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风流
秦洛杉听着就想笑,但还是拼命忍住了,这太子已是把自己当做天下共主了!
“你先出去吧。”秦忠对心腹说。
心腹出去后,祖孙两个四目相对,秦忠满脸苦涩,叹了口气。
“太子如此举动,确实叫人费解。”秦洛杉较为委婉说道。
秦忠唇嗫嚅片刻,没说出话来。
“你也先出去。”他无力摆摆手。
秦洛杉终于和秦忠将话说明白,她心里很透亮,回眸:
“祖父,近来沈扬没来找我的麻烦,是你的功劳罢,洛杉多谢祖父出手。”
“呵呵。”秦忠不置可否笑笑。
自己不过找人向陛下提了一嘴,真源公主插手朝政,甚至连二品大臣家的儿女都恣意打杀,怕是损了皇家颜面。
冯济也不是个傻子,加上秦忠最近干得不错,也答应约束冯令月,连沈扬都不许轻易进宫了。
因为秦洛杉对于秦忠来说,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对她很欣赏。
“你说的话我会认真考虑的。”秦忠说。
秦洛杉点头,关上门出去后也放下心,既然沈扬那边暂时不用担心,她就可以尽情对付菀铃了。
她在暗楼里怕是将自己的祖宗十八辈都骂出来了。
就在她开开心心准备去看看菀铃时,风起将自己劝住,说菀铃还没服,说现在去看她是给自己找气受。
于是无所事事的秦洛杉又去药坊看了眼秦川。
他现在被自己用上好补药砸着,脸色红润许多,念书声都有劲许多。
“大哥,”秦洛杉笑着提着食盒进门,“还没吃晚饭罢,莫要太辛苦了。”
“三妹,我不辛苦。”秦川立刻站起来,看来对秦洛杉来看他这事很高兴。
果然他端起碗小口吃着,拿余光瞥着秦洛杉:“三妹好久没来着药坊了,可是别处生意太忙?绊住了脚。”
秦洛杉苦笑看向他:“大哥抬举我了,不过是大小事都要我处理,烦累得很,不像药坊这里有大哥我就放心了。”
秦川对上她的眼神,动作都僵硬几分,立刻埋头干饭,不敢多看她一眼。
秦洛杉也想着自己的事,慢慢吃着菜。
李朝的醋芹太酸,秦洛杉只吃了一口便被酸得脸缩成一团。
秦川看着伸手把醋芹端到了自己面前,也捡起一根醋芹放到碗里,也不吃只是拿筷子拨弄着:
“对了,我近来学问长进许多,连先生都夸我了。”
秦川小声说,同时观察着秦洛杉表情。
而秦洛杉还在想着朝廷上的事,敷衍“哦”了声。
秦川的脸色霎时变了,神色变得纠结起来。
“我知道我学的还是慢,比不上其他有基础的,你不满意也是应当的。”秦川垂着头,“我的确还是蠢笨。”
“洛杉,要不你还是放弃吧,我也,也不是那么想入仕做官。”
秦川万分纠结道,仿佛卸下一身担子。
“你在说什么?”秦洛杉反问。
秦川仿佛在秦洛杉眼底发现一丝凌厉的不悦,叫他心神一震。
但转眼间秦洛杉就恢复了那种柔情似水的模样,低声劝慰着:
“大哥,你莫要再说傻话伤我心了,我相信你可以的。”
“不管花多少银子,只要大哥你愿意学,我就供你。”
虽然秦洛杉面上是妹妹,但心里年纪早大于秦川好多岁,看秦川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脆弱敏感的小男孩。
“我我,真的可以吗?你真的这么觉得?”秦川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可置信的红晕,高兴地低下了头。
“二妹,真的,你是咱们家中唯一一个觉得我行的,”秦川苦涩喃喃,“连父亲,连父亲也觉得我是个废物。”
“呵呵,上天见怜,竟然叫我有了你,洛杉。”
秦川说着喜极而泣,捂住了脸,泪奔涌而出。
秦洛杉虽觉得他这话有些许的暧昧,但面上自然不显,反而柔声劝道:“我曾路过你的院子,听你吟诗,当时就觉得极好,不知大哥可把那首诗写全了?”
秦川神色一滞,连眼泪都忘了流:“你听过我的诗?”
“纤云四卷天无河,清风吹空月舒波,我当时听了就觉得好。”
秦川恨不得把头埋进碗里,小声嘟囔:“你,你怎么平白去听人墙根。”
秦洛杉哈哈大笑。
“大哥好诗当赏,我可以一直等着你给我作下一句呢。”
秦川眼底闪着类似星火的东西,明明灭灭,他低声:“那诗歌的韵脚有些难,我乘兴所作,却说不出下一句来了,做出来第一时间告诉你。”
“好。”秦洛杉随口听着,也没往心里去。
却忽略了秦川眼底一闪而过的炙热。
秦洛杉没和秦川呆太久,秦川走之前还问了句:“是和杜公子去吃饭吗?”
秦洛杉头也不抬:“嗯,哥哥。”
“早去早回。”秦川神色平静,将碗里的醋芹嚼了嚼咽了下去,筷子却难动了。
杜恭孝在风月楼布了桌大好筵席,叫了徐韧白青等人一起吃,大家热热闹闹围了一桌子。
“既然人齐了,大家动筷子?”徐韧满桌子珍馐看得流口水,迫不及待提问道。
“等等,还有人要来。”
杜恭孝笑道。
“谁?”秦洛杉蹙眉。
“你见过,我们自己人。”
杜恭孝说。
果然赵勇姗姗自外面而来,看到众人神色略惊讶,但依然风度不减,拱手爽朗笑道:“杜兄没说这么多人,搞得在下狼狈而来。”
果然,他褂子上还粘着干涸的墨汁呢,看来是刚刚从官署下班。
这个赵勇曾经还为秦忠说过话,秦忠回朝之事他也出了不少力,因此秦洛杉对他的印象是很好的。
“参见赵大人。”秦洛杉笑着起身,她看到赵勇的官服有些许变化,想着他的官职怕是有变动,于是带着询问眼神看杜恭孝。
杜恭孝连忙迎上前去,哈哈大笑:“是我没有介绍了,赵兄前几日刚刚升迁为吏部侍郎,今日我才宴请赵兄,略备薄饭薄礼,庆祝赵兄升迁。”
“原来是赵侍郎,”秦洛杉含笑拱手,“失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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