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第180章

“说说吧,你主子是怎么计划当齐家主母的?”

别的事也就罢了,这件事董氏可是很感兴趣的。

都到这份上了,弄棋自身难保,顾不得从前的主仆之情了,便道:“少奶奶自从萌生当主母的念头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替盼小爷和秦家说亲事……”

“我说呢,她刚解禁,怎么就那么着急操心盼哥儿的婚事,原来做的是这个想头!”

董氏绞着帕子,眼中闪过精光。

“行了,你先去伺候着吧,等你主子生育了,我会让人把你送回谢家,能不能留在谢家就是你的本事了。”

董氏只能承诺到这个地步。

弄棋毕竟是谢家送过来的陪嫁丫鬟,她若处置了,容易给人留把柄。

倒不如让谢家自己去处置。

她也不怕弄棋回到谢家乱说话,毕竟丢脸的可不是齐家一家。只怕谢家比她还着急封口。

弄棋却千恩万谢:“奴婢谢太太大恩!”

一旦回了谢家,她也算有个周旋的机会了。倘若一直跟在谢湘怜身边提心吊胆,早晚是个死!

弄棋匆忙赶回谢湘怜院子里伺候。

董氏狠狠拍了拍桌子,冷笑:“我让你惦记主母的位置!”

现在就存了这般心思,待她日后老了,这个儿媳妇还不拼了命踩到她头上?

她是不好意思像谢湘怜那样撒泼卖乖。

所以只好现在就在把她给料理了。

“去,把张产婆给我叫来。”

心腹便问:“大夫还请不请了?”

“不必了,这是产婆的事。”董氏淡淡道。

谢湘怜还在房中喊叫:“来人啊,怎么还没来人?”

弄棋回来了,眼神闪了闪。

谢湘怜忙扑过去问:“请大夫了吗?”

“少奶奶,奴婢已经和太太说了,太太去请了。”

谢湘怜才敢安心坐下来,摸着自己的肚子越来越忐忑,脸色苍白的厉害:“弄棋,我怎么感觉这孩子……孩子好像在我肚子里待不住了。”

弄棋很害怕:“少奶奶,您别吓我!”

她是想回谢家去,但她不想背着谢湘怜死亡的消息回去。

谢湘怜不敢动,坐在椅子上道:“我等大夫来。”

她忽问道:“不是让去请林府医了吗?他怎么还不来?”

弄棋很为难,不得已说出实话:“是少奶奶您以前信不过林府医的医术,不让他保胎……”

谢湘怜很不满:“他一个当大夫的,怎么这么小气?我承认我看错他的医术了不行吗?快去把他给我请过来。”

“府里已经让人去请过了。”

谢湘怜怒了:“我肚子里怀的可是状元之子、未来阁老的重孙,他敢怠慢我?”

弄棋更为难了:“他是不敢,但林府医被留在了……西宁伯府。”

谢湘怜瞪大眼睛,嘶声:“又是她!她怎么总和我过不去!去把姑爷叫来,我亲自和他说!”

弄棋哭着告诉她另一个事实:“大爷那天带您回来的时候,就说……说……”

“说什么?”

谢湘怜咬着牙。

弄棋道:“说再也不来咱们这院子了。”

谢湘怜心如死灰,仍觉不甘:“他不就是嫌我没有帮上他的忙,可我们是夫妻啊!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少奶奶,您先喝点水吧。等大夫来。”

弄棋给谢湘怜倒了点水。

谢湘怜没心情喝,听到外面有脚步声,瞬间燃起希望:“去看看是不是大夫来了。”

弄棋出去一看,来了大高个的妇人。

张产婆挑帘子进来,一眼就看到孕妇,什么话都没说,走过去按了按谢湘怜的肚子,道:“嗯,不错,是有要生的迹象了。”

“你是谁?”

谢湘怜被个陌生人按了肚子,十分不舒服,挥手打开产婆的手,拧眉道:“你轻点,按的我肚子疼。”

张产婆笑道:“少奶奶未免太金贵了,这点疼就受不了了?等生的时候,你怎么吃得消?”

谢湘怜吓得一抖,道:“不是有大夫拿药吊着吗,我不会疼的。”

张产婆笑得满屋子都听得见,她叉腰道:“我从没听说过女人生产不疼的。要是有汤药吊着就能安然无恙,也就不会叫鬼门关了。”

谢湘怜更害怕了。

张产婆继续说:“何况少奶奶你这一胎极不好,你自己还不知道保养,指不定就要难产。”

谢湘怜再不懂事,却知道难产是怎么回事。

她从前在谢家的时候,听说过好几次妇人难产去世……

她面无血色:“你凭什么说我这一胎不好?你别骗我!你哪里来的妖妇,给我滚出去!”

张产婆冷笑道:“少奶奶还真是一点都不知道?府上都跟我说了,你这胎本就吃错药,孩子胎里弱,偏你还不好生保养,挺着个大肚子到处折腾。难产不难产,我倒不好说死,早产是一定的,奶奶这几日做好心理准备,可别再作死了。”

谢湘怜茫然了:“我要生了?”

张产婆道:“以我多年的经验,最多也就半个月的事了。”

谢湘怜忽觉自己一只脚踏入了鬼门关,紧紧拉着弄棋的手,道:“快,给我请林府医过来,去谢家求我娘,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把林府医请来!”

张产婆皱眉:“少奶奶省省吧,你这一胎啊,我负责了。用不着大夫。”

说完,转身出去,就住在了厢房里。

而院大门却紧闭起来,只许进不许出了。

谢湘怜捧着自己的肚子,表情像是头顶悬着一把镰刀。

她颤声问弄棋:“我这一胎不好,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

回答她的,是寂静。

谢湘怜痛哭:“明知道我胎相不好,他们还让我去伯府闹事,难怪我见红!”

弄棋低着头,当做没听到。

西宁伯府。

谢玉惜刚躺下,就觉得肚子不舒服。

她本来没想叫人,只轻声唤了含茹进来。

含茹年轻,哪有经验呢,见谢玉惜脸色好像不对,高声道:“夫人,您是不是要生了!我我我去请大夫产婆。”

伯府有这个条件,早早把大夫产婆还有生产需要的工具和药,都提前准备好了。

含茹一溜烟儿就出去了,谢玉惜还没来得及说,她羊水还没破。

如今谢玉惜就是这伯府头等要紧的人。

含茹一招呼,环秀堂瞬间亮起来,丫鬟婆子各司其职。

林府医和产婆过来看谢玉惜,最后林府医道:“还未有破羊水的迹象。”

秦妈妈都捏了把汗,弄了半天是虚惊一场。

含茹讪讪道:“是我太着急了。”

林府医摆手笑:“夫人产期快到了,谨慎些是好事。”

秦妈妈和佩兰,好好儿地把林府医送走了。

林府医虽被从床上抓起来,可伯府别处却待他无微不至。

他庆幸,还好是在伯府。

这要是在齐家,那位齐家少奶奶还不得把他当下人似的使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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