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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背后之人


这又是一月未见,想到再两月便是好几个月见不着,春归心下也有些感慨。

她稍稍凑近些:“关铺子的事儿我等会儿再同你说。”

祁佑见她无意间的亲近,心下宽慰:“你做得不错,这几日哪家翻出了风浪,背后之人就是谁,咱们等着便是。”

见春归也点了头,祁佑也说了些或许该提防的几门商户。

两人这般亲近地说着话,没等知行吃味儿呢,知平就撒着娇气地挤到两人中间,撅着嘴道:“别说悄悄话了!要说就同我说!”看得众人直笑。

春归面上无奈,祁佑被猛地一挤却也不恼,瞥了他一眼有意道:“同你说悄悄话?”

知平抬了抬下巴努着嘴。

“说什么悄悄话?是说你在私塾同夫子呛嘴被罚站还是跟后桌抢凳子倒地撒泼打滚?”

……

这话一出,满桌子的人当即噤声,齐刷刷地看向早已把脑袋埋到春归后背的知平。

知行最先反应过来,越过春归就揪住他耳朵:“好啊你!没了齐秀才治你又翻天了是吧!”

场面顿时又热闹起来。

春归对这两兄弟时不时地扭打一阵头疼,无奈地看向祁佑:“你怎么知道他闹了这些事儿出来?”

就连她自个儿也不清楚,祁佑一个整日里在县学里关着的怎会知晓?

“那私塾教授的夫子是一同窗的父亲,后半月每日回家,便同我说了这些。”

起初他只当那人闲来无事说起的趣事儿,毕竟私塾里出了个顽猴似的孩子听起来也逗趣,可后来却越听越不对,最后对了对大名。

饶是祁佑这样的人也被气笑了。

放在别人身上那是当笑话似的听,还能赞一句活泼,可放在自家孩子身上,祁佑是高兴也没了,兴致也没了。

本也不想说出来叫他挨了骂,可哪成想这孩子如此不会看脸色。

“成了成了,好好吃个饭,你别老是招他。”春归连分带拉地将两人给别开。

这么一来知平也不敢闹了,乖顺地缩在春归身侧啃着包子,知行也是气哼哼地瞥了他一眼也坐回了原位。

“史夫子将举荐信给了你俩,周晗那儿呢?”春归吃到一半倒是想起这一茬,这三人都是在史夫子那儿榜上有名的,虽说周晗不是那小心眼的,但有了举荐信总归在京都稍稍称手些。

“嫂子放心,这举荐信只在高中后同考官交际时派上用场,周晗他本就是京都高门出身,用不上这些。就是我俩,若是考不中,这信也是白费了。”

举荐信用在官场交际之中,眼下两人都还只是个秀才,连举人都还不是,等乡试有幸中举,明年还得回京都参与会试由上头亲点排官,史夫子却早早将举荐信交到两人手中,这其中的期望和暗示任谁都明白了。

又问起周晗怎的今日不过来,祁佑才提了几句,说是周晗家里运过来一些冰过来,史夫子现居的地儿正好有个地窖,索性做个冰窖子,现下正叫了人忙活。大夏天的,有了冰窖史夫子这上了年纪的也舒服些。

既是有了正事,春归也不多过问了。

吃了饭,春归就将两封信重新套了纸包压在卧房处的小匣子里,跟同郭如意签订的两份契约放在一处,足见有多小心。

再出来,几个小的已经去了私塾,李志存手里的活儿正好最后一日,还得去收个尾,也早早地走了,蔡氏照例在厨房忙活着,而耿荣又被知行祁佑团团围住。

两人一前一后地又将这些时日的大事儿小事儿一道过了遍,知晓了春归关铺子的缘由。日头渐渐起来,好在院子里有两棵树挡着,树后头是朝北阴凉处,这一大片地儿从底下就泛着凉潮,几人在那儿待着也收了收汗。

春归见了这日头,索性进了厨房将昨日特意剩下来的半桶羊奶给撒了些捣碎的果子,酸酸甜甜的一人一碗。走到院里步子突然一顿,倏忽想起……若不然,她也挖个冰窖?

再过几日就是最热的时候,寻常人连喝水都嫌热,怕是连门都不愿意出了,这铺子多少得有个新鲜玩意儿,再说这铺子卖了一月的肉干,也该出点新东西了。

大热天吃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最好不过了!

她一眼就瞧到了此刻三人站着的地儿,背阴处,地下返潮,不就正好做个冰窖吗!那李志存也是忙活了最后一日,不如趁这空闲的半月动了土!

她这般想着,祁佑那头三人已琢磨了半晌。

“无非就是一同开吃食铺子眼红嫂子好生意的那些商户,邱记点心铺?茶楼?饭馆?酒楼?这镇上十好几家店呢!平日里好些还都到春姐这儿吃上一碗两碗的。”

知行趴在石桌上说一阵话就喊几声热,整个人颓得坐没坐相的。

春归将三碗果奶往桌上一放:“行了,可别想了,等着就是,若这半月过了还没个动静,咱们这铺子也照常开起来。”

祁佑将石凳让出来,拉了人坐下,又换了位置走到她另一侧挡住了漏下来的几丝阳光。

春归也不推辞,顺势坐下后继续说:“好容易放个假,别琢磨这费劲儿的事儿了。”

“你们几个得了空不如帮我想想,咱们在这挖个冰窖如何?可是太过费事儿?”

挖好了冰窖,每年存上些冰块儿,到了夏季也总好过些,不光为着前头的铺子,家里孩子多,热起来如此燥人,念书都念不下去。只是挖冰窖到底也算个工程。

知行早已捧着碗迫不及待灌了一大口,听了这话反应挺大,连忙急急地点头:“好啊!挖冰窖!”

而祁佑向来是春归说什么他就听什么做什么,也点了头:“正好周晗那儿说是运了不少冰过来,挖好了咱们过去拿上一些备着。”

剩下一个耿荣更是听着指令干活儿的。

于是下午里正媳妇儿过来看看情况时,原想着一家子必是情绪稍稍低落提不起劲儿,便存些安慰人的话到时也好劝劝,哪成想这宅子大门豁然敞开,里头几个正趁着下午时的阴凉,你拿着铁锹我拿着准线,划好了一小块地儿。

里正媳妇儿愣在原地,一肚子劝慰的话全数憋了回去,没一会儿便被蔡氏瞧见了,又赶忙把她拉了进来。

“婶子来啦!咱们挖冰窖呢!”春归边抹了汗边打招呼,看着神情丝毫不像是被迫关铺子歇业的。

里正媳妇儿也顺嘴问了一句:“挖了冰窖做什么?”

“这不是天热吗,我琢磨了点新鲜玩意儿,放点冰更好呢!”

说到这儿里正媳妇儿哪还能不明白,新鲜吃食都在准备了,这铺子哪还有一直关停的道理。

待说明了来意,春归也是心里一暖,长辈问询,她也不隐瞒,直将这些天的打算同她说明了:“婶子回去也跟里正叔说说,村长爷爷那儿家旺哥和嫂子想必也知会了。”

她说出来就是让这些长辈们宽心,没想到里正媳妇儿脸色却是变了,立刻拉过她的手问道:

“你既是半月后就重开铺子,那羊奶怎么办?”

春归想起那群乡民面上一哂:“婶子不必担忧,我早……”

她正想将郭如意牵头的牧场告知呢,里正媳妇儿已等不及突然跺了脚:“那杀千刀的李兰!”

春归下意识看向祁佑,心里一动,又面朝她:“婶子怎的又骂起她了?”

里正媳妇儿“哎哟”了一声:“这婆娘跟她嫂子挨上千万遍骂都不足惜!”

她骂归骂到底也将今早的事儿同春归几个说了一通。

原来是那李兰姑嫂大清早就跑了那福满楼,回来后又挨家挨户地劝说将羊奶攒起来卖给那福满楼,五十文是没了,可也比春归这儿多上三文钱。

“这些人本就为了占你的便宜,好些人半个月抱着羊奶桶不卖,没个进账,昨儿得知你关铺子不收羊奶,个个跟疯魔了似的又嚎又叫的。可今日李兰又给了这一茬消息,转头又面上开花高兴得很了!”

“可她们转头又卖给了福满楼,你这儿可咋办!”里正媳妇儿又急又气,直骂李兰姑嫂不是东西。

福满楼……

这一番话里,春归精准地捕捉到了这三个字。

抬头看向另一边的祁佑和知行。

果然,这两人也敛了神色。

“哎哟,丫头,这可咋办呢!”里正媳妇儿挖空脑袋地想着法子:“你村长爷爷家里一日能凑半桶,我这儿一日有个一桶,回头我去你几个嫂子的娘家再问问!”

里正媳妇儿这般着急,春归也暂时将福满楼放下,拉了人过来将那牧场的事儿也说明了,直说得她放下心才完。

“婶子,您跟里正叔两个就安安稳稳等着过几日我送新鲜吃食过来吧,可别着急上火了,您放心,咱们这一大家子人在呢,有的是法子应对!”

她这样说了,里正媳妇儿也才把心收回肚子里,面上的几分急色也收了。她也是周到的人,见几人听了她说的那番话后脸色便严肃了些,也知道是有什么要紧事了,趁着天色亮堂堂的,也不多留了。

待送走了里正媳妇儿,一院子的人立刻围拢了过来。

耿荣试探着先说了一句:“……福满楼?”

知行冷笑道:“这般等不及跳出来,除了它还有谁?我还道常福满那小子怎的处处跟我们作对,还以为当初周晗点出一众人买了秀才进县学,他记仇呢。”

没成想,是惦记着咱们家铺子呢!

祁佑却陷入了沉思。

“先怂恿乡民抬价,逼得两方生怨,春姐关停铺子,那提抬价的乡民便竹篮打水一场空,正是自怨自艾悔不当初的时候,福满楼再趁虚而入稍稍抬价收了那羊奶,那些乡民便自然是对福满楼感恩戴德。”

祁佑皱了眉:“不过他们买羊奶做甚?”

耿荣伸手道:“莫不是怕咱们再买了那羊奶?”

祁佑见了他一眼,缓缓摇头:“若没想错,过不了几日,怕是要上门买点心方子了!”

“这样一来,羊奶货源到了手,点心方子也到了手,一举两得的好事儿。”

这话一出,一院子人面上都是一派气恼,知行猛地把手里的铁锹一扔。

“敢上门?耿荣!咱们直接把人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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