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关起来
江不言看着林与幼的神色,再对程京宴说:“京宴联系的是薛医生吧?难怪他今天那么早来,我跟薛医生很熟的,要不这样吧,我带与幼上去。”
程京宴不为所动:“我要看着她做完检查。”
江不言是想帮林与幼的,可惜了,耸耸肩笑着道:“与幼,还是认命吧。”
林与幼又气又焦虑,瞪了程京宴几眼,却也实在是避无可避,只能上楼,被“左右护法”挟持着坐在椅子上接受面诊。
薛医生先问了林与幼的具体病情,林与幼一一回答,薛医生心里有数了,带他们去胃镜室,让林与幼躺上手术床。
薛医生准备胃镜工具:“程先生,还有不言,你们先出去。”
江不言对程京宴示意,程京宴转身走出科室。
江不言跟着走了两步,又折返回到林与幼身边,低声问:“还想跑吗?”
林与幼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有后门吗?”
“没有。”江不言笑,“要不,你跟我说说,为什么那么抗拒做检查,我看要怎么帮你跟薛医生打招呼。”
林与幼抿了一下唇,才说:“我可能……不是胃病,应该是别的事情,但我不想被查出来。”
江不言了然:“不想被查出来,是因为不想让京宴知道?”
“……嗯。”
江不言温声安抚:“放心,胃镜只能检查胃、食道和十二指肠,检查不到别的地方,京宴铁了心要让你做检查,不给他一份检查报告,他不会罢休的。”
不会检查到别的地方……这么说林与幼就放心了。
江不言也出了科室,和程京宴一起在走廊上等着。
“做胃镜会用到麻药,做完她得观察几个小时,等麻药退了才能出院。”江不言的意思是,他忙的话,可以先走。
程京宴回道:“那你可以走了。”
“我不。”江不言慢悠悠道,“我上午没有工作,只是在家待着没事所以才过来,现在的时间很充裕。”
程京宴看了他一眼,觉得碍眼:“最近每次遇到你,你的时间都很充裕,那么充裕,怎么不去把书读完?”
是的,江不言还没有真正毕业。
江不言从小聪慧,读书时非但跳了好几级,甚至在大学时期就得到了直博的机会,只不过他因为一些原因,四年前就暂停了学业。
江不言莞尔:“三年前本来是想回去读完的,但这不是又遇到丢丢这个病人了嘛。”
丢丢是罕见病,他觉得直接临床研究病例,要比啃书有意思,他的导师也同意的。
但这些话听在程京宴的耳朵里:“所以,你是因为丢丢留下?”他语调悄然间低了两个度,不加迂回地直戳真相,“是因为丢丢,还是因为林与幼?”
江不言低头思索了片刻,莞尔:“我现在也不知道了。”
一开始留下,确实是因为对罕见病例感兴趣,但现在,他也说不清道不明。
江不言的确从读书时期桃花就很好,但程京宴从来没见过他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
他这次是认真的。
程京宴有种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了的不快,他唇角抿出了坚冷:“以前说要把整个人献给医学事业,哪怕将来死了,也要把遗体捐赠给医学生当大体老师,现在因为一个女人什么都忘了,江不言,你挺有出息。”
江不言反唇相讥:“大哥别笑二哥,你又为与幼破了多少例?”
他现在做的这些事,有哪些是以前的他会做的?
程京宴微微怔了一下,然后侧过脸:“我没你那么魔怔。”
江不言回敬:“你最好是。”
……
检查很快,小半个小时就完成。
林与幼被安置在观察病房等待麻醉药退去,江不言趁这个时间,下楼帮林与幼买早餐。
又过了两个小时,麻药退了,检查结果也出来了。
林与幼一边吃着江不言买的小米粥,一边听江不言念检查结果。
“胃里有炎症,但不严重,薛医生的意思是先吃药,你日常要戒烟戒酒戒熬夜,一日三餐准时吃,清淡饮食,太油太辣都尽量别碰,一个月后再来复查。”
程京宴蹙眉:“只是这样?”
江不言将检查报告递给他:“这样不是很好吗?难道你还盼着她患上胃癌啊?”
林与幼和江不言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她低下头,没太好气地嘟囔:“我早就说没什么事,是你多此一举。”
程京宴看完检查报告,抬眸看林与幼:“不做怎么知道没有大碍?狗咬吕洞宾。”
“是是是,宴总仁慈,小人感激涕零。”林与幼抿唇,“检查都做完了,我可以回去了吧?”
程京宴不应反问:“昨晚那些话,你不是对我说的?”他一直要问她的是这个。
昨晚?
林与幼皱眉:“当然不是,我怎么会对你说那些话?”说着她明白过来,“你以为我是对你说的?”难怪他当时的反应那么奇怪,“所以你的那些话是对我说的?”
程京宴断然:“不是。”
林与幼狐疑地看着宴总立体冷硬的俊脸,仔细回想他当时说了什么?
“他顺着你道歉了你就能原谅他吗”、“他也后悔当时太冲动”、“你要哄,他也要的”……
林与幼不可思议地眨眼,啊……原来宴总的心理动态,这么丰富的?
她有点被刷新认知,纳罕地上下看着程京宴:“你还……”挺可爱的。
程京宴分明有些恼羞成怒,捏住她的下巴,强行打断她思绪:“那你是对谁说的?”
她那些话里提到了许枝梨,在那个宴会上,既认识她又认识许枝梨的人屈指可数,更别说还跟她们两人有复杂纠葛,他只能想到一个人,“程斯以?”
程京宴第一次这么烦。
没完没了,没完没了,眼前站着一个江不言,那边还有一个程斯以,她怎么那么能招惹!
程京宴的眸色从清冷转向深冷,盯着林与幼,似是在酝酿着什么。
林与幼不知道他怎么能联想到程斯以,但她也不想跟他解释和杨琼的恩怨,所以只是拂开他捏自己下巴的手,嘟囔道:“别胡说八道。”
程京宴却又反扣住她的手腕,林与幼一愣,再去看他,这次,她清楚的在他眼睛里看到沉淀的危险。
就像自己养的金丝雀,已经放肆到他无法容忍的地步,所以想重新关回笼子那样。
林与幼不禁皱眉:“……程京宴。”
江不言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也察觉出气场不对,也喊了一声:“京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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