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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四十二章:父子摊牌


第两百四十二章:父子摊牌

“可不知道为何公子的伤口日益恶化,从开始的伤处溃烂,到蔓延,最后一点点变成腐肉。公子日夜都在忍受痛苦,几乎夜夜不成寐……”

“他是被何人所伤?”

申氏皱眉问到。

鸳鸯陷入沉默,似乎这个问题不敢回答。

“说!”

宣平侯拍桌吓得鸳鸯浑身一激灵。

他小心抬头看着侯府男女主人,泪流不止。

“小的说了,就没活路了……”

他哭着连连磕头,“不是小的主意,都是公子的意思,小的不敢不从啊!”“究竟怎么回事,如实说来!”

申氏厉声道:“铭哥儿如此,若非便是你所害?”

“小的岂敢!”

鸳鸯连连摆手,在两人的威压之下终是道:“事与溶月院的宋姨娘有关……”

听到溶月院宣平侯眉心微皱。

……

“公子因此所伤不敢声张便让小的出府买药,每日躲在院子里换药养伤,可伤却越来越严重……公子也早已不能人道……”

屋内陷入沉默。

申氏道:“你下去,方才虽说之事谁也不许说!若泄露半分,扒了你的皮!”

鸳鸯连连点头。

门再度合上。“此事,侯爷怎么看?”

申氏道:“鸳鸯打小伺候铭哥儿,自然不可能在药中动手脚,他与铭哥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铭哥儿如今看来已是性命难保……”

“夫人的意思是此事是宋幼棠所为?”

宣平侯的视线看过来,烛光中与她的对上。

眼神中充满试探与极为隐秘的不悦。

申氏却摇头,“只是猜测,妾身只是觉得铭哥儿病得蹊跷,他又只与宋幼棠有过节……很难让人不怀疑此事与她有关。”

申氏看着跳跃的烛火,高博不敢说的事,未曾想今夜终于有了答案。

高寄下狱,垂涎宋幼棠美貌的高铭高博在荒园险些毁了宋幼棠清白。

而后不久高博便在下九街的臭水沟被发现,与老妓彻夜荒淫之事传遍京师。高铭虽然表面看着没什么,但实则已经肉腐命消,是个只剩一口气的行尸走肉。

当初她还觉得奇怪,为何宋幼棠的贴身丫鬟会死在荒园,原来是高铭所为。

意图玷污宋幼棠,杀丫鬟红叶,溶月院便拿他们两条命去填。

真是有仇必报。

申氏唇角绽开一抹笑,高寄可比盈光有意思多了。

静默的烛光中,申氏声音飘渺似天际被吹散的白云。

“妾身请问侯爷,需传宋幼棠来问话吗?”

“一个姨娘,有什么手段能谋害铭哥儿?”

宣平侯道:“仔细查查这院子吧。”

说完宣平侯起身,行动之间风动惊得蜡烛一暗。

“是,妾身遵命。”

申氏并不起身,端坐着嘴角挂着浅笑道,凤眸中却是一片森然的冷意。

同一时刻一个小厮将一个小包袱带入厨房,趁无人注意之际将包袱塞入灶膛中。

他紧张的看着包袱里的伤口纱布被火舌吞没。

高铭的伤势发现得晚,半边身子都成了腐肉。

百年的老人参,灵芝水,还有珍贵的保命丹药给他吃下都无半分起色。

伺候他的丫鬟小厮们日日被屋子里的腐肉味儿熏得呕吐不止。

三天后的深夜,高铭突然睁眼看着帐顶忽的哈哈大笑。他的身体已呈腐朽之状,这么大力一笑,嘴唇撕裂,连牙齿都掉落好几颗,加之他呈死灰色的面容,瘦得只剩骨头得身体,就似从地府爬出来的恶鬼一般。

丫鬟们吓得惊叫纷纷跑出去,笑声停止,高铭的命也随着笑声消散而去。

高铭的丧事没有大办,由申氏主持就在他的院子里设了灵堂,他生前的好友前来吊唁一番便算完事。

申氏严查却什么都没查出来,高铭好像就是自己生了恶疾而死。

因他死状可怖,坊间皆传是恶鬼索命而死。

高铭下葬那日,宋幼棠和高寄出府去红叶墓前洒了一杯水酒,烧了纸钱。

“我已命人去庄子好生照料高博,他会活着,受几十年折磨。”

纸钱化作青烟消散。高寄说完将宋幼棠扶起来,裙角沾了去岁的枯草,他细心的给她拂落。

一对壁人相携离去,上马车便径直归侯府。

但路上却被赵卓拦了马车。

撩开车帘,赵卓抱拳道:“大公子,侯爷要见您。”

高寄挑眉,转身温声细语对马车内的说了什么之后才下马车随赵卓而去。

长庆则被他留下原地保护宋幼棠。

茶楼的最高视线最好的一间屋子被人推开,但里面等着的人却没有凭栏赏景,他只是在等高寄。

“侯爷见我所为何事?”

高寄并不坐,声音不耐道:“我还有事,侯爷请快些说。”

“同你说话都耽搁你时间?”“那要看我忙不忙。”

宣平侯冷笑,“你的一时半刻都珍贵得很,那你的两个弟弟呢?铭哥儿呢?他可还有一时半刻的时间?”

“哦——”

高寄了然状道:“侯爷节哀,人死不能复生。”

“若侯爷是丧子悲痛,不如回府寻求夫人安慰。”

他转身道:“我心软,听不得这些话。”

他已走至门口,手碰到门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怒喝:“高寄!”

同时茶盏砸来,高寄瞬间一让。

茶盏重重砸在门上,茶盏碎裂,茶水四溅些许落在高寄的衣袍之上。

他微微皱眉,眸光不悦,“侯爷的怒火撒错了地方,我可不是你听话乖顺的嫡子。”

“你为了个女子杀你手足兄弟,你怎么这般狠毒?”

宣平侯气得气息不稳,“他们可是你的骨肉血亲!”

“骨肉、血亲?”

高寄似听到什么可笑之事一般,仰头大笑。

“我乃寿昌余孽,与他们算什么骨肉血亲?”

“放肆!”

宣平侯盛满怒意的眼落在这个儿子身上,可他却丝毫不惧。

父子俩时隔几月仿佛又回到发生争执的那天。

宁与对方拼个玉碎,也绝不服软。

“博哥儿之事也是你的手笔?”“既然知道又何必多问?”

高寄嗤笑,“我做的事,我认。”

“他们趁我入狱欲欺辱我的人,我自不会放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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