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第六十二章: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往高寄屋中去时路上碰见的丫鬟小厮无不露出惊艳之色。
高寄穿着寝衣靠在大迎枕上望着门口方向,宋幼棠身影出现在屏风上时他眸光亮起。
窈窕人儿缓缓走向她,明明同众生一样是个凡人,却好似步步生莲,体生兰香。
原本艳丽的海棠裙在她身上成了陪衬,裙上盛开的海棠花也被她逼人的美貌压得艳光尽失。
只是,脸上的伤痕是碍眼的存在。
“公子。”
宋幼棠福身。
高寄招手宋幼棠乖顺过去,行至近前他伸手拉住她右手轻轻一带她便落入他怀中。
也就这时原本满心的温柔生生一滞。
宋幼棠原本秀长的乌发被削掉一半,高寄心中仿佛也空了一块,看着参差不齐的头发,抬手摸着她剩下的青丝。
“坐着别动。”
他寻了剪子回来,将烛台移得近些后给她修剪长发。
细碎的头发随着他的剪子移动而如簌簌而落的花瓣一般落在地上,高寄修剪得很小心,剪头发时又极小气,生怕多剪了半寸。
宋幼棠感觉身后男人小心动作,翠眉舒展,眉眼间满是甜蜜,唇角也泛着温柔笑意。
修剪完头发几乎已经快天亮了。
高寄欲抱宋幼棠上床歇息,惊得宋幼棠连忙摆手。高寄以为她还抗拒与他亲密,眼神一暗。
宋幼棠忙道:“你的腰还好吗?”
高寄闻言闷笑,头抵着她的,温温软软的人儿呵气如兰令他心猿意马,手不由攀上她的细腰。
“棠棠在担心什么?”
刚问完又道:“我行。”
宋幼棠羞红了脸,未佩戴耳环的耳垂也跟着红了似夏日枝头的红樱桃,小巧惹人怜。
高寄忍不住用嘴去采撷那抹诱人的红,红樱桃被卷入唇舌中舌尖儿撩拨挑逗酥酥麻麻,灼热潮湿的呼吸扑在她颈脖,宋幼棠不禁嘤咛一声,身子也逐渐软了下去。
高寄用力将她托起,宋幼棠脚离地低头看脸上终于有些血色的高寄,他正对着鼓鼓的胸部,一呼一吸皆撩人。
“棠棠还担心吗?”宋幼棠羞得脸更红了。
果然不正经不知羞这才是高寄。
情到此处,高寄却什么都没做,抱着宋幼棠上床拥着她入睡。
两人身体都疲倦困乏极了,没一会儿便呼吸均匀。
窗前枯黄的树叶随着鸟儿离枝而被惊落,天边晨光恍若画卷一般徐徐展开驱散昨夜余黑。
两人一睡睡到日上三竿,涉险救人的时宴大胜而归回来不见人等着谢救命之恩连口热茶还是文长着人沏的。
两个大男人对坐十分无趣,文长拿了棋子问他,“手谈一局?”
时宴挑眉,“还不如喝酒睡觉,文公子请便。”
抬脚走之前又叮嘱,“等那位搂着美人儿好睡的人醒来……”“定让他好生向时公子道谢!”
文长很上道立马接口。
时宴满意了,大步离去。
只是文长没想到这一等他就等到午后,才听得丫鬟来禀高寄和宋幼棠起身了。
文长风急火燎去时高寄在给宋幼棠梳头。
男人的手拿刀拿剑那笔做武器,怎可握女人青丝?
文长黑了脸,抬脚欲进便听得高寄道:“棠棠还在梳妆,等等。”
文长气得一口气又没提上来,但他堂堂幽州才子不可能在妇人梳妆时闯门,他生生咽下这口气憋着一肚子火在门口等着。
高寄身子未复原脚下虚浮,丫鬟给宋幼棠送吃食进去高寄看了菜色并无不妥才走向文长。
“你什么时候回去?以什么由头?”文长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皇帝不急急太监。
“时兄呢?”
文长一拍脑门儿,“我把这给忘了,你赶紧的给人道谢去,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吧!”
高寄冷冷看过去,文长自觉失言,自打嘴巴竹扇遮脸。
“那两人都自尽了,身上没别的能辨别身份的东西,没法查。”
时宴又奇道:“高兄,你都流落幽州了,怎么还有人想杀你?”
原本揶揄之言高寄却没作答,他侧头目光复杂越过院墙看向无边天际。
失踪数日的高寄带着宋幼棠平安而归,管事禀时申瀚文手中茶盏滑落茶水倒了他满身,丫鬟忙给他擦拭茶水。
申翰昀全部推开抓着管事问,“高寄,他,回来了?”管事点头,申翰昀眼神骤然变得骇人。
“废物!废物!”
他摔盏拂杯,登时屋内全是瓷器碎裂的声响。
玉蕉院随着主人归来主屋亮起了灯,小厮去厨房拿了晚膳,宋幼棠陪着高寄用晚膳,依旧是清淡无味的东西,两人却几乎都吃光了。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棠棠,我想离开这里。”
搁了筷高寄忽然道。
“离开申宅,我们开府别过,好不好?”
宋幼棠舒展眉眼,白瓷一般的人儿道:“好。”
宋幼棠想,她应该已经知道令牌所代表的人是谁。
令牌除非王公贵族与将军不可有。那令牌只会来自侯府。
那人用令牌引诱高寄,知道宣平侯对高寄很重要,他会轻易上钩……
往日隐藏在细微末节的东西此时被无限放大,宋幼棠想起得知申明湘婚事定下那天晚上高寄的难过。
原来是她错了,他不是因为好不容易扳倒的姜氏翻身,而是申氏都在京师为申明湘寻婚事,他在幽州却没等到宣平侯一句话。
这才是他最难过的。
宋幼棠心中发疼,高寄,因何被宣平侯厌弃?
明眸从高寄眉眼间窥见阴郁之色,宋幼棠将满腹疑惑压下。
高寄数日未归突然带伤归来,姜氏遣人来问候了一次后申翰昀亲自来了玉蕉院,对着高寄嘘寒问暖细细问了他这几日发生了什么,高寄随意用套说辞打发了。
申翰昀凝视着他,似已经看破他的谎言。
“舅舅早就提醒过你别出门,怎么就听呢?看看这次遭了难该听话了。”
高寄不冷不热道:“多谢舅舅关怀。”
申翰昀略坐了会儿便离开了。
三日后高寄请时宴和文长吃饭。
宴间文长道:“你托我之事可成了。”
“古来男子若要开宅别过便需有安身立命之本之本,你虽在嫡母娘家但年纪也到了,若有正经营生便可提出开宅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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