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番外3:他和他3

梁公公发现皇上似又回了从前,不再说什么丢了皇后,丢了孩儿的话。

可惜,却没改掉求仙问道的毛病。

比之从前愈发清冷孤寂。

总之,皇上还是那个为万民,为江山社稷着想的好皇帝。

之后不久,宣昌帝便选宗室一子入宫中教导。

封为太子。

宣昌帝为帝十年。

政通人和,百姓安乐。

为大昊少有盛况。

乃至人人称道。

却有两点,为世人诟病。

一来无子嗣。

二来求仙问道。

宣昌十年,皇帝病重崩逝。

一生无妻无子。

孤身只影。

……

宣昌帝以为自己死了。

却没有。

他起身下了榻。

目光落在院落的一角。

瞳孔一震,浑身僵直。

这是……东宫!

“太子出了何事?”年轻了许多岁的梁公公连忙上前询问。

周玄绎声音微紧,死死地盯着年轻许多岁的梁公公:“今年几何?”

梁公公:“德兴十年。”

周玄绎大步朝外,步伐凌乱,脸色凝重而又少有的情绪外泄:“去忠义伯府!”

京都忠义伯府后院。

日日都会有婆子端着馊了的饭菜,朝着后院的地窖去。

这活计,落到谁身上都嫌。

两个婆子使了个眼色。

“你说那孩子饿死了没?”

“谁知道,昨日还听那孩子的哭声,瘦得皮包骨头,谁知能活多久……”

“恐怕那女的也没奶水喂孩子了。”

两人正说着,见人来了,赶紧闭上了嘴。

正是家中主母伯夫人。

这里头的人是伯夫人亲命人抓的,不知能留她母子的命到几时。

伯夫人身穿锦衣,头上是绿翡装点着,身上一袭红棕色披风。

而今是冬日,披风能御寒避风,多数贵家夫人会备上一披风。

伯夫人走到了地窖入口,往里头探了一眼,皱眉。

“那孩子还活着?”

守卫的婆子赶紧低声回道:“应该还没死,不过也活不了多久了。”

伯夫人皱着眉头:“命这般硬,一个私生孽子,难不成还能在这地窖里头长大了逃出去,早死早托生,何必受这种苦。”

说着,伯夫人冷哼了一声,朝着里头走去。

到底是挖的地窖。

里头阴沉沉的,又脏又难闻。

好歹是冬日,若是夏日,恐怕更不堪。

听到动静。

里头抱着孩子,胆小如鼠的女子使劲往里头缩了缩。

在暗处,让人看不清她的模样。

只知道她肮脏不已,还不如外头的乞丐体面干净。

“你那孽子还没有死?”

里头蜷缩着的女子并没有开口,可那颤抖的身子却是清晰可见。

女子双腿双脚由着铁链锁着,也不怕她逃走。

“关在这里已有月余,是话都不会说了?”

女子迟迟不说话。

显然惹怒了伯夫人,目光落到了肮脏不已的女子怀里。

“将她怀里的孩子拿来!我倒要看看,这个小畜生到底是死还是活!”

伯夫人身边跟着的婆子当即就领了命,过去朝着那抱着孩子的女子而去。

“滚,滚开!不要碰我的孩子……”

“什么狗屁的孩子,还不如一个畜生!识相的,就不要让老婆子我动粗,你孩子瘦,骨头恐怕一捏就碎了。”

那婆子靠近,嗅到了难闻的气味。

低头一看,瞧见孩子竟还当真活着,还会哭。

当即就夺了过来,朝伯夫人这里去。

伯夫人也没想到这孩子竟还当真活着。

皱着眉头,往那婆子手里看,挥了挥鼻尖的恶臭。

“小畜生竟还活着?命倒是硬,如此活着还不如死了。”

“早死早托生!”

“还我孩子,还我!我求求你,求求你……”女子声音微弱极了,却声音凄厉尖锐。

伯夫人看向那边跪在那里,暴露在光下的女子,上下打量了一眼,满眼的睥睨:“你的孩子?你还知道心疼你的孩子,你将我儿残缺之事公之于众时,你可还知,他是一个母亲的孩子!”

“一个女子带着私生孽子,你还当真以为能逃跑,当真以为我是大善人。”

“他既不愿死,我这就送他去死!”

伯夫人见姜浓崩溃恐惧之态,只觉得心中舒畅。

当即就将目光转到了那孩子身上。

两手抓住,高高举起。

“不要!”

“夫人!”

“噗通!”

人,摔在了地上。

不是孩子。

而是珠围翠绕的伯夫人。

那不过掌大的婴孩,不知何时落在一男子怀中。

男子身姿高大,面色冷峻,俊逸无比,与这阴暗潮湿的地窖格格不入。

他着一墨袍,身姿八尺有余,挡住了唯一射入来的光亮。

“夫人!”

婆子惨烈地又叫了一声。

因那伯夫人此刻瘫软在地上,正惨痛地喊叫,一手臂被砍落在地。

鲜红的血顺着棕色披风流下。

“我的手,我的手……”

她并未当即晕厥,在剧痛下挣扎,浑身痉挛,死死地望着来人。

可惜,来人并未自报姓名,连看都未曾看她一眼。

而是朝着那铁链锁着之处走去。

姜浓跪在地上。

浑身抖得无法抑制,沙哑虚脱的嗓音不停地叫着,喊着。

“小团儿,小团儿……”

那砍了伯夫人的男子竟单膝跪了下来,声音冷清却小心翼翼极了,将怀里安然无恙的孩子递给了她。

“孩子在这。”

姜浓接过孩子,浑身血液几乎凝固。

好好的,小团儿好好的……

四肢,传来了振动。

原是日日锁着她的铁链被劈开。

随后,她就被那似从天上下来的男子紧紧抱住。

他为何抱她,她不知。

他从何处来的,她也不知。

他到底是谁,她更不知。

他很稳,很暖……

她只能紧紧地搂着怀里的小团儿,一丝一毫都不敢反抗,不愿反抗。

他当是她盼的,求的,来救她的神……

“跟孤回家。”

……

那之后,她就真有了家。

他常常贴在她耳蜗处说,唯独有她,只会有她。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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