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新任掌事
夜色里，惨叫声被按了下去。
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不知道从何处传来的血腥味却仍是在天香阁蔓延。
一早，宋玉坐在桌前仔细思虑着前因后果。
可门外的敲门声忽然响起了。
“宋大人？”
“大人可是已经起身了？”
门外的声音显得两人热络极了，似是多年好友似的？
可宋玉仍是冷着脸，看了眼左右三个学生。
“明道和小通，你们只需要护着那老丈就可以了！眼下楼中的姑娘们我们并未看到，这件事情，还不能着急！”
“老师……”
小通站在一侧似乎看明白了宋玉的心思。
宋玉摆手：“无需担心，一切有我。”
两人这才坐在老丈身边，唐奕上前去开门。
门外，可是鬼怪？
打开门，人未进来却是先闻到一股饭菜清香。
看着门外进来的一堆人，端着饭菜挨个进来。
直至将一整张桌子都摆满，这群人才纷纷下去。
唯有最先进来的那位，却是站在桌子一侧微笑以对。
宋玉瞧着这人，细高算是俊美，一身青竹散云纱做的长袍，看着分外有品味，只是深秋已至，瞧着倒是有些凉……
此人眼中含笑，也是盯着宋玉微笑。
“还有事？”
宋玉不解，只是淡淡道。
那人垂首上前一一为宋玉布菜。
“宋大人这说的哪里话？我天香阁人一向以顾客为重，虽然大人此行是为了办差，但也算是天香阁的贵客，为我们洗清冤屈，这等恩情，我天香阁如何能不报？”
宋玉朝身后看了眼。
却并未看到昨日那老朽。
“刘管家呢？昨日瞧着的不是十分跋扈吗？怎得今日就瑟缩起来了？”
“倒也不至于瑟缩，只是大人如今身负差事，那老家伙不懂得服侍大人，反倒让大人麻烦，实在是不应该，我们主子已经发落了他。”
年轻人说的十分自在。
似乎只是摘下一片树叶一朵花，或是吃了一顿饭？
但宋玉瞧着此人眉眼中的自然却是知晓，这分明就是话里有话。
这里的发落，只怕是那家伙……
想到这里他有些微怒：“你们，竟然私自用刑？知道这在我朝可是大忌？”
他接着说：“若是本官计较起来，你们主事的可都是要进大牢的！”
年轻人只是一笑，夹起一块肉笑道：“这是回碗肉，大人可知这块肉是如何做的？”
宋玉自然不知，那人方才说道：“回碗肉，是取了活牛身上最嫩的一处，我们会给活牛灌下去天香醉，趁牛鲜活就要晕倒之际，我们的师父会即刻去取了牛身上这块肉，一头牛，我们只会取二两肉，这肉啊，便也染上了微薄的酒香，可只有酒香却是不够，自冬日起，我们每日采集荷叶露水，加以生长在九千里之外的悬崖峭壁上的天香草进行腌制，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这块肉具有天然的香味，当然，这只是其中两道步骤……”
年轻人说的头头是道，只是，却显然别有深意。
宋玉冷着脸，盯着面前人冷冷道：“所以呢？”
年轻人躬身：“大人，在下乃天香阁掌事，大人唤在下一声玉楼即可。”
“玉楼？”
宋玉细品，名字倒是好名字。
只是却如同珠玉一般，光亮却阴冷。
“玉掌事看来是新上任了？这三把火烧的，这是专程来提醒本官的？”
知道了面前人的身份，宋玉便摸透了此人之行的目的。
“大人此言差矣，小人说的这些，只是想告诉大人，单是这块肉，我们天香阁内每日送入京城各大官员府上的就不止百块，更是有许多大户，点名了每日要送！”
玉楼淡淡轻笑，面色里是让人看不透的冷静平淡。
“大人，小人知道大人办差心切，只是差事也有轻有重，大人何不将自己的心思，放在别处？”
“别处？”
宋玉夹起来眼前被冠以无数精品的肉块，心里总是觉得好奇。
“你这样说，你家主子知道吗？”
提到上层，玉楼仍是淡然，全不似刘显人那般眼中皆是畏惧之色。
“阁主于我乃是再造之人，小人自当报答。”
宋玉颔首，却是放下肉块径直问道：“前两日，天香阁门口跪着的那姑娘，如今在何处？”
玉楼先是一愣，继而细思之后方才摇头。
“禀大人，每日进来出去天香阁的人实在是太多，小人实在是想不起来。”
宋玉转身指着床上躺着仍未清醒的老人。
“他命好，碰上了本官，现下没死，那姑娘便是他的女儿，玉掌事，请老实告诉本官，那姑娘自进了天香阁后再未出门，到底是被你们弄在了哪里？”
玉楼一听这话顿时解释道：“大人，祸从口出！还请大人慎言！”
“唐奕——”
话音刚落，‘啪’的一道把掌声顿时在房间里响起。
宋玉看着被扇的砸在墙角的家伙很是不屑。
他起身，盯着墙角的玉楼满眼怒色。
“本官不是来和你们玩文字游戏的，劳烦玉掌事即刻带我们去找那位姑娘所在之处！我慎言？要本官说，是你们该慎行才是！”
玉楼扶着墙慢慢站起来，俊秀的脸上多了一道明显的巴掌印记。
“大人，我们天香阁从不留下任何不愿留下的姑娘……”
“呵，玉掌事打量着本官是傻子吗？”
宋玉上前盯着眼前人。
上前将人逼在墙角：“你知道自己说的这些话，若是放在许久以前，在梅花县，本官……”
宋玉凑在眼前人耳边微笑道：“本官，会将你扒皮拆骨，也让你知道，不愿意去死却还是得留下，是何种感受？”
玉楼倒是眉眼间并没有惧色。
仍是躬身行礼。
“大人无需着急，若是想看到姑娘们，小人带大人去便是了。”
宋玉起身站在门口，整理衣衫。
“玉掌事，请吧。”
玉楼走在前面，宋玉跟在其后。
几人顺着楼梯踏上三楼，走到最前方一扇门前，推开门。
玉楼站在门口，躬身道：“大人，里面，只能我与大人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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