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6章 公子,我会做个男人!
第786章 公子,我会做个男人!
“都什么时辰了,还在睡呢!”
仆妇掀开被子,一桶冷水往床上泼。
窦瑛惊坐起来,脸上的水珠直往下滴,里衣湿透了,紧贴在身体上。
“起来!”仆妇凶悍道。
窦瑛打了个寒颤,目光望向仆妇。
“看什么!进了这,还当自己是大小姐呢!”仆妇瞪窦瑛,“不把活干完,一粒米都别想进!”
窦瑛擦去脸上的水,下了榻。
见她乖顺,仆妇嘴角勾起,满脸轻蔑,这骨头也不硬啊。顶多调教个三日,保管她说东,这丫头不敢往西。
仆妇眼神越发得意。
窦瑛敛下眸,下一秒,她一簪子扎进仆妇的左肩。
“啊!”
仆妇惨叫出声,瞧着刺入肉里的簪子,整个人又惊又怒。
对上窦瑛漠然、不带任何感情的眸子,仆妇心一颤,到嘴的贱蹄子,愣是咽了回去。
意识到自己生了惧意,仆妇恼怒不已,猛的把窦瑛推开。
“来人啊!”
“快来人啊!”仆妇扯着嗓门大喊。
边喊边后退,戒备的盯着窦瑛。
此时才寅时一刻,众人都在睡梦里。听到声响,两个妇人从床上爬起来,过去瞧情况。
“把她抓住!”
一见妇人,仆妇立马喊道。
两妇人扫视了眼屋子,视线在仆妇肩上的簪子上停了停。
“怎么让一个小蹄子伤着了。”穿湖蓝色衣裳的妇人,皱着眉开口。
“明全把人送过来,只说骨头硬,不曾想,还是个狠的。”
妇人边说边靠近窦瑛,眼神非常冷。
窦瑛握紧手上的碎瓷片,这是她刚砸碎茶碗,从地上捡起来的。
“你们敢打死我吗?”
面对妇人的逼压,窦瑛不仅不怕,还往前走了两步。“今日你能躲了去,晚上呢?明天呢?”
“人的后脑勺,可没长眼睛,你只要大意一点点,我就会把簪子扎进你的喉咙里。”
窦瑛视线往下移,落在妇人喉咙上。
“我反正活不了,能拉一个是一个!”窦瑛眸色狠厉。
妇人脚步迟疑了,以她的阅历,能看出窦瑛不是在唬人。
让这蹄子抓着机会……
“你们还真叫她吓着了?”一直没说话的妇人,冷哼了声。
“先不说她能活几天,门一锁,她连这个屋都出不去,报复我们?她是能上天,还是能入地?”
“等公子兴趣没了,她就是个死人。”
“草席一卷,一丢,她还能活着回来?”“我会让她吓着!”湖蓝色衣裳的妇人急切出声,她刚被窦瑛的话带着走了,被妇人一提醒,立马回了神。
只觉丢了人,气恼的很。
“看我不撕了她的嘴!”
“着什么急,磋磨人的手段多的是,别像金春,人没教训到,自个伤了。”
妇人瞥向窦瑛手上的碎瓷片,“这可是会咬人的蚂蚱。”
“就把她关在屋里,一粒米一滴水都不给,用不了多久,她会哭着求我们的。”
“走。”
妇人率先转身。
“看你能撑几天!”
仆妇走之前,恶狠狠瞪了眼窦瑛,她调教了多少人,这还是第一次被蚂蚁咬了,这口气,她说什么都要十倍出出去。
啪!
随着门窗关上,屋里连月光都没了,伸手不见五指。
窦瑛松开碎瓷片,因着寒冷,她一张脸白如纸,毫无血色。
咬着牙关,窦瑛把身上湿漉漉的衣服脱了。
扯下床帐,窦瑛拿它裹住自己。
但寒冷的冬日,靠床帐,显然是不够的。
摸了摸被子,窦瑛缩进没湿的地方。
身上有了温度,她脑子才恢复了转动。
横的怕不要命的。
今日算是熬过去了。
紧了紧被子,窦瑛呼出口冷气,在教坊司,关黑屋挨饿是常事,对她来说,这远比身体上的折磨好忍受。仆妇折不弯她的脊背,刘昂的兴致就会越大。
窦瑛手指收缩,眼底第一次毫不掩饰的露出恨意。
她一定要让刘庭岳血债血偿!
因情绪过于大,窦瑛一双漂亮的眼睛,染上了血色。
之前压抑的杀心,在这一刻,彻底喷涌。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溜走,太阳光驱散了黑暗,街道上人越来越多,叫卖声此起彼伏。
杨束活动了下腰背,进了茶馆。
里头人不多,一碗茶喝了一半,走的就剩杨束了。
“公子。”
方壮在杨束左侧坐下,眼睛在茶馆扫视了一圈,他压低声,一脸担忧,“窦姑娘她……”“死了?”杨束斜瞅方壮。
“那没有。”
“没死你装个啥玩意。”杨束茶碗放方壮面前,给他倒满。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货跟窦瑛关系多好呢。
实际上,动的杀心不低于三次。
“被关了。”
“那几个仆妇,十分恶毒!不给窦姑娘饭吃就算了,还不给水!”方壮愤愤道。
杨束眼帘抬了抬,探寻的看方壮,这是撞邪了?
拿出钱袋,杨束从里面挑了个碎银子,放进方壮手心,“这些天,确实苦了你,吃点好的,补补身体。”
身体好了,邪祟才不容易上身啊。
“公子?”方壮呆呆的看着碎银子,眼眶湿润了。
旁人都没有,公子单给他,可见在公子心里,他的地位是不同的。
之前揍他,是希望他能变的更好。
所以才会在他转变后,不顾其他人的想法,明着展示对他的偏爱。
“公子,我会做个男人!顶天立地的男人!绝不辜负你的期许!!!”
方壮站起来,仰首挺胸说道,声音铿锵有力。
杨束让他吓一跳,急忙再拿了一个碎银子。
补一点怕是不够啊,还得请个大夫瞧瞧,这脑子,真的不太对!
“公子,我去了,一定不叫窦姑娘有危险!”
方壮握紧碎银,用力擦了把眼角,大跨步走了。
杨束看着方壮的背影,嘴巴张了张,还是让管策来一趟吧,寻常大夫,估计不会治。
方壮跟了他这么久,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就是失心疯了,他也养一辈子。
放下茶碗,杨束叹息出声。
是他的错啊,平日对方壮过于严苛,逼的太紧了,不就是兔儿爷、瘾大、面皮薄、不敢摆上明面吗,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以前多精神的小伙子,现在……
杨束眼底浮现伤感,回宅子后,立马给管策去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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