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越来越不像话
第238章 越来越不像话
从余州回来，沙城一下子入了秋，整个城市都萧瑟起来。
邵氏府邸后院的那棵梧桐树，每天都落下不少的叶子，渐渐地枝干都突兀起来。
清冷的月光打在树上，显得那些光凸的枝干更是耸立萧瑟。
卧室里间没有开大灯，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台灯。
那昏黄的光线射出些许暖意来，倒好像是给整个房间涂了一层暖光。
好不容易把霆珍哄睡着了，林金蔓把被子给她轻轻掖好，小心翼翼地下得床来。
这时房门“吱呀”一声开了，邵霆玉刚进门还没适应房里昏暗的灯光，只大声说：
“怎么这么暗——”
一抬头看见林金蔓从里间走出来，朝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林金蔓帮他解下军大氅挂在衣帽架上，瞧他一脸疑惑，便轻声说：
“小点儿声，珍珍在这儿呢，好不容易哄睡着了，你可别把她吵醒了。”
邵霆玉侧过身子朝里间瞄了一眼，冲她一笑：
“这可好，我巴巴地赶回来，原来连睡的地方都没有了。”
林金蔓脸上一红，只上前拥着他的腰，把头埋在他怀里嗔笑着说：
“你不知道，今儿她哭得多可怜，和她们班那个叫王可人的，两个人闹了别扭了。我好说歹说才给哄好了，你心疼心疼自个儿的妹妹吧。”邵霆玉伸手将她笼在自已的怀里，笑了一声说：
“我是心疼她，可她自从有了你这个姐姐，早把我这个哥哥给抛在脑后了。”
林金蔓不接他的这句话，只轻轻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笑着说：
“去洗洗吧，我给你拿点吃的上来，”
等林金蔓端了几样点心回到房里，只听到浴室里传来一阵水声，便将点心放在西式沙发前的茶几上。
忽然浴室门开，邵霆玉将头从门缝里伸出来，冲她轻声说：
“帮我拿衣服。”
林金蔓拿了干净的换洗衣服到浴室门口，正思忖着叫他开门来拿，还是自己给送进去，突然一只手伸出来将她整个人都拽进了浴室。
浴室里热气蒸腾，暖气融融，林金蔓一下子被拉进一个湿热的怀里，邵霆玉浑身的水气此时全部蹭在她身上，她只穿着一身薄薄的法式长裙睡衣，乳白色的丝绸面料，此时打得湿了，沾着浓重的水气，紧紧地贴在她的身上，娇柔的肌肤和柔美的曲线若隐若现，只看得邵霆玉喉头发紧。
邵霆玉将她抱在怀里，放肆地吻着她，听着他逐渐急促的呼吸声，林金蔓哪里不知他要做什么，又羞又慌地推开他，嘴里急声说：
“你又胡闹，小心把珍珍吵醒了！”
邵霆玉此时一双狭长的眼睛笑意浓浓，黑如深夜的眼眸望着她都是渴望：
“怕吵醒珍珍，你就别说话。”
说罢将旁边的一张靠背椅拖过来自己坐下，拦了林金蔓就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
林金蔓反应过来，被这姿势吓得起身欲逃，却被他一双手卡在腰间将她整个人牢牢固定在他身上。
二人要紧处的贴合让她羞得要发怒，还未等她出声，邵霆玉只将一只手圈着她的腰，另一只手上来将她的头按向他，狂风骤雨般的吻把她的话语都吞没了。
林金蔓在结婚前千百次想像过自己和他的婚后生活，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
她没有想到他是如此痴迷，如此狂热，如此肆无忌惮，连带着将她一起拉入了那未知的漩涡。
她甚至不知道那漩涡的终点是什么，是无底的深渊，还是泥泞的沼泽。
她只知道，自己甘愿同他一起深陷，一起沉沦。
等两人平静下来，小小的浴室里，热气已慢慢散去。
邵霆玉把浴缸里重新放上热水，抱着她一起躺进去。
林金蔓只觉四肢无力，软软地靠在邵霆的身上，由着他抱着自己，一扭头却望见地面上满地狼藉的衣物，只羞得恨恨地说：
“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邵霆玉脸上只是满足的笑，轻轻在她耳边说：
“我只有在你跟前才不像话，谁叫我这么喜欢你。”
听他如此不讲道理，林金蔓“噗嗤”一笑：
“那还是我的不是了。”
“可不是嘛，谁叫你一天到晚地在我脑子里晃，在我的心里搅，让我不得安生。”
听他说得如此露骨，林金蔓只觉得脸上又烫起来，心里却是极快意的，她也望向他：
“大哥，我以前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他听这话，也说：
“我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这样的让我欲罢不能——”
见他愈说愈不堪入耳，林金蔓拿手在他胸口狠狠拧了一下，拧得他“哎哟”一声，用手握住她的手，只用深邃的眼眸痴痴地望着她。
他痴缠的目光看得她心里一动，不禁柔声说：
“大哥，同你在一起，我真幸福。”
平时难得听她讲这样的情话，他心头一动，又要低下头来吻她，一双手不老实地往她胸口探去。
林金蔓见他这架势，只怕他又要故伎重演，只怕自己要招架不住，忙伸手在他手臂上拍打了一下，正色道：
“看你没轻没重的，现在衣服都弄湿透了，珍珍还睡在外边，这下可怎么出去。”“我可不怕，我的衣服在那儿呢。”
邵霆玉促狭地瞟了瞟一旁的衣物架上叠得齐齐整整的几件换洗衣裳，林金蔓又急又气：
“原来你……哼——”
“反正衣服都湿了，不如咱们再……”
林金蔓纵使心中有惧，又哪里扭得过他，浴室内的热气又融融地重新蒸腾起来。
等二人从浴室里出来，已经是快11点了。
邵霆玉穿好衣服，又走到衣架那里穿戎装外套，林金蔓诧异道：
“你这是又要出去？”
邵霆玉道：
“没办法，司令部那边有紧急会议，白天大家各忙各在，只有这个时候才凑得齐人。我得赶紧过去了。”
林金蔓走到他跟前，帮他一边扣戎装外套的扣子，一边瞪着他道：
“你明知道这个时候有会，还跑回来做什么？就为了回来洗个澡不成？这不来回折腾么！”
邵霆玉拿手指在她下巴上挑了一下，促狭地低声道：
“这不回来做了许多事么？怎么？”
他直到嘴凑到她耳上道：
“夫人还嫌不够么？”
林金蔓反应过来，只羞得脸上要滴出血来，一拳捶在他胸口上，嗔道：
“要死了！你真是——”
一边说一边把他往外推：
“你快些走吧，一会儿吵醒了珍珍——”
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着，转眼到了12月。
邵夫人要陪着邵世年去东边盛产温泉的融州疗养旧伤，邵霆珍吵着闹着非一同前往，邵世年奈何不过，便点了头。
于是林金蔓替她向圣约翰书院提前靠了假，只等过完年回来再给她补习落下的功课。
告完假从书院初中部教员办公室出来，林金蔓正碰上以前的国文老师梅先生牵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也往校门外走。
“梅先生——”
梅先生停下脚步，定眼看了一会儿，认出是林金蔓，欣喜地笑道：
“哎呀——是金蔓——都长成大人了！”
梅先生又低下头对身旁的小姑娘指了指林金蔓道：
“叫姐姐——”
那小女孩很是乖巧，奶声奶气地唤了声姐姐，林金蔓正要应答，只听梅先生道：
“不对不对，我听说你已经结婚了，辈份自然要再高一些的。”
说完又复低头对自己女儿道：
“小璇，叫姨姨——”
那小女孩又奶声奶气地唤了声“姨姨”。
林金蔓抿嘴笑了笑，拿手轻轻地拍了拍小女孩的脸，笑道：
“你长得像妈妈，真好看。”
梅先生道：
“时间过得真快啊，你和素芬都结了婚，璇之倒是走在你们前头，我听说她又怀了第二个了。”
林金蔓轻笑了道：
“是啊，本来九月份她刚复学回来上课了的，没上两个月，说是又怀上了。”
林金蔓想前些日子，她和素芬两个人去看孟璇之的孩子，是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女孩，才不过两三个月，抱在怀里软软糯糯，眉目清秀的。
一逗她，小嘴便一嘟一嘟的，竟像是能听懂大人说话似的，说不出的漂亮可爱。
这时梅先生叹了口气道：
“这就是女子的不易了，求学也好，做事业也罢，总是比男子要多一层家族的束缚。结婚倒也罢了，只要男方通情达理，也是没什么大碍。可生孩子就不同了，别人帮不上忙，只能女人自己受苦。”
梅先生一边说一边摇头，道：
“我是受了生育之苦，再不愿受第二遭了。我和我先生说好了，此生就要小璇一个，再不要第二个了。”
林金蔓忽然想到了什么，欲说还羞，支吾道：
“不想怀，就——能不怀吗？”
梅先生看她一脸通红，羞涩窘迫的样子，抿嘴笑了笑道：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提前预防着，总比有了再犯难要不要得好。我是找的圣约翰的德华医生——”
此时三人已经走出了校门外，梅先生将孩子抱在手里，低声在林金蔓耳边说了好一阵，最后又说：
“这本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得夫妻两个人有商有量，共同合计着才行。”
林金蔓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里慢慢有了些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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