圆圈,直行或转弯,最终都会相见。

幺幺零肯定会来看望它的主人。

她也知道,这份永失爱狗的伤痛将伴随他一生,永远不会被时间治愈。

他是一个十分重感情的人。

它陪他一程,他念它一生。

慕允初一只手伸进口袋,从里面掏出一条金链子,是幺幺零一直以来戴在脖子上的那条项链。

她把它放在谢砚驰的掌心,“这是警察刚才给我的。”

“我们把它保存起来。”

谢砚驰掌心触碰到项链的那一刻,一股凉意瞬间袭满他全身。

他将项链紧紧握在手中,当初给它买这条金链子的时候,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将会成为它的遗物。

慕允初指腹一下一下的抚摸他的脸庞,无声地安抚他。

良久,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

走进来的是宠物医生,他酝酿了一下措辞,语气柔和,“谢先生,幺幺零该回去了。”

他见过太多生老病死或者因为意外而去世的宠物。

宠物离世,是铲屎官绕不开的命题。

他给他们建议,“谢先生,如果你愿意,可以用幺幺零的骨灰或者毛发定制一条生命晶石,留个纪念。”

“也是换一种方式继续陪伴它。”

谢砚驰想都没想,便拒绝了,“让它完整地离开。”

尘归尘,土归土,他不能阻止它的轮回。

宠物医生尊重他的意见,“好。”

他双手捧起桌上的盒子,让谢砚驰再看最后一眼。

“给它举办一个隆重的告别仪式,全程录像。”

何其讽刺,他这个主人没办法去到现场。

“好。”宠物医生抱着幺幺零离开病房。

从此,它长眠,他常念。

病床上的两人靠在一起,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沉浸在沉痛的情绪中。

最终,还是谢砚驰先开口,“公主,你先去吃点东西。”

不用问也能知道,在他昏睡的这段时间里,她肯定没有好好吃饭。

本就巴掌大的脸蛋又消瘦了一圈。

“你是不是饿了?”慕允初立马从床上离开,只担心他,“我去给你买饭。”

她正准备离开,谢父谢母就从外面进来,手上拎着保温桶。

“初初,快过来吃点东西。”

“阿姨,我先喂谢砚驰吃。”慕允初接过保温桶,放在桌上打开。

他现在只能吃点流食或者是半流食的食物。

“初初你先坐下吃饭,我来喂他。”谢父端起桌上的汤。

“不用管我,我不饿。”谢砚驰把手中的金链条放在枕头底下。

他感受不到饥饿,也感受不到疼痛,早已麻木,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

“不饿也得吃点东西,不进食,你的身体会垮的。”谢母在他床边坐下,满眼的心疼。

谢砚驰不言。

他这副身体都已经成这样了,再垮又能垮成什么样。

慕允初顺着他的意思,帮他劝说谢父谢母,“阿姨,等他饿的时候,我再喂他吃。”

“好。”谢母听她的,“辛苦你了。”

“你等会回家好好睡一觉,这里有我和他爸。”

“阿姨,今晚先让我陪护。”慕允初跟他们商量。

她回去了也不可能睡得着。

谢母犹豫片刻,还是答应了。

“但你注意别让自己累着了,我请了一个护工团队,他们等会就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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