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曲溪
“啊？”沈师听闻此言差一点坐到地上，“位列仙班？大哥你是不是有点认错人了，我虽然在天庭，但我的修为根本不足以封神啊。”
“倒不是封神，而是让你成为一个阴差。”杜羽说道，“总好过你这样招摇撞骗，不一定哪天就被抓到了。”
“阴差？”沈师愣了一下，“难道是去……传说管理局工作？”
“没错，西王母和玉帝给了我权利，让我可以自行招聘工作人员，现在传说管理局正需要人才，我看上你的「动手能力」了。”
“啊？”沈师赶忙挥手说道，“我只是会一点炼器技巧，对传说一类的事情可是毫无经验啊！”
杜羽坏坏的一笑：“那你以为我成为「操作员」之前有多少经验？”
“呃……这……”沈师微微沉思了一下，“我的家族都是商人，我身为异类，本就与他们合不来……如果你真的需要我的话，我可以去帮帮忙……只是怕我什么都不懂，反而会给你添乱。”
“放心。”杜羽微微点点头，“只需要听我安排即可，你的能力自有妙用。从今天开始「传说管理局」要建立一个新部门——「道具组」，你就是负责人。”
“负负负责人？真的？”
“真的，不必再在街头兜售你的作品了，从此以后天庭和地府给你发放俸禄。”杜羽说道，“你回去收拾东西，这两天就下到阴间，鬼门关外四十里，有一座不归山，传说管理局就在不归山脚下，你如今是第四名员工。”
沈师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刚还担心自己要被抓走，如今却成为了公务员？
“杜哥。”沈师冲着杜羽说道，“我这就带上我所有的炼器工具，马上就前往地府，到时候需要你多多照顾了。”
沈师拜别了杜羽，风风火火的跑出门去。
哪吒沉默了一会儿，抬头问道：“潮流之神，你现在是不是很需要帮忙？那传说管理局的毁坏和我脱不开干系，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你尽管说。”
“呃……”杜羽想了想，哪吒虽然法力通天，但也不能让他去做个保镖，只能微笑着对哪吒说，“哪吒，我有一个小忙需要你帮一下，你在这商业街开店，认识的人自然也很多，希望你帮我打个广告。”
“广告？什么广告？”
“招聘广告。”杜羽笑着说道，“我要给这些人一个位列仙班的机会。”
哪吒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潮流之神」做事果然出人意料……居然用凡人的身躯招纳神仙……”
“没人规定不可以吧？”杜羽说道，“这次招聘的要求写的越低越好，我需要进行大量的海选。总之一句话，人人可以一试。”
“我明白了。”哪吒点点头。
“还有一件事……”杜羽又说，“那几个从外国来的使者，你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他们准备的传说是什么内容？”
“他们准备的传说？”
“是的，我们约定好互相进入对方的传说进行「交流学习」，如今我需要知己知彼才能提前想好对策，不知道你能不能打听得到？”
“这不难。”哪吒说，“家父手下有两名大将，一个叫做千里眼，一个叫做顺风耳，他二人最适合打探军情。我会让他们时刻盯着那几个外国使者，一有消息立刻汇报给你。”
“那太好了！”
杜羽又和哪吒寒暄了几句，确认没有什么遗漏了之后，立刻贴上传送符，飞往传说管理局。
“呼。”
杜羽感叹这又是忙碌的一天，他一睁眼，发现自己居然没有直接飞到不归山，反而来到了鬼门关。
仔细想想，现在传说管理局已毁，估计传送符也出现了偏差，没法直接定位，早知道直接说「不归山」，而不是「传说管理局」了。整整四十里路，不得不再用一张传送符了。
杜羽又掏出一张传送符，刚要贴到自己身上，却发现远处面包车上下来两个熟悉的身影，正是谢锦和范小果，他们身后跟着一个长发女孩。
“又省钱了，司机来了。”
杜羽赶忙跑上前去，叫道：“两位阴差姐姐啊！”
那二人听后一回头，看到了杜羽。
“杜羽？”谢锦惊叹一声，“你不是去找玉帝了？已经回来了吗？我们俩在车上还听到了仙界广播，西王母要求所有仙家都配合你的工作呢。”
范小果看到杜羽之后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说道：“我提前说好，今天不能送你了，有工作。”
杜羽往二人身后看了看，那里站着一个年轻靓丽的女孩儿，只是眼睛有些无神，神色也有些憔悴。不知为什么，杜羽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女孩。
“这话说的！”杜羽尴尬的笑了笑，“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又不是来找司机的，就是找你们聊聊天……不过话说回来，我差一点忘了你俩是摆渡人了，咱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呢。”
谢锦轻笑一声，说道：“是啊，我们开着这辆面包车去接你的时候，从未想过你会变成阴差，如今还是地府响当当的人物呢。”
范小果也点点头，说着：“唉，这些年枉死者越来越多，身后的女孩同样也是……”
说到这里，范小果忽然想起了什么，惊呼一声，说道：“啊！我忽然想到，你和这个女孩还有些渊源呢。”
“渊源？”杜羽又仔细看了看那个女孩，确定自己生前不认识她，“什么渊源？”
“你不记得了？”范小果说，“你死亡的那一天，这个女孩也在公交车上。”
杜羽眯起眼睛微微思索着……一个漂亮女孩？
啊！
杜羽恍然大悟：“难道是……”
“准确来说，她直接导致了你的死亡。”谢锦笑了笑，说道，“生死簿记载，你本来要给「周壮实」让座，他会答应，然后死在你的座位上，可那时他却在车的后方看到了这个漂亮女孩，于是径直朝这个女孩走去了。”
“她是那个「太枢」！”杜羽惊呼一声，“我想起来了！”
那个女孩默默地抬起头，对三人说道：“你们到底有完没完……什么「太枢」、「阴差」的，我到底什么时候可以重新投胎？”
谢锦回过头来，温柔的对这个女孩说：“刚才在车上我和你讲过，你是被人加害然后自杀的，也在「枉死」范畴，可以申请成为阴差或者享受「定制投胎」，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不考虑。”女孩想都没想就说出了口。
“这……”谢锦有些为难，她很心疼这个女孩，但却发现根本帮不了她。
杜羽拽了拽范小果的衣角，小声问道：
“范小果，什么情况啊？这女孩怎么被人害死了？”
“唉，还得说那个「周壮实」，他是个名副其实的奸杀惯犯，那一天他跟着这个女孩一直回了家，在家中强行奸污了她……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那一天的周壮实「招魂值」达到了97%，基本上是必死，但是谁也没想到，他居然因为心脏骤停而死在了这女孩身上……从那之后，这孩子就患了严重的抑郁症，就在刚才上吊自杀了。虽说自杀者应该下地狱，但她的情况属于被人加害，所以算作「枉死者」。”
杜羽听后大骂一声，心说这人真是个畜生，连死的时候都要恶心别人。他又看了看那个年轻女孩，心中不由地有些心疼。
“那周壮实在哪呢？我去打他个魂飞魄散。”
“得了得了。”范小果拉住杜羽，“他早就下了孽镜地狱，现在的日子比魂飞魄散还苦。”
“你们说完了吗？这是阴间吧？能不能让我赶紧喝下「孟婆汤」，忘掉这一切？”女孩抬起绝望的眼神看着三人。
杜羽也终于认识到，虽然「太枢」是因为传说出错而忽然产生的个体，但他们也都是活生生的人，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也有自己的思想，他们并没有错，错的是传说。
“小姐姐，你叫什么名字？”杜羽问道。
“这重要吗？”那女孩苦笑一下，“就算你能记住，我也马上会忘掉，这名字你怎么叫也不会有人回应的。”
“告诉我也无妨吧？”
“曲溪。”女孩缓缓的说道，“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曲溪小姐姐，你知道你是怎么死的吗？”
杜羽此言一出，三个女生同时望向了她，不仅曲溪不知道他是何意，范小果和谢锦也一头雾水。
“你拿我寻开心吗？我是自杀的。”曲溪冷冷的说道。
杜羽摇摇头说：“不，你是被「传说」害死的。”
“被「传说」害死的？”曲溪被气笑了，“奸污我的那个中年男人是「传说」吗？我上吊的那根电线是「传说」吗？一直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死亡念头，是「传说」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杜羽说，“因为历史中某一个传说出现了问题，所以才导致这个世界上忽然多了一个你，也正是因为多了一个你，本来应该死去的「周壮实」却在必死的情况下活了下来。这一次的变故不仅害死了你，还害死了我。”
杜羽紧接着又仔细的向曲溪讲述着自己是如何因为「太枢」而致死的。
“说了这么多，你到底什么意思？”曲溪问。
“我的意思很简单。”杜羽说，“你要不要来跟我一起共事，要不要和我一起杀死更多的「周壮实」，救下更多的「曲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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