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骗子
“交朋友……”查达微微一愣，“先生，你是在和我搭讪吗？”
“搭讪？！”杜羽一愣，“有人用这种理由搭讪吗？”
“在我的记忆中，经常有人想和我「交朋友」，但是借我女儿名义的你是第一个。”查达有些失望的说，“请别拿我打趣了，尤其是别用我女儿的名义，这样很失礼，我也会很难过。你们「神」，不会明白我们活着的人的感情。”
杜羽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说道：“你是不是误会了，我所说的「交朋友」，不是说单纯的动动嘴，让你觉得我是个好人，我是真的想帮你，在我们国家有句话叫做「言必信，行必果」，如果我觉得做不到，我不会说出口。这跟神和普通人没有关系。”
查达这下子终于听明白了：“你是说你真的愿意救回我的女儿，但是什么都不要？”
“是啊。”杜羽点点头，“这很难理解吗？”
“是、不……”查达第一次慌乱了起来，“我是说……我从没想过有这种可能。”
董千秋本来看到查达在吃人肉，心中的痛苦回忆被勾了起来，但是听闻她的遭遇之后，又有些动容。俗话说女子本弱，为母则刚，这句话用在查达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而杜羽，仿佛另有打算。
“这样好吗？”远在传说管理局的董千秋轻声的对杜羽说，“我不知道英伦仙界的律法，但是你救活一个已经死去的人，肯定会有什么影响的。”
“我觉得只有「传说」中的人物死而复生才会影响巨大，而这个查达的女儿应该不会有那么大的影响力。顶多就是一个未成年的太枢罢了。”杜羽说完又看了看查达，她似乎很是激动，原先戴着的冰冷「面具」早就摘掉了。
“先生……”查达说，“你不会反悔吗？”
“回到过去救下一个人，这对我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举手之劳而已。”他又回头看了看不知火明日香和拉姆拉，“如果换做是你们，也会愿意的吧？”
拉姆拉微微低下了头，说：“歌德曾经说过，「忘掉今天的人，会被明天遗忘」。”
杜羽一愣，说道：“拉姐，我跟查达是文化差异，可是跟你感觉有个大代沟啊。能不能说点能听懂的话？”
“过去不能被遗忘。”拉姆拉说，“查达，如果你改掉了这段过去，必将被神唾弃。”
明日香也想了想，说：“虽然我也非常想救那个小姑娘，我们的律法规定了我们不可以私自改变任何人的过去，所以这一次我可能帮不上查达前辈了。”
“那也没关系，她们不帮，我帮。”杜羽又对董千秋说，“千秋姐，你替我问问西王母，我这样做犯不犯天条？”
董千秋一愣，随即回头看向西王母。
西王母自然听到了杜羽说的话，思索了一会儿，缓缓说道：“仙界律法只适用于我华夏九州，其他地界发生的事不归哀家管理。往大了说，就算整个英伦因为那个小姑娘而毁了又如何？这不是他们来切磋的吗？”
董千秋立即将西王母的意见原封不动的告诉了杜羽，杜羽听后一点头，对查达说：“我已经问过我们领导了，她没意见，所以你就放心吧。”
查达的一双眼睛都亮了起来，她握住杜羽的手，问道：“先生，您真的可以帮我吗？真的可以让我再次见到小凯西吗……”
“是的，但是我需要提前问你几个问题。”杜羽说，“第一，你女儿是怎么死的？不会是被什么大罗金仙打死的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无能为力了。”
“什么叫做「大罗金仙」？”查达有些疑惑的看着杜羽，“我的女儿是寻常的车祸致死。”
“那就行。”杜羽点点头，“第二个问题，你们英伦帝国的律法有没有类似的案例？这种跨国改变历史的行为，不会让我成为跨国通缉犯吧？”
“这……”查达有些为难，说道，“我不想骗您，先生，以前从来没有过类似的情况发生，我们一直以来都与「国外掌控者」没什么交流，所以从未有过这种情况。”
杜羽听后也默默沉思了起来，就算违反了英伦律法，那些老外应该是不敢到华夏地界来抓自己吧？
“但是我和你说过，先生，在我们国家，私下进行「改变过去的交易」虽然违法，但是是被默许的，我可以付你一笔钱，哪怕少收一些都不要紧，这样的话我顶多算是「聘请了国外掌控者」，符合规定，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也对。”杜羽点点头，“你那英镑便士什么的我就不要了，在我那阴曹地府也花不出去，你就当我收过钱了吧。对了，关于这个「开膛手杰克」咱们下一步要做什么？”
“下一步……”查达看了看杜羽和不知火明日香买回来的墨水和信封，说道，“我要给警察局写一封信，挑衅他们，使这个案子看起来性质更加的「恶劣」。”
“好家伙。”杜羽无奈的摇摇头，“原来「开膛手杰克」挑衅警方的信也是你写的吗？我忽然感觉这个凶手有点冤枉。”
“是的……”查达摇摇头，“这也没什么办法，先生，你和不知火小姐先休息一下吧，我尽快写完，咱们就可以穿越到下一个时间节点。”
“不用。”杜羽摇摇头，“让明日香自己在这儿休息吧，你打开一个传送门，我现在去救你女儿。”
“什么？”查达惊呼一声，“现在就去？”
“怎么了？”杜羽愣了愣，“不方便？”
“不、不是……我是说，真的可以吗？先生。”查达诧异的说。
“你废什么话啊……”杜羽说，“你和我详细的讲讲情况，再给我一张你女儿的照片，我这就去，几分钟就回来。”
查达好像生怕杜羽反悔了一样，赶忙和杜羽讲述了自己女儿的情况。
杜羽听后不禁摇头，查达的女儿死于1993年，6岁的凯西在街上玩耍的时候被一个酒驾的司机当场撞死，当时的查达正在一旁的公用电话亭给上司汇报工作，一个走神的功夫却看到自己的女儿死在自己的眼前。查达痛不欲生，多次想穿梭时间回到过去救下自己的女儿，却因为「有可能见到自己」这个理由而数次被其他掌控者阻止。
她的上司告诉她，如果想救下女儿，可以雇佣公司的员工前去，自己前去的话会严重违反英伦律法。但是这笔「雇佣费」高达一亿英镑，查达只能没日没夜的拼命工作，换取女儿的一线生机。
“你们领导也太不是人了。”杜羽说，“都把你霍霍成这样了。”
“霍霍？”
杜羽没接话，继续问道：“照片有吗？”
“有！”查达把手伸入怀中，掏出一个怀表，递给了杜羽。
杜羽打开一看，怀表的内部贴着一张圆形照片，照片上有一个肉嘟嘟的小姑娘，金发碧眼，十分讨喜。
“好萌啊。”杜羽不由地说道。
“真的？给我看看！”不知火明日香伸手就要抢。
“你看个头啊。”杜羽把怀表一举，明日香就够不到了，“你又不去，瞎看什么。”
把怀表小心翼翼的还给查达之后，杜羽说：“行了，我都记下了，让我去吧。”
查达还想说什么，可看到杜羽那坚定的眼神，只能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手上亮起金光，在空中画了几个圈，一扇传送门就显现出来了，传送门的另一边是一条热闹繁华的街。
杜羽刚要进去，董千秋却惊呼一声：“等等！”
“哎？”杜羽一愣，“咋了千秋姐？”
“我……”董千秋思索了一下，说，“杜羽，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问问，你到时候怎么回来？”
“嗯？”杜羽一想，对啊！我从这头打开了传送门，能回到过去，可是我怎么回来啊？
他赶紧把这个想法告诉了查达，查达一听也大惊失色，说道：“对不起，先生！是我的疏忽，我这就给「自己」写一封信，说明情况，到时候你把这封信给「我」看，让她再给你打开一个新的传送门！”
杜羽点点头，说：“对，这样比较好。”
查达用杜羽和明日香买的红墨水，刷刷的写了一封信，递给了杜羽，杜羽接过来一看，叽里呱啦的全是英文，甚至连个阿拉伯数字都没有，杜羽只认识简单的几个单词，看不出意思，但随即他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好像若有所思。
“有什么问题吗？”查达问道。
“不，没什么。”杜羽把信收到怀中，然后沉默了一会儿，对查达说，“查达，你要知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我是真心想救下你女儿。”
“嗯……你的意思是……？”查达的表情明显有些复杂。
“我们中国有句话叫「点到为止」，你知道我要说什么。”杜羽略带深意的看了查达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进到了传送门中。
“你……！”查达似乎想拦住杜羽，但传送门在杜羽进入之后立刻关上了，那里安安静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董千秋默默地开启了左右分屏模式，一边是1993的杜羽，一边是1888年开膛手杰克的传说。
查达在杜羽走后，并没有开始写信，好像一直在思索着什么。
“查达前辈……你……怎么了？”明日香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什么。”查达摇摇头，说道，“我只是差一点迷失了自己。”
只见她缓缓站起身来，不知道冲着谁，清晰而大声的说道：“各位来自华夏天庭的先生们女士们，咱们谈笔生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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