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山中姑姑
第八十七章 山中姑姑
远处是一处小木屋,因着被积雪覆盖着,只能看到一片的盈盈雪白。徐朝寒也如沈风晚那般看着,却并未瞧见什么异处。其他人并未留意沈风晚的异样,仍在开心的吃喝谈笑。突然的,身后一响,林浩然忙起身来道:“兔子进笼子了!”就赶紧的去笼子那儿抓来兔子,随后又将笼子布置好。
抓到的是只灰白的野兔,野兔比家养的要小一些,劲儿也比家兔大,被林浩然抓着仍旧在使劲的蹬腿。岳子真道了句:“果然是没有驯化过的,脾性又倔又野。”
林浩然不满的顶了岳子真一句:“如此才是兔子的真性情,那些家兔温温顺顺的,一点性子都没有,都像个死物。”说着,他将兔子送到徐朝寒面前,“徐四小姐想养只兔子玩玩吗?”
徐朝寒想到方才林浩然所说的兔子脾性之言,便笑着道:“我怕将兔子的脾性养没了,不如将他放了吧。”
林浩然倒是不舍得,忙将兔子抱在怀里:“这只兔子甚是好看,我得带回去给梓香养着,她那样的性子定不会将兔子给养温顺了。”
岳子真白了林浩然一眼,讪讪道:“也不知你这话是夸我妹妹还是损她。”
“自然是夸的,连这话你都听不明白,大舅哥你可得多读些书才是。”林浩然嘲笑道。
这些人里,就岳子真是个只习武不善文的人,岳家和霍家都是将门,可偏偏霍文轩精通诗词格律,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是个十足十的才子。
之后又捕了好几只的兔子,林浩然也没想着要留下,让岳子真和穆文轩两个人将兔子处理了一下,娄星河和娄星淼两个人去拾了些干柴过来,林浩然车生起火来将野兔架在火上烤着吃。徐朝寒看他们是连着烤肉佐料都准备齐全了,没一会儿便是飘香四溢。
吃饱喝足后,岳子真又提议去山里抓野鸡和野猪,几个人准备一番便就往山里去。因着连着下了好几天的雪,天气冷的很,山上也没什么吃食,这会儿动物们差不多都出来觅食。他们才走了没一会儿便就抓住了一只被冻得走不动路的野鸡,又走了一会儿,便就看见雪地里有野猪脚印,林浩然顿然兴奋:“真的有野猪,应该就在前面!”
几个人顿时都兴奋不已,卯足了劲儿往山里头去。
果真追了没一会儿,便就看见一只野猪正追着一只兔子,沈风晚和林浩然几人赶紧的围过去,将野猪给团团围住。沈风晚还特意的将徐朝寒护在身后。若是普通野猪也就罢了,只是这只野猪得有四五百斤,壮得像牛似的,好在沈风晚几人都是打惯了架的,又都有功夫在身,跟野猪纠缠没多久就将那野猪给降服了。
只是这会儿天色已晚,沈风晚呵出一口白气来,搓了搓双手,道:“这会儿天色已晚,看不清下山的路,我们就在山里过夜,明儿一早再回去吧。”
徐朝寒有几分迟疑:“今日是初一,在山里过夜想是不妥……”
林浩然接了话过来劝徐朝寒:“徐四小姐莫担心,往年我们也是如此的,家里人都晓得,没什么大碍。”
其他几人也都是如此说,徐朝寒没法子只好随着他们去,她倒是怕什么,只是担心父亲和大哥见她未回去会差人来寻,既然其他府里都知道,想必也会差信给大哥那儿。
一路到了那屋院的,沈风晚推门便就进去院子里。远处瞧的时候只觉这屋子小,一靠近才发觉这屋子挺宽敞的,篱笆围了个小院子,院子里头还种着青菜萝卜,院子里有一口井,屋子里亮着灯,想来是住了人的。
屋子里的人听着院子里的动静打开门出来,沈风晚过去甜甜的喊了声:“姑姑。”
从山中小屋里出来的妇人一身粗布麻衣,发髻也是用一根简单的木簪子别起来的,从容貌来看大约三十岁左右的模样,眉目神色里倒是与沈风晚有几分相似。在挺久之前,徐朝寒倒是听说过沈国公有一个妹妹,十多年前嫁去了镇西将军府,后来镇西将军谋反,整个镇西将军府的人全都被斩首了,至于沈国公的妹妹也就是沈风晚的姑姑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再无任何消息。从眼前这个妇人的年龄来看,应该就是那个嫁去镇西将军府的沈国公的妹妹。
沈风晚进得屋子里去,亲昵的道:“姑姑一人在山里这么多年,真不愿回府里去住吗?”
那妇人笑着摇头,看沈风晚几人被冻得满脸通红的,示意他们坐下,又端了炭盆过来,给几人都倒了茶,才道:“我在山上住着也自在,毕竟我算是已死之人不好出现在世人眼前给沈国公府添麻烦。”
“姑姑这说的是什么话,当年皇上赦免了您的死罪,您住回府里也是应该的。”沈风晚继续劝道。
那妇人没再回沈风晚的话,看今年来的人多了徐朝寒,便问道:“这位姑娘是……”
不等徐朝寒和沈风晚答话,林浩然便就赶紧着道:“沈姑姑,这是徐四小姐,唤作朝寒,沈世子心属的姑娘。”
说得徐朝寒脸上一红,忙解释了句:“林公子开玩笑罢了,朝寒与沈世子只是朋友之谊,沈姑姑千万别误会了。”
虽然徐朝寒如此解释着,沈风晚的姑姑仍是仔细的端详着徐朝寒,甚是满意的道:“我这儿阿晚不常来,他能带着你过来,可见你们两个交情匪浅。我多年未下过山,不知徐四小姐与一榜三进士的徐家有何关系?”
沈风晚替徐朝寒回道:“姑姑,她就是徐康清先生的女儿。”
沈风晚的姑姑听此点着头:“如此说来,我与你母亲还有些渊源,当年你母亲在京城里之时,与我私交甚好,是闺中姐妹,后来徐先生辞官回了淮北,我也嫁去了镇西将军府,之后再无往来。 你母亲可还安好?”
“家母早逝,连着朝寒对家母之事知之不多。”突然听沈风晚的姑姑提起与娘亲是闺中姐妹的事,徐朝寒甚是意外。只是想到娘亲的死,她又甚是感慨和疑惑。
娘亲是为了护她自杀的。
沈姑姑倒是没多提宋蓉的事,只是突然听闻宋蓉多年前就死了,甚是感伤。叹息了两声,也没在说什么话。安排了沈风晚等在屋子里住下,山上夜里尤为寒冷,沈姑姑给大伙儿找来了好几床的棉被,炕里的火也一整晚的没停过。第二日早上,晴了起来,树叶子上的雪消融了许多,露出绿叶子来,阳光照耀得翠绿的树叶和盈盈白雪泛着浅淡的光。一早的,沈姑姑就给沈风晚等人准备了早膳,等他们用了早膳后,沈姑姑知道沈风晚今日要进宫里去给皇上和皇后拜年,故而也不留他们。
离开之前,沈风晚再次劝沈姑姑:“姑姑,您真的不下山回沈国公府里住吗?我爹也很担心您。”
沈姑姑仍是摇头,催促着沈风晚等人赶紧下山。
徐朝寒总觉得沈风晚的姑姑知道她娘亲许多事,想找个机会从沈风晚那儿问些他姑姑的事情。沈风晚进宫去向皇上和皇后拜年后就直接的来了景龙巷的徐府。徐昌源和宋妍去了徐康绅那儿用午膳,估摸着要等晚上才能回来。
徐朝寒跟沈风晚问起他姑姑的事,沈风晚凝着脸色道:“虽然姑姑和爹没说什么,可我能够感觉到姑姑不回沈国公府里住,是因为在怨我爹,肯定是我爹做了什么对不起姑姑的事,这么多年来姑姑都不愿意原谅我爹。”
徐朝寒听罢,略想了一想,镇西将军府被抄家灭府后,沈风晚的姑姑就销声匿迹,她一直久居山中不愿回沈国公府,想来是跟镇西将军府被灭一事耿耿于怀。可是沈风晚却是道:“原先我以为姑姑是因为姑夫一家被灭门的事而嫉恨父亲,毕竟当年是父亲揭发的姑夫一家,还带着人抄了姑夫的府邸。只是后来我才知道,真正揭发姑夫的人是姑姑,后来皇上也是因为姑姑揭发姑夫有功,才赦免了姑姑所有的罪。”
“那兴许,是沈姑姑觉得愧对于镇西将军一府吧。”徐朝寒叹道,谋反之罪,牵连甚广。即便镇西将军谋反罪不可赦,到底会牵连许多无辜之人。这若是换做她是沈姑姑,想来也会一辈子心里难安。
“兴许如此吧。”沈风晚道了句,仍旧坚持着之前的猜测:“姑姑也一定是在怨我父亲,每次我去问起父亲有关姑姑的事,他要么是沉默不语,要么就是将我大骂一顿。”
每个府里都有秘密,沈风晚还有些话未同徐朝寒说。沈国公府从他爷爷那会儿起就深得先皇的信任,后来,皇上继位,他的爷爷死后,他的父亲继承了沈国公之位,当今皇上对他的父亲并不看重,皇上重新对沈国公府重视起来就是在他的父亲揭发镇西将军之后。沈风晚同他父亲的关系一直并不熟络,反而是跟皇后、五皇子关系亲密。
他怀疑他的父亲利用姑姑来陷害镇西将军一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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